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将军府。
姬无夜一只手怀抱着娇滴滴的美人,另一只手拿着酒樽,晃荡着杯中美酒。 原本正在和面前的肥硕男人叙话,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死鱼眼转动了一下,缓缓将酒樽在桌案上,拍了拍美人的翘臀,对方心领神会,当即起身离去。 看着美人摇曳离去的妖娆身姿,姬无夜心中掠过一团火焰。 收回目光,也不管坐在一旁的胖男人,淡淡说道:“查到了什么?”幽暗的角落之中,完美融入黑暗的黑衣墨鸦缓缓走到面前来。 鞠了一礼,“将军。”
“属下查到了劫掠王上后宫的幕后主使,是七绝堂的人。”
“七绝堂?”
姬无夜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他皱起眉,似乎在思考七绝堂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和毒蝎门不对付的地下帮派?”墨鸦低了低头,“是的。”
“哼!”
姬无夜脸色微寒,“这种事情还要我来教你怎么做吗?”
他确实没想到,在背后使劲蹦跶坏事的居然是这么个小虫子,他一脚就能踩死好几个! 闻言,墨鸦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继续说道:“七绝堂确实不足为虑,但是,属下查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哦?”
听墨鸦如此说,姬无夜忽然提起了一丝兴趣,如果不是真的有趣,他不会到自己面前来说废话。
“说来听听!”墨鸦没有耽搁,立即说道:“属下查到,七绝堂有人最近与左司马大人往来十分密切。而且后宫出事的当晚,左司马夫人入宫见了胡美人……” 姬无夜眉头一皱,“你是说刘意?”
他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没有这个胆量。”
在自己手下当了这么多年的马仔,他很清楚刘意的成分。 “你说的有趣之事,就是这个?”
这句话带着一丝质询,而墨鸦更是从中听出了不满。
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继续禀告道:“有趣的事情还在后面,属下在查到刘大人之后,发现了一个秘密。”没有丝毫停顿,墨鸦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刻着某种图案的木片,递到姬无夜面前。 “在刘大人家书房中,有一间密室,里面藏着一个箱子,这里面似乎埋藏着关于百越的秘密。”
看了眼手上的木片,姬无夜不禁坐直身子,神色开始认真了起来。 将木片放到桌案上,随即又被另一只胖手拿起。端详着上面的图案,翡翠虎奋力睁大被肉挤的快只剩一条缝的眼睛。 “看这样子,的确像是出自百越之地。”
他给出自己的评价。
姬无夜扫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这时听见墨鸦继续说道:“刘大人曾在百越战场上屡立奇功,成就了如今之位。”“属下在查阅资料中得知,当年百越火雨山庄的财富令无数人的垂涎,最终有三个实力不俗的匪寇趁着百越内乱,一起洗劫了火雨公的秘密宝藏,此后这三人彻底销声匿迹。而当时主导那场战争的,就是刘大人。”
“这个图案便是曾经三位凶徒彼此立下的血之誓约,此外,不知道将军是否知道,如今的司马夫人和胡美人,就是当年火雨公之女。”
听着墨鸦的不断陈述,姬无夜一张老脸上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目光不断闪烁,最终化作冰冷。 一声冷笑,他眼中寒芒乍现,“这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秘密!”
坐在一旁,翡翠虎得知这桩秘闻,并没有如姬无夜一样感受到了背叛,他关注到的,是火雨山庄的宝藏。 “嘶,据说当年的火雨公封地富饶昌盛,其拥有的财富足以敌国呀!”
姬无夜将目光看向他,这时候他的心情并不是很愉悦,刘意那狗东西居然敢背着自己做小动作!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姬无夜端起酒樽,将酒水倒进嘴里以此来平复自己想杀人的心情。
闻言,翡翠虎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是要想办法找到那份宝藏啊,将军,它可不是区区韩国一载军饷可以相提并论的!”看着胖子眼睛里几乎都要发出金光来,姬无夜冷哼了一声,看向墨鸦。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动他,你们继续查,我要知道宝藏的消息。还有,时刻注意韩非那小子的动向,待时局平复,尽快将那些东西转移走。”
先不打草惊蛇,事后他要让刘意知道,背叛的后果有多么沉痛! 墨鸦应声答道:“是。”
…… 司马府。 郑泽还在与刘意虚与委蛇,因为没有事先准备,所以他穿的是一件与儒服款式相似的青衫。 好在这里不是紫兰轩,而他也清楚留意的酒量,所以没有太多隐忧。 清酒入喉,没有想象的那样甘冽,但留在口齿间的清香倒是没有那么让他难以接受。 正与刘意叙着家常,他感觉对方对焰灵姬很感兴趣,他在想要是真把她带到刘意面前,这家伙能不能承受住她的热情似火。 正说着,一袭青绿衣衫的少妇在家仆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夫君。”
少妇的吴侬软语在耳侧响起,语气柔糯又恰好让人听清。
见她过来,刘意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郑泽也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盏,抬头看向发丝微垂在一侧,始终低头似是怕见生人一般的胡夫人。 此时看去,胡夫人带着腰护,腰间纽扣之处挂着一流苏饰物。腰肢纤细,丝毫没有其他上了三十岁女人那般臃肿,略微紧致的衣衫将她的特点凸显,其实……胡夫人也是一个有足够分量道理的女人。 只是,她一直低着头,能看见地面吗?郑泽眼神有些古怪。 “我,今日有客前来,我想也应来见见,免得别人说夫君失了礼数。”
这是她苦思冥想才想到的理由。
其实男人接待客人,妻妾不应出来见人的。不过这得分人,如是姬妾作陪接待,说明双方的关系好到了一个很深的程度。 而身为武勋的刘意,倒是对那些规矩没有太多感受。他想的是,如是让郑小兄弟亲眼见了夫人,知晓她的品行,也许能够更好对症下药。 正这般想着,却见郑泽惶恐起身,“在下何德何能,能劳烦司马夫人相待?”见状,刘意将眉宇间的褶皱抚平,换上了一张笑脸,“郑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司马府岂有怠慢小兄弟的道理,下次唤上你家夫人,你便不必如此拘束了!”
郑泽也只是以退为进地客套一下,随即便见着胡夫人坐在刘意一旁,为他添酒加菜。 感受到自家夫人的表现,刘意眉毛都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只是他没注意到,自家的夫人始终低着头,偶尔却装作不经意地抬头,去打量着对面的郑泽。 偶然间目光碰撞,却让胡夫人受惊般缩回目光,心头思绪纷乱。 他,他怎这般看我?那眼神仿佛将自己看光了似的。 原本鼓起勇气想要来一探究竟的胡夫人,临了一时间却想不出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