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点头,眼中却闪过犹豫。这种情绪,跟近乡情怯很像。“歇歇吧。”
吴自在开口,自己在一块惨白的岩石上坐了下来,拿出水杯喝水。他的状态比易永明好一点,却也好不了多少。易永明早就想歇息了,却不敢开口,听闻吴自在这话,如蒙大赦一般,毫无神医形象,跌坐在地。徐南走到吴自在身边,蹲下,伸手给他捏腿。“你的身体状况如何?”
吴自在问。徐南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吴自在沉默片刻,又道:“这一行,是否有收获很难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
徐南简单的回了三个字。吴自在摇摇头,不再开口。休息了半小时,三人再度出发。徐南的眼神已经从忐忑和犹豫,变得坚定。又走了近一个小时,三人站在了一处山坳外。一条溪水从远处山中钻出,围绕几块药田静静流淌,靠近陡峭山壁的地方,一栋老旧的木屋耸立。这里草木丛生,风景宜人,头顶骄阳不再炙热,且有山风轻抚,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确实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只是不通水电,想来生活不会太方便。不远处的水田边上,一头老黄牛趴在草地上悠然自得的吃着青草。老黄牛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单脚离地,双手往后,做飞鸟状。三人一眼就看出,这孩子所练的,是五禽戏。五禽戏是古代一位姓华的杏林大能所创。在鬼医门的传承典籍当中,其中一位门主,与这华神医还有不小的渊源。可惜,今时今日,五禽戏与太极一样,早已断了真正的核心之法,徒留其形,成为老头老太太们健身的花架子。徐南和吴自在对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讶然。这孩子练的五禽戏,有呼吸之法。“易神医,当初救了你的药农姓什么?”
徐南问。易永明道:“姓刘。”
吴自在若有所思。华神医的五禽戏并非没有传承下来,据记载,华神医有好几个徒弟,在华神医遇难之后,各自隐去,消失无踪。但其中并未有一个姓刘的。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有过太多的波澜起伏,其中发生了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这刘姓药农到底是华神医徒弟的后人,还是从其他渠道得到了五禽戏的真正传承,都很难说清。“这个不用深究,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五禽戏。”
徐南道。此时,那练五禽戏的小男孩已经发现徐南三人,快步走了过来,眼中带着警惕:“你们三个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的?”
“小娃娃,你是刘珏先生的后人吧?”
易永明微笑开口。小男孩眼中闪过一抹讶然:“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当然知道,因为当年你爷爷救过我的命。”
易永明道。小男孩思索片刻,问道:“那你们来做什么的?”
徐南上前,道:“请教刘珏老先生一些事情。”
“那你可来晚了,我爷爷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爸妈说咱们家不接待外人,你们还是走吧。”
小男孩道。“什么?刘先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