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寒也清楚司凛不受管控的德行,便没再去追究。
他亲自带人一直在后街挨家挨户的查找,但始终没有找到死鬼他们的踪迹。 一直到凌晨三点,依旧无果。 池敬忍不住嘀咕:“难不成这三人还会飞天遁地不成?”“不可能会遁地,应该是里应外合。”
傅佑寒说。
“那是谁在帮他?刚才能从后街离开的,只有司少那车。”池敬的话,让傅佑寒的黑眸微眯了起来…… 这时,傅老爷子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在哪?刚才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为什么都没有接?”
傅佑寒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玩味地回应:“我在夜色,音乐声太大了没有听到!怎么了?”
傅老爷子听到“夜色”这两字后,火气很旺。 “怎么了?我让你来参加望柠的接风洗尘宴,你参加着参加着就跑去夜色那种地方,你问我怎么了?”
“晚宴上那么多人,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
傅佑寒依旧油盐不进。
“你到底要自甘堕落到什么时候?望柠都说她能治好你的腿了,又不是没有希望!”傅老爷子冷斥着。
“没其他的事情,我先挂了。”和之前一样,每次提及到腿的治疗,傅佑寒都会采取回避状态。
但在傅佑寒即将挂上电话前,傅老爷子又忽然出声道:“等等!唐纳德死了。”“哦。”
傅佑寒表现得相当平静。
傅老爷子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他出事了?”因为得知唐纳德死去,傅老爷子赶去查看之际,正好在唐纳德出事的房间窗户正下方,看到一道和傅佑寒极其相似的身影在走动着。 但因为后街开的都是酒吧,光线比较糟糕,所以傅老爷子也不确定是不是傅佑寒。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让傅老爷子难以入眠。 他甚至不断地推演傅佑寒腿部完好,却一直假装在轮椅上自暴自弃,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一切,想要伺机报复? 直到此刻,傅老爷子一颗心仍旧悬着。 但傅佑寒仿佛没察觉到他的忧虑似的,漫不经心道: “唐纳德的大部分货都是靠抢,他迟早都是要出事的。能活到今天,已经让人很意外了。”
听到傅佑寒的回答,傅老爷子还在思索傅佑寒扮猪吃老虎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傅佑寒好像已经不耐烦:“没事的话,我继续喝酒了!”
傅老爷子当即变成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一天天的只知道喝酒?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老了可有你后悔的。”
傅佑寒又随便应付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只是电话挂断后,他的心情还是格外地烦躁。 哪怕在寒风中连抽了好几根烟,但还是没能缓解内心的烦躁。 所以他把现场交给池敬处理,自行驱车回到了天琴湾。 其实这个时间点回到天琴湾,姜沫兮应该已经入睡了。 但傅佑寒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是想回她这里。 哪怕不能和她做点什么有趣的事情,只要能距离她近一点,感觉心里的毛躁好像都能被清空。 可傅佑寒没想到的是,他小心翼翼推开姜沫兮房门的那一瞬间,却发现她的床是空的。 傅佑寒连忙开了房间内的灯,看到床上的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 那一刻,傅佑寒那对比鹰隼还要犀利几分的黑眸,忽明忽暗的…… * 凌晨四点多,姜沫兮回到了天琴湾,房子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其实她回来之前,还特意了解了一下,知道傅佑寒的人还在后街挨家挨户的找人。 她认为傅佑寒应该还在后街。 可推开门那一瞬间,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后,她的心情还是莫名低落到了极点。 那种空洞的感觉,让她仿佛一个溺水的人,一点点地往下沉,却找不到任何的救赎。 姜沫兮靠在门后,无力地想要闭上双眼。 可这时,一道冷厉的男音忽然传来。 “四点多了!你才知道回家?”
姜沫兮被刺激得一个激灵连忙站直了,连忙打开了房子里的照明设备。 电灯照亮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包括此刻正靠坐在躺椅上的男人。 只见男人姿态慵懒,面容疏冷,身上还穿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 这黑色的确是很容易融入黑暗的颜色,这很容易骗过普通人,但骗不过姜沫兮。 因为姜沫兮接受过特殊训练,能察觉到同个空间下有多少人的气息。 可刚才,她分明没有察觉到这房子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是在安逸的环境下生活久了,连这最基本的生存技能都退化了? 还是说,傅佑寒也受过类似的技能培训? 但这时,傅佑寒起身朝姜沫兮走了过来,也暂时让姜沫兮顾不上考虑其他。 因为上来的那一刻,傅佑寒直接捏着她尖细的下巴…… “去哪了?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傅佑寒居高临下看着姜沫兮,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没什么特殊表情,但紧盯着姜沫兮眼眸看的黑眸,透着凶煞和狠厉。 姜沫兮有种直觉,傅佑寒似乎把她和今天杀害唐纳德的人联系到了一起。 但她想,她和崔命、景言都没有在犯罪现场留下任何证据,只要她不承认,谁也拿她没办法。 所以她当即拍开了傅佑寒掐着她下巴的手,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去医院挂了个急诊,别用这种审问犯人的语气对我。”
傅佑寒连忙追了上去,把姜沫兮拽回到了自己的跟前:“挂急诊?哪里不舒服?”
他的黑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姜沫兮,眸底的担忧也变得掩藏不住。 “痛经,差点去了半条命。”
姜沫兮说完,又想挣脱傅佑寒,回自己的房间。 但男人这次没有撒手,反而扣住了她的腰身,目光紧锁着她。 “你难受应该打电话给我!不应该自己半夜跑去医院的……” 难怪刚才看到她的第一时间,总觉得她的脸色过分苍白。 傅佑寒还一度以为,她该不会是因为被他发现了秘密,才惊慌失色。 对,今天透过那扇破碎的窗户,傅佑寒和死鬼对上的那一瞬间,总觉得死鬼被银色碎发遮挡得剩下的那半张脸,长得好像姜沫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