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一幕,这师徒两人是起了内讧了吗?不是说反派之间起内讧,都是成功分赃的时候吗?
现在起内讧不是时间有点儿太早了吗? “我知道你死的不甘心,但是师父啊,你真的觉得你的巫蛊之术能够控制得了我吗?”斗篷人悠悠说道,“师父啊,你也不要怪我,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把我当做工具,但是师父啊,我可是皇室血脉,虽然我父亲被废,但是我也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孙子,你一介僧众,谁给你的错觉和胆子,对我这种皇室贵胄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以为你可以拿着转世秘术作为要挟我的条件?昙延是怎么得到秘术的,师父啊,你可曾想明白过?那是我将秘术交于昙延,交换的条件就是昙延出手化解萍儿身上的戾气,你还真的以为是这极阴之地的灵气蕴养,萍儿才不会发狂么?至于你将秘术刻在你床板之下的事情,当我就真的不知晓么?”
“你以为你的子母连心夺命蛊就真的能让我对你死心塌地么?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萍儿在一起么?萍儿身上的死气,可以渐渐的腐化我身上的子蛊,让它成为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这种状态下,与蛊虫休眠一模一样,要不是为了麻痹你,我早就将蛊虫取出。”
“师父啊,你以为你掌控了一切,其实这一切一直都在我的掌控之下,看着你智珠在握的样子,徒儿我真的想笑,但是我一定要忍住,忍住啊,毕竟我还要靠着师父你来给我找鼎炉和种子不是?”
“如今已经快要功成,我怎么会让你得偿所愿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蛊虫其实已经把你的气息刻画进入鼎炉和种子?蛊虫还分阴阳?”
“两只虫子,虽然看起来一样,但是你曾经告诉我,蛊虫亦分阴阳雌雄,一般来说,雄虫健壮不善飞翔,雌虫灵动带翅而舞,种子的体内已经被我下了药,只需半柱香的时间,蛊虫就化为一滩血水,但是鼎炉你看的紧,我却无能为力。”
“今日不是你功成之日,而是我杨浩浴火重生之时。”
斗篷人说完这些话,猛的一把将罩在身上的斗篷抛了出去。
李秀宁看着斗篷之下的那张脸,不由惊呼出声。 淦,这是巴黎圣母院的阿西莫多,不是,是卡布奇诺,不是,是卡莫西多,也不是,是卡西莫多?这丑出天际的相貌,让老娘把巴黎圣母院的人物都记不清楚了。 一张坑坑洼洼的脸,不对称的大小眼,酒糟鼻,一口外翻的龅牙,虽然卡西莫多长的丑,但是眼前这个自称杨浩的家伙,不仅长得丑,心狠手更辣,自己的师父说杀就杀,又是一个狼灭。 狼灭,尧君素就是一个狼灭,眼前的杨浩也是个狼灭,两个狼灭在一个洞窟,这是什么世道。 杨浩看着到底还不瞑目的老和尚,丑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师父啊,好歹也是个七境的佛修,这一身的大好皮囊可是千万不能浪费呀!萍儿,这就是公子许给你的美餐。”鬼魅萍儿欢呼一声,化作一阵阴风,然后紧紧的将自己缠在了老和尚的身上,渐渐的老和尚变得干枯起来,不一会的功夫,竟然成了一具干尸。 杨浩看着这具干尸,手中光芒一闪,整个干尸便化成粉末在洞窟中四散开来。 “好了,我的事情处理完了。”
杨浩拍了拍手,打了一个唿哨,鬼魅萍儿飞了过来,依靠在杨浩的肩头。
“我知道你觉得我生相丑陋,定然是个残忍暴虐的家伙。”杨浩对着李秀宁说道,“你这么想或许没有错,我确实是个残忍暴虐的家伙,谁让我生了这么一副皮囊呢。”
“皮囊是爹妈给的,不是自己选的。”
李秀宁说道,“我瞅着你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既然你师傅已经死了,你就将我放下来,你的大恩大德我记着,日后有差遣,我定无二话。”
杨浩看了李秀宁一眼,眼中有些莫名的意味,“果然是五境的武道宗师,如果是平常女子,此时应该已经是痛哭流涕,哭着喊着求我放下她来。”
“哭喊有用的话,还用做什么事情。”
李秀宁说道。
杨浩突然大笑,“果然是奇女子。师父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这识人看人的本事却是不一般,如此奇女子,果然是成为鼎炉的不二人选。”李秀宁皱眉,这杨浩到底打着什么心思?放自己就痛痛快快的放了自己,一直在跟自己废话作甚? 杨浩笑声停歇,对着李秀宁说道,“你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李秀宁暗运阴阳无极,却是发现阴属性的天地灵气似乎少了一些,心底大喜,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就是时间,既然杨浩愿意讲故事,那便让他讲。 时间每拖一分钟,对自己就越来越有利。 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表现的异常配合,反而会让杨浩心中起疑。 当下别过头,似乎不愿搭理杨浩。 杨浩见状,不由笑道,“你不愿意听,我便更要讲,这些年,这些事,我憋在心中,不曾与他人讲起,但今日我必须给你讲,毕竟我今日脱得樊笼,还是因你之缘故。”
“有一个孩子,因生像丑陋,出生不久,便遭父母遗弃,送至山寺之中。”
杨浩说道,“你说这孩子心中有没有恨?”
李秀宁知道杨浩是在讲自己的故事,但是此时正是关键时候,似乎有一丝阳属性的天地灵气,李秀宁此时却是再懒得搭理杨浩。 “进入寺庙不久,这孩子虽是天皇贵胄,但是因相貌丑陋,寺中之人多是排挤,唯有一从宫中来伺候起居的小宫女对这孩子却是不离不弃。”
这就是鬼魅萍儿了吧,李秀宁心道。 “小宫女和这孩子相依为命,但是有一日,这孩子的师父要去与另一高僧大德辩经,这孩子虽生相丑陋,但是却有一颗琉璃佛心,是辩经最好的帮手。师傅带着孩子离寺,这孩子却没想到,那日离寺却是与小宫女天人永隔。”
“寺中有一长老,曾在吐蕃番寺修行,一日见小宫女灵动可爱,便将这宫女炼制成了法器,活生生的将小宫女的皮从身上扒了下来,制成了一面人皮鼓,说是小宫女不谙世事,纯洁无比,当是无上法器的材料。”
杨浩平静的声音讲述着一段与自己有关的故事,但是却听的李秀宁心里发毛,佛教修行竟然残忍如斯,武帝灭佛果然有他的道理。 许是这残忍之事勾起了李秀宁的同情之心,李秀宁不由开口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