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张慧文站在宁哲面前,看着他态度冷淡至此,眼神更是连看也没看自己一眼,只觉得心如刀绞。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形摇摇晃晃,却还要强撑着问他:“是因为昨天那个女人吗?你是因为她才要开除我的,是不是?”“啪!”
张慧文的话音刚落,就看见宁哲将手中的文件重重甩在桌子上。 他终于舍得看她了,但是眼神是那样生冷。 “你觉得,这是你一个秘书应该问的话吗?你竟然还好意思来问我为什么开除你?”
“你……” 张慧文一开口,就是哭腔。 她咬了咬嘴唇,捂着嘴,转身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张秘书……” 张慧文一出来就撞上了于助理。 于助理傻愣愣的,还问她:“宁总叫你去办公室什么事啊?”
这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吗? 张慧文没理他,直接跑了过去,肩膀和于助理狠狠来了个对撞。 “嘶……” 于助理猝不及防,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什么人呐?”
他望着张慧文的背影道。
张慧文班是上不下去了,直接开车回了家。 这边张家,张母这刚刚起床呢,拿着报纸吃着早饭,听到房门“咚”的一下撞开了,张慧文从外头进来。 “干什么啊?冒冒失失的,今天没上班吗?”张母骂着女儿。
张慧文也没搭理径直上了楼。 这是…… 张母和旁边的阿姨对望了一眼,阿姨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张母收了手上的报纸,跟着上了楼,还没到卧室门口,就听到里头一阵砸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女儿“哇哇”的哭声。 张母见这动静,赶紧推门进去。 只见满地的狼藉,张慧文正趴在自己床上哭得肝肠寸断。 这可把张母心疼坏了。 “哎哟,小姑奶奶,这是谁惹了你啊?”她坐在女儿的床边。
“还能有谁啊?宁哲呗!”张慧文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宁哲?他怎么会惹了你?”“他谈恋爱了,就把我开除了。”
张慧文这句话说出来,又觉得难受至极。
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这个委屈。 “什么?他谈恋爱了?和谁啊?”张母自然也是惊讶万分。
“那我怎么知道?二十来岁,那长相,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仗着自己一张好脸蛋,不知道怎么就勾引了宁哲对她神魂颠倒的,还带到公司来。”“宁哲?谈恋爱了?他一年到头也不回家几次,这在外头都养上小妖精了?”
张母絮絮叨叨念叨着,站起来就往外头去。 “你去哪儿?”
张慧文在后头问。
“去宁家!”“你去宁家干什么呀?”
“干什么?宁哲在外头搞那些勾当,我不去给蔻云娅通个气?不然,儿子的底裤都被人骗光了,她都不知道。”
张母穿上外套就往宁家去,从张家到宁家只有几分钟。 准确地说,半个小区的距离。 长帆公馆,京城很多有权势的人都在这个小区里头。 宁哲当初为了每天和安安一块儿上学早早就搬到安安他们小区外头去了,但是张家和宁家却在这个小区里头做了很多年的邻居了。 张母和蔻云娅关系也不错,蔻云娅现在退居二线闲了下来,经常和张母约着喝喝下午茶、打打麻将…… 也是凭着这层关系,张母把自家女儿送进了宁哲公司。 当然了,工作只是一个幌子。 主要……大家都说,宁家这个儿子是真不错…… 小时候看着体弱,也不爱说话,性格也孤僻,不怎么招人喜欢,自打高二过后,一下子成绩也好起来,性格也好起来了,毕业后自己创业有模有样的,一跃成为长帆公馆最佳女婿人选前三名。 张母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谁知道被人截了胡? 她肯定是忍不了这口气的,快马加鞭奔到宁家。 张母刚刚到宁家的时候,还有两个邻居也来了。 “哟,张太太,今天这么早啊?”
“平时你都是最晚的,怎么?今天没赖床啊?”
几个邻居,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在早饭后约约早茶,谈谈老公孩子,但是最多的还是谈谈生意投资。 蔻云娅有个好老公,生意做得大,她自己退休后也搞搞投资,几个太太都爱来找她玩儿,她随便透点门路出来,也够其他人赚的了。 此刻蔻云娅也刚好在自家的小花园里面摆好了茶具,招呼他们:“来啊,我刚买的汝窑茶杯,试试泡的茶有什么不一样。”
宁丘山在屋内喝着咖啡,看着报纸,几个太太在花园里面叽叽喳喳。 “诶,你们知不知道,赵家和云家那小两口都有孩子了。”
林太太向来最八卦。
“啊?他们不是不接受家里面安排,结婚前就打打闹闹见面就掐的,当时闹得差点儿退婚的,这怎么才这几天,连孩子都有了?”吴太太跟着问道。
“嗨,什么不接受啊? 那些个年轻人,嘴上叫嚷着什么自由,什么尊重个人意愿,爱情自由、婚姻自由,都是假的。 他们才多大啊?他们才活了几年啊? 哪里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适合自己的? 只不过就是平时被家里拘得太狠了,借着个由头和他老子闹呗。 这被强按了头,把婚一结,都是俊俊俏俏的小模样,屋檐底下一生活,哪真能当一辈子仇人啊? 没几天就浓情蜜意起来了? 我前几天路过啊,还看着两个人手牵着手,挺恩爱的模样。”林太太说着话,喝了一口茶。
“对啊,现在的小年轻二十来岁的年纪,他们知道什么呀?”张母适时插话进来,像是无意地提醒蔻云娅:“云娅,你家那个搬到市区去几年了吧?平时也没见着回来几趟,你可得好好管管。 我听说啊,他好像在外头养了个小姑娘。”
“啊?真的?”
这句话一出来,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惊呼。
养小姑娘? 坐在屋内看报纸的宁丘山也不自觉将耳朵立起来听。 相比之下,蔻云娅倒还镇定许多。 “那都是没有的事,我家阿哲不是在外头胡来的人,我自己的儿子,我还是知道的。”她喝了一口茶道。
“阿哲那当然是好孩子。”张母道。
“就是……那小姑娘,是什么人就不知道了。 现在的这些小姑娘啊,心眼儿多得很,只要看见你有两个钱,便什么招儿都使得出来,阿哲到底小,没经事,人家多下点功夫,他就经不住了。 还是得靠咱们这些做家长的,多监管监管,提点提点…… 我就知道,那前头白家的那个儿子,就带回来了一个小狐狸精,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的,那白家的太太都被气进医院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