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商偷偷觑了眼皇上的脸色,然后很是不好意思道:“劳烦刘太医了。”
刘太医道:“臣倒是没什么,不过多走两趟路罢了,臣是担心小主的身子。流了这么多血,得什么时候才能补的回来呀。”
霍商:会说你就多说点。谢昀面色愈发凝重:“劳烦刘太医多开些补血的药膳。”
刘太医写了长长的好几张方子,这才功成身退。苏答应也趁机溜之大吉:“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谢昀横了她一眼:“站住,你与汐良媛同住一宫,汐良媛为救太后负伤在身,你却看护不周,令汐良媛伤势加重,你可知罪。”
好大的一口锅被强行扣在了苏答应身上。苏答应:我的母语是无语。苏答应双膝跪下,垮着个批脸自认倒霉:“臣妾有罪……”然后暗暗朝霍商投去求救的目光。谢昀将她们俩人之见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呵,还想让汐良媛替她求情,汐良媛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霍商赶紧做出虚弱状,可怜兮兮地抬眸凝望着谢昀,声音格外娇软:“皇上,臣妾肩膀疼……”明知她是装的,谢昀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几分,但他脸色看上去依旧很是阴沉:“疼死你也是你自找的。”
霍商委屈巴巴的撅了撅小嘴:“皇上一点都不心疼臣妾,臣妾伤口本来就疼,若是皇上还要因为臣妾而迁怒旁人,臣妾只怕更加夜不能寐了。”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替苏答应求情。谢昀沉吟道:“苏答应不仅以下犯上,害的汐良媛伤势加重,还害的汐良媛夜不能寐,罪加一等。故而罚俸三个月,闭门思过一个月,抄写宫规一百遍,并且将宫规熟背于心。过些日子朕会抽查,但凡答不上来,你也不必待在琅嬛阁了。”
谢昀觉得她就是太闲了,才敢在宫中妄议贵妃,若不严惩日后还不知该如何无法无天。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舍不得责罚霍商,所以才杀鸡儆猴。霍商见苏答应因为自己被皇上如此重罚,心中内疚极了,说真的,她宁愿被罚的人是自己。“皇上……”霍商想为苏答应求情,谢昀觑她一眼,故意说道:“若有人想替苏答应求情,惩罚便加倍。”
霍商:你不如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她悻悻然的闭上嘴。苏答应本人其实还好,她一个小答应月俸本来就没多少,扣了就扣了吧。她光是从霍商这儿得到的打赏就已经足够抵她十年的俸禄了。闭门思过一个月她更乐得清闲,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待在自己宫里混吃等死,天知道每日早起向皇后请安的日子有熬人。感谢皇上让她提前过上退休生活!苏答应犹犹豫豫的说:“皇上,臣妾蠢笨又懒惰,任意放在哪个宫里都是一颗毒瘤,阖宫上下唯有汐良媛不嫌弃臣妾,皇上若是不想后宫不宁的话,还是让臣妾住在琅嬛阁的好,哪怕是让臣妾和宫女同住臣妾也愿意!”
只要别让她和汐良媛分开就行!否则她日后还怎么跟在汐良媛后面吃香的喝辣的?苏答应对住处倒是不挑,反正只要有好吃的就行。谢昀嘴角抽了抽,自他登基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而且还是如此清新脱俗的威胁!他很好奇,苏答应的父母平时到底是如何教导女儿,竟然将苏答应教养成了如此奇行异种——霍商也露出了点惊容来,苏答应是真敢说啊。她见谢昀脸色比苏答应今日背的锅还要黑,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得,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吧。谢昀语塞片刻,才嗤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形容很准确。”
苏答应一本正经:“多谢皇上赞赏,臣妾不敢居功,臣妾不过得益于臣妾爹娘从小的细心教导罢了。”
谢昀眉头皱成‘川’字,怎么会有人蠢笨至此,连好赖话都听不明白!霍商在旁边憋笑憋的着实辛苦。对付皇上原来只需要一个苏答应呀。谢昀满脸戾气,声音透着丝丝寒意:“放心,冷宫里也不会有人嫌弃你。”
苏答应小脸倏地一白,差点瘫软在地。霍商见状赶紧打圆场:“放心,皇上只是在与你说笑呢,皇上不过是想让你熟背宫规罢了。”
苏答应顿觉压力山大,她从小读书就不行,让她熟背宫规岂非要她的命?见她满脸冷汗,似乎被吓得不轻的模样,谢昀这才摆手让她赶紧下去,别在这儿碍他的眼。谢昀忍不住吐槽:“你怎么会和苏答应玩到一起去?”
他发现和苏答应说话能治好低血压。霍商替苏答应说好话:“苏答应就是性子直了些,但其实没什么坏心眼。”
谢昀纠正:“是没心眼吧。你们俩私下妄议贵妃可是重罪。”
听他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深究这件事,霍商不由将心放回肚子里。她做小伏低,姿态卑微道:“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心血来潮,想逗一逗她罢了……”“朕知道。”
正因如此谢昀才会小惩大诫。“你如今风头正盛,后宫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琅嬛阁,但凡你有一丁点错处被人抓住就会无限放大。所以你必须学会谨言慎行。”
谢昀耐心教导她。霍商深觉他说的有理,虚心受教:“臣妾谨记皇上教诲。”
谢昀眼底流露出心疼之色:“肩膀还疼吗?”
霍商深知这是个绝佳卖惨搏同情的好机会,赶紧从系统商城里购买了一次性的柔弱光环,给自己开了美颜滤镜。“疼……”她声音如同弱柳扶风。有了柔弱光环的加持,谢昀一颗心都软化成了豆腐渣,哪里还舍得责怪她。“谁叫你如此不听话?明知道自己有伤在身还往景和宫跑。”
霍商:“臣妾离宫多日都没能向皇后请安,难免心怀愧疚,这才会迫不及待的想去向皇后请安,以表达臣妾对皇后的敬重之情。”
谢昀心中吃味起来,阴阳怪气道:“你倒是敬重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