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去琅嬛阁看望了她。好在之前买含血丹时,系统自动送了套病态妆,霍商倒是不用担心露馅。此刻她的脸色难看的就跟鬼似的,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嘉贵妃见惯了她整日生龙活虎的样子,这是嘉贵妃第二次看见她如此虚弱的模样。她又恼又心疼:“本宫就知道那个姜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非要往她跟前凑,现在好了,非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德行!”
演戏自然就得演全套。霍商眼底的光都没了,神情十分木讷,似乎伤心欲绝到连话都不会说了。嘉贵妃见她这副样子瞬间就后悔了,她是不是把话说的太重了?“本宫知道你心疼你的孩子,你还年轻,孩子以后总会有的。皇上也真是,平时对你好像多心疼多宠爱,现在你们唯一的孩子都被姜氏那个贱人给祸害没了,皇上竟然只是将姜氏打入冷宫,还留了她一条性命!依本宫看,就应该让姜氏受尽千刀万剐之刑!”
嘉贵妃原本是想安慰她的,结果说着说着她就又控制不住情绪,在霍商伤口上撒盐。事后她又满脸内疚:“对不起啊,本宫不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刺激你的,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虽然你的孩子没了,但是等你养好身子就可以和皇上一起去秋狩了呀。”
嘉贵妃表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安慰过别人,她是真不会安慰人,听完她说的话,她自己都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汐嫔如今孩子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惦记秋狩的事。霍商暗道幸亏自己心理抗压能力极强,基本不会有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否则就嘉贵妃这反向安慰人的能力,容易给人安慰撅过去。本来好好的一个人,被嘉贵妃一刺激,哦不,是安慰,真容易得抑郁症。嘉贵妃自知失言,她怕再待下去霍商有个什么好歹,皇上再将这笔账记在她头上,她赶紧脚底抹油似的溜了。等她走了,琉璃才敢小声嘀咕:“嘉贵妃到底是来看望小主的,还是来雪上加霜,故意刺激小主的?我看小主脸色比方才更难看了……”槿越将她拉到外面,小声说:“嘘,别说话了,让小主好好休息吧……”*翌日,皇后和段妃也结伴来琅嬛阁看望霍商,说了些关心的话。皇后满脸怅然:“难怪那日本宫闻着你手镯上散发出来的沉香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头也发胀,没想到是因为姜氏在手镯中动了手脚的缘故。若是本宫能够早日发现,你的孩子也就不会没了。”
身为皇后,两位宫妃的孩子她都没能保住,实在是她这个当皇后的失职。即便太后和皇上没有怪她,她自己心中也始终过意不去。霍商脸上飞快划过一抹心虚,她这个孩子其实是无中生有啊,结果还要让皇后为她而感到自责,霍商心中难免过意不去。霍商嘴唇发白道:“是臣妾自己疏忽大意才没能保住孩子,如何能怪娘娘呢?”
段妃:“皇后娘娘不必过于自责,毕竟谁能料到姜氏竟然能够想到如此阴险毒辣的法子来谋害汐嫔?姜氏定然是因为失了孩子,嫉妒汐嫔这个时候怀上皇嗣,这才一时想不开起了邪念,恰好汐嫔对姜氏又没有防备。幸而汐嫔福大命大,将手镯给摔坏了,这才发现其中端倪。否则怕是汐嫔孩子没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没的,连自己的性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姜氏分明就是要一尸两命啊!”
怀孕前期胎相本就不稳定,到时候太医很有可能会当做普通的自然流产。否则就是谁撞上了,谁自认倒霉。即便是太医查到汐嫔是因为中毒导致流产,也很难查到手镯上面去。虞皇后秀眉紧蹙,她是真的没想到姜氏能做出这种事来。姜氏一向话不多,有一次还破天荒的在景和宫为汐嫔说了好话。在皇后心中,她不该会是如此极端恶毒之人。“姜氏也是个可怜人,只因为想错了一步,便坠入了万丈深渊。所以,人不能行差踏错一步。皇上仁慈,不忍心让姜氏无后,这才留了她一条性命。”
段妃并不觉得皇上会如此仁慈,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霍商,觉得将姜氏打入冷宫大概率是她的手笔。她倒是宽厚大量,连害死她孩子的杀人凶手都能放过。霍商缓缓翕动唇瓣,艰涩开口:“太后那边如何了?是臣妾辜负了太后对臣妾的一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