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能肯定。”
阿菜看了眼小芳，道：“劳烦你将裴欣的衣袖拉起来细细查看一下。”
“只是这已经过了半个月，怕是就算真有什么也不好发现了。”
阿菜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毕竟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猜测的。 小芳一边给裴欣查看，一边努力回想那日看到的情形，似乎不像是手臂…… “小芳，你干什么呀？”
小定看着小芳突然不管裴欣的手，一个转身去了裴欣床尾的时候，不由得问了句。
“我记得那日虽然有二小姐的劝阻，但好像赵姨娘临走的时候踩了一脚姑姑。”小芳一边脱裴欣的袜子，一边着急的说了句。
阿菜和小定本能的别开脸，不去看。 “你们看，姑姑的脚怎么会这样！”小芳惊恐的喊了句。
阿菜眉头微皱，顾不得其他，立马看了过去。 “这一块怎么会有密密麻麻的小点点。”小芳惊讶的道：“我平时里给姑姑擦拭都没看到啊！”
“这里光线不够，你们平日应该是紧张她的病，这种小细节自然就忽略了。”
阿菜看着裴欣脚背上那一片小点，拿出一枚银针就朝着其中一点扎了下去。
一根极细的小黑线就顺着那根银针被带了出来，同时流出来的还有一点点的黑色血迹。 “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小芳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来。
“这是毒丝，她中毒了。”阿菜眉头皱的很紧，“等这些毒丝布满她的脚，她必死无疑。”
“怎，怎么会？”
小芳两人惊恐的看着阿菜，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而且这毒很狡猾，一旦人死了这些毒又会慢慢的消失，不留下一点痕迹。”阿菜看着挂在针尖上那条细小的黑线，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所以这毒真的是赵姨娘下的吗？可她自己为什么没事！”小芳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她为什么会没事，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事先服用了解药。”阿菜道：“等会归老……就是在我之前那个大夫开了药，你们煎好后别急着给裴欣服用，等我看过再说。”
“可……”小芳有些迟疑的看着阿菜，虽然裴欣脚上是有一片小点点，也从里面取出了一条线，可她也不敢保证他就是好人啊！ “你放心，这是你们王妃吩咐的。”
阿菜道：“晚些时候她会偷偷进来的。”
“小姐要进来？不，不可以啊！”
小芳摇着头，看了眼床上的裴欣。
“既然她只是中毒，不会传染的话还怕什么呢？这件事你们不能说出去，若是有人旁敲侧击打听，你们只说我也诊出裴欣虽不是肺痨，但会传染即可。”阿菜又叮嘱了一句。
“是，我们明白了，只是姑姑这毒要怎么解？要我们也一根根把那些线挑出来吗？”小定看着犹豫不定的小芳，开口对阿菜问了句。
“不用那么麻烦，我稍后会让王妃带药过来，定是涂抹在她的脚上，另外再配合内服，七天内便能解毒。”阿菜将方法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又把归老的叮嘱给说了一遍，让小芳小定按着归老说的对外应付。
等他从裴欣屋中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相对于归老来说，这时间就久了很多。 “怎么这么久？”墨景焕淡淡的问了句。
“回王爷，望闻问切，小人不敢又一丝差错，故而久了些。”阿菜道：“里头那位裴姑姑的病确实会传染，所以小人建议这院子里侍候的人不要太多，留一两个帮忙洒扫接应就好了。”
阿菜提这个意见的时候，悄悄的给褚善儿递了个眼色。 这听雨轩人少一些也方便褚善儿偷偷进来，更重要的事，这件事是小芳让他帮忙的。 “爹爹，我们要听大夫的。”
褚善儿在一旁帮腔道。
“爹，我也觉得应该少些人，裴姑姑也需要静养。”褚正青也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两人即可。”褚振山随手点了正好在院子里的两个婢女，道：“就你们二人留下，其他人都回原来的地方做事。”
“本侯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夫解惑。”
褚振山看向阿菜客气的问了句。
“侯爷有什么问题尽管问。”阿菜大抵猜到了褚振山会问什么。
“既然裴欣不是肺痨，为何刚开始的大夫都断不明白？”褚振山眉头微皱，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
“怕是一开始就被误诊成普通风寒了，小人进去后看了药方，虽然开的都是止咳的方子，可只是治标不治本，不能对到症上，所以治不好一直咳，那些大夫怕是就因为这个才怀疑是肺痨。”阿菜一脸正色的将情况给褚振山捋了一遍。
“大夫说的有理。”褚振山点了点头，道：“那不知大夫是否也要开药？”
“既然归老已经开了方子，那小人就不再多此一举了。”
阿菜淡淡的道：“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小人先告辞了。”
阿菜这话是对褚振山说的，更是对褚善儿说了，而他也知道，褚善儿肯定会留他下来。 “不急，正好小冰儿有些不舒服，你就顺便给她看看，回头跟我们一起回王府便是了。”
褚善儿道：“爹爹你看可以吗？”
“自然，你安排便是。”
褚振山点了下头，其实他也是希望阿菜能看看归老的方子，多个人看多份安心。
只不过这话他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不然就是不给圣鹊门面子了。 “善儿，爹有几句话跟你说。”褚振山看了眼褚善儿，把她单独叫到一旁，把他的打算说了一下。
“爹爹放心，我也正有此意。”褚善儿笑笑的应了句。
“善儿，爹总觉得王府那个大夫没有说实话，你等会给他旁敲侧击一下，若是你裴姑姑她……”褚振山抿了抿唇，道：“要是真不尽人意，我们也好早作准备。”褚善儿眉头微皱，刚刚阿菜那么自然的表现，她都没看出什么，她爹怎么就看出了端倪？ “好，我会找个机会问一下。”
褚善儿低声应了句看了眼院门的方向，道：“褚安回来了。”
褚振山看去，果真看到了褚安。 “怎么这么慢回来，归老呢？”
褚振山淡淡的问了句。
“我顺便取了药回来。”褚安道：“归老有事先回去了。”
“嗯，那便拿给他们，让他们给煎了。”
褚振山道：“归老的方子也一并给他们，日后他们取药也方便些。”
“是，爹爹。”
褚安从袖袋中取了药方给了听雨轩的人。
“这边你们好生照顾着。”褚振山扫了眼那两个婢女，对着其他人道：“大家都散了。”
“王爷，我们去前院说话。”
褚振山对着墨景焕比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