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祖宅后院别馆。左冷棠和左权祖孙二人睡一个屋。左权已经沉睡,有轻微的鼾声传出。而左冷棠还没有睡意,睁着眼,透过窗户,看那轮高悬在夜空的圆月。眼前一直浮现安安天真无邪的笑容。笃笃笃……房门突然被敲响。睡眠中的左权猛的惊醒,翻身而起:“谁?”
虽然已经不年轻,但他还保有武者该有的警惕。“我是林震,想再找左冷棠问问安安中毒的事情。”
门外传来林震的声音。嘎吱……房门打开。左权看着眼前英姿飒爽,却掩不住疲惫的林震,道:“林局长,我孙子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的语气里有些不满。安安出事,他也很揪心,但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孙子。左冷棠性格内向怕生,寻常人都很难交流,更何况是林震这种有执法权力的人?别到时候再被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放心,我只是问些问题而已,不会耽搁太久,安安这件事关系到整个龙国的威严,徐南既然让我查案,我总得对他有个交代。”
林震笑道。左权抿了抿嘴。回头,看到左冷棠已经起身,于是柔声道:“小棠,林局长想再问些问题,你别害怕。”
“爷爷,我不怕。”
左冷棠摇头道。左权点头,让开门口。林震深深看了一眼显得有些惊慌和紧张的左冷棠,淡淡道:“走吧。”
左权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担忧。徐家祖宅外,左冷棠坐上了巡查车。左权匆匆赶来,急道:“林局长,不是问话吗?为什么要带我孙子离开?”
“这是规定,还请理解一下,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天亮之前,左冷棠就会被送回来。”
林震回答着,上了车,坐在左冷棠身旁。巡查车缓缓启动,离去。左权拳头握紧又松开,再度握紧,再次松开。他想阻拦,却知道不能阻拦。等车灯消失在夜色中,他才落寞的叹了口气。马达声轰鸣。巡查车疾驰。林震侧头看了一眼低着头不说话,双手紧紧揪着衣角的左冷棠,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安安的照片,放到左冷棠眼前。“事发当天,恰好是安安六岁的生日,看,她笑得多可爱。”
左冷棠怔怔看着手机屏幕上,安安那张灿烂而天真的笑脸,一抹痛苦之色闪过,旋即闭上眼睛。一言不发。林震将左冷棠的反应看在眼里,内心越发笃定。可她依旧搞不懂,左冷棠的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她才六岁,人生还没有真正开始,本来应该拥有一个美好的童年,拥有一段幸福的人生,可现在,她孤零零的躺在那,已经没有办法再睁开眼睛。”
林震沉声道:“或许,她很快就会死去。”
左冷棠浑身轻颤起来。“是你做的,对吧?”
林震问。“不……”左冷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动的摇着头。“看着安安的照片,你再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林震语气变得凌厉起来。“我……”左冷棠脸上有泪水滑落,滴在了手机屏幕上,也滴在安安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