季康顺上过电视,所以陆香芸认得他。至于自己是怎么被季老认出来的,陆香芸就不太清楚了。“真是你啊!我还担心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呢!”
季康顺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裳,“怎么这么多血,你没什么事儿吧?”
“我没事。”
陆香芸淡笑着解释道:“不是我的血,我刚才救人来着。”
“嗯。”
季康顺点点头,“你赶紧找个地方收拾收拾,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季老。”
陆香芸叫住他。季康顺扭过头,看着她。“您这是刚下火车啊?”
陆香芸留意到他手上拎着行李。季康顺说:“对,出差去了,刚回来。”
“实验室是不是出事了?段老师和乐小俊没事吧?”
陆香芸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出来。季康顺顿了下,“有点小麻烦,他们应该都在接受调查,所以我也被紧急叫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
陆香芸清楚机构那边的事情不好多问,问了人家也没法告诉她,“谢谢您了,您去忙吧!”
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过来,催促季康顺赶快离开。他们面色严肃,格外的威严,气场非常强大,给人强烈的压迫感。看来事情不小啊……实验基地用来审问的小黑屋里。段景川面对着三个调查员。坐在中间的是调查组组长,他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把实验计划书和核心数据拿给实验室之外的人看过?”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八百多遍了。段景川依旧显得很耐心,声音平淡无波,“没有。”
“那你有没有无意中跟谁透露过相关的信息。”
调查组长又问。段景川回答:“没有。”
调查组长沉默片刻,抬眼盯住段景川:“你认识大路朝天吗?”
这次段景川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他说:“认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调查组长示意身边的同事仔细做记录。段景川说:“在北溪村,她给我做过治疗。”
“什么治疗?”
调查组长步步追问。“我有头痛病,她给我针灸过。”
段景川如实回答道。调查组长微微蹙眉,“数据泄露之前,你们见过吗?”
“见过。”
段景川说。“之前你们见面是否频繁?”
调查组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我受伤之后,她陪我做康复治疗,一周能见上两三次,元旦前一起吃饭跨了年。”
段景川的回答非常严谨。调查组长翻了翻其他几个人的审问记录。乐小俊和大路朝天都提到过一起吃饭过元旦的事情。这件事看来是可以坐实了。调查组长跟身边的两个组员沟通了几分钟。段景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最近反反复复的调查让人疲倦,心也很累。这种累跟为了做实验而几夜不睡的那种累不一样。这是一种让人使不上力气,不断消磨人意志的折磨。“我们基本上可以确认泄露核心数据的人是大路朝天,现在只差他亲口承认,并阐述具体经过了。”
调查组长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段景川脑中轰然炸开。“不可能!”
他紧盯着调查组长的眼睛,语气无比的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