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谭母听到这话就来了火气。
“你就要问问你的好女儿啊,我们平时对她这么好,花了这么多心血培养她,她现在竟然掉到第二名了,真是气死我了。”“什么?”
谭河瞪大了眼睛。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并不是责备女儿,也不是安慰她,而是下意识觉得。 “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这成绩单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的呢,这还有假?”
谭河却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不,就是不可能! 当年那个大师说过,宁哲有大气运,天之骄子。 他花了那么多钱,才求大师把宁哲的气运转移到自己女儿身上。 从此以后女儿果真一路亨通,琴棋书画,一点就通,学习更是不在话下。 这么多年皆是如此,怎么会忽然考了第二名呢? 谭菲菲本来哭着回来,是想跟爸爸妈妈诉苦的,可是现在妈妈只是一味地责备她,爸爸则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觉得更委屈。 “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了。 “你还意思哭了?”
谭母蹙眉:“自己成绩掉下去了,我还没怪你呢,你还哭上了?”
谭菲菲依旧哭得伤心。 “别哭了!”
这个时候,谭河忽然一声断喝。 哭声戛然而止。 谭菲菲泪眼朦胧望着谭河,她实在没想到,平时那么疼爱她的爸爸,现在竟然会这样对她。 却听谭河道:“这次,肯定是那个学生作弊。”
对,只有这一种可能,不会有第二个可能…… “你明天,去找找老师,跟老师说说这个情况。”
他回过头吩咐谭母。
谭菲菲听到她爸爸这么说,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谭母本来也是护犊子的人,心中本也有疑惑,听到谭河都这么说了,第二天一早还真去找了学校的老师。 “我听说那个陆安安不过就是从乡下来的,乡下什么教学质量,京城什么教学质量,你们这些做老师的不会不知道吧?”“而且她平时什么学习表现?心思放在学习上了吗?她能考第一,难道你们就没有疑惑吗?”
谭母在教师办公室,翘着二郎腿,一副训诫的口吻。 班级老师、教导主任,还有副校长站成一排听她训斥。 “那个……每个学生的学习能力都有参差,可能……陆安安天赋比较高吧。”
教导主任十分小心翼翼道。
“什么意思?”谭母听到这个话,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按照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家女儿没有天赋?”
“我家女儿什么学习能力,你们不知道,你找出一个比她天赋更高的来。”
“哼!”
谭母说着,双手环胸,冷笑了一声。 “我说张老师,我们家给学校捐了多少桌椅?我花了这么多钱,你们就是用这样的态度来敷衍我的?”
她嘴上喊的“张老师”便是谭菲菲班上的班主任了。 此时张老师正对着谭母点头哈腰。 从谭菲菲第一天在自己这个班读书开始,张老师就知道,这个学生来头不简单。 后面,谭母又高价聘请了他当谭菲菲的私人家教。 张老师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倒也不全是为了钱,是他早已经把谭菲菲当成了自己的全部心血,谁知道居然半路杀出了一个陆安安。 “其实说实话,陆安安能拿第一名,我也觉得奇怪。”
张老师对着谭母道。
“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
谭母听到张老师这话,神色才算终于缓和了一点,转过身看着他道。 “我们学校一向比较严谨,为了保证公正公开,我们会准备两套试卷,一旦出现漏题,我们会立马更换试卷。”
张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他的抽屉,另外拿出了一套试卷。 “这一份,是备用卷。”
“我们现在就请陆安安过来,当着我们的面当这套试卷做完,这样,就足够验证她的真实水平了。”
“好,好……” 谭母听了张老师这个提议,立刻拍手表示可行。 “就按这个方法办!”
既然谭母都这么说了,其他老师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 反正只要能把谭母打发走,他们怎么样都好。 现在是早上,正是早读的时候,安安正在教室里背英语单词呢,忽然听见张老师站在门口:“陆安安,你来办公室一趟。”
“嗯?”
安安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 同学们也纷纷回头,朝着她看了过来。 “好。”
顿了片刻,安安才应道。 她将英语书放在书桌里,跟在张老师的后面去了办公室,却留下了一脸懵逼的同学们。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待安安的脚踏出了教室的们,同学们纷纷将书挡在自己的眼前,开始四处打听起来。 “张老师为什么要叫陆安安去办公室啊?”
“我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看见了谭菲菲的妈妈了,听说她是为了这次半期考试的事情来了,她妈妈怀疑陆安安作弊。”
有知情人士道。 “哈?那现在张老师把陆安安叫到办公室,是不是说明她真的作弊了啊?”
“我觉得有可能,你看陆安安平时,压根儿就不怎么学习,她凭什么考第一名?肯定有问题。”
“对,对,这些农村来的心思可坏了。”
“我们小区门外的井盖老是丢,就是被这些农村来的偷走了。”
听说随着经济开放,大批量的农村人进城,已经十分影响城市的市容市貌、治安交通了…… 此时,安安已经跟着张老师进了办公室。 张老师将一叠试卷“啪”地一下扔在了她的面前。 “你把这些做了。”
“当着我们的面做。”
他特地强调了一遍。
“为什么?”安安却是不懂。
“什么为什么,让你做你就做。”张老师直接道。
他是觉得没有必要跟陆安安解释那么多,他是老师,陆安安是学生,学生服从老师的命令是天经地义的。 他平时说一句话,班上哪个学生敢说一个“不”字? 他要是把学生叫到办公室,他还没说话,学生都要吓死了。 可是现在,陆安安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害怕,也不倨傲。 她说:“我做题当然没问题,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是七班的学生,都是张老师的学生。 而就我一个人做,而其他同学都不用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