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瘟走出房间,四处观察了一番。
这所谓的应对小组,实际上是一套巨大商品房,大到凌瘟竟然迷路了…… 在凌瘟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南宫筱正好撞见了凌瘟。 “凌瘟,要开会了,一起去吧。”“嗯,好。”
…… 二人到了会议室,会议室内只是一些简单的摆设,没有什么金碧辉煌,一副长桌几张木椅。 最先到来的是凌瘟,南宫筱以及柳皓三人,过了一会儿樊御才赶来。 樊御看上去已有六十出头,头顶一个棕褐色的贝雷帽,穿着缝缝补补的皮衣,缓缓坐在主位上。 樊御丝毫不顾周围三人,点了根烟自顾自地抽着。 四人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突然,樊御看向柳皓说道: “关于凌瘟中途出现的意外,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其实,在凌瘟来应对小组的路上,樊御便让柳皓清扫了道路上所有的鬼怪,而凌瘟却险遭不测…… “这事确实怪我,是我低估了凌瘟的阴魂不散体质,我以为只要清除掉当时的鬼怪就行了,没想到他对鬼怪的吸引力那么强。”
柳皓突然起身,转向凌瘟鞠躬道歉。 凌瘟被吓了一跳,一个年龄都快可以当自己爸的人,突然这么郑重地给自己道歉,心中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凌瘟也站了起来,双手扶住柳皓: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尽管凌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柳皓依然弯着腰,低着头。 樊御用手指掐灭了烟,对着柳皓说道: “既然别人都说没什么了,你还那么在意干什么。好了,现在来说一下委托任务。”
柳皓听到樊御发话后,这才停止了道歉。 凌瘟感到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委托一词多涉及金钱交易,于是便悄悄询问南宫筱: “委托任务?还有人能委托咱们产妖除魔?”
南宫筱听后轻笑道: “委托任务可不是有关阴界的事情,我们应对小组在阳界其实是一个事务所,解决日常生活的麻烦事。”
“咱的任务不是清除鬼怪嘛,为啥还要插足这些小事。”
南宫筱笑着说: “你是不是傻呀,难道咱们不需要资金支持吗。或者说,你这月的工资不想要啦?”
凌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次的委托是刑事委托,三天前城西的肢解死亡案件,警方委托我们调查。”
樊御拿出了一叠资料与照片把它们放在桌上。 凌瘟拿起其中的一张看了起来,不过没过一会儿便觉恶心,立马放了回去。 身体部位到处横飞,鲜血溅满了整个场地,无数蛆虫在蚕食着皮肤组织,光是看到这些照片就令人毛骨悚然。 南宫筱拿起照片,过了会儿问道: “这……这是鬼怪干的?”
樊御重新点了根烟,没有答复。 凌瘟轻声询问: “这怎么看出来是鬼怪所为?”
南宫筱看着凌瘟的眼睛,凌瘟立马反应过来,开启阴阳眼看着照片。 原先只有被害者尸体的照片,突然冒出了一团黑影。 柳皓眉头紧锁: “这事关阴阳两界已经不是我们该插手的事情了,是否需要上报?”
樊御依旧未给出答复,仍然在吸着烟。 四人再次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樊御打说道: “倘如上报,那派的人将会步步紧逼我派的行为,甚至插足我派。我相信你们清楚此次行动的重要性,这不仅仅是一次鬼怪的扫除,更是我派不受打压的一步。好了,都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出发。”
三人离去,只有樊御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樊御盯着照片,也不知究竟看了多久。 突然间,他青筋暴起,转头看向身后某处…… …… 南宫筱开玩笑地说着: “你这才来没多久,没想到就接到了一个有关鬼怪的委托。你这体质当真这么厉害?”
凌瘟傻笑着。 虽说阴魂不散这个体质着实让他感到厌烦,但是当南宫筱对自己开玩笑的时候,自己却没有一丝怒气。 不过南宫筱这句话倒是警醒了自己,或许自己真的需要重视这个体质给自己来带的问题。 若再是发生三天前那晚的事情,没了判官的保护,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对了,南宫……南宫女士……” 凌瘟不知该怎么称呼南宫筱,若是叫全名有些别扭,倘如直呼名,又怕让她反感。 “哈哈哈,你直接叫我筱筱就好啦。”
“嗯,筱筱。刚刚老大说的另一派是怎么回事?”
南宫筱的眼神突然暗淡了几分: ”这件事……你以后就知道了。好了,你先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恐怕不会轻松……” 看到南宫筱异常的反应,凌瘟不再过多追问,道了个别便回到自己屋内。 凌瘟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这么大的卧室…… 虽然整个房子都观察得差不多了,但自己的卧室倒是还未仔细观察。 单是一个卧室便比之前的住所大了三倍有余,就算把带的行李全部堆放也堆不满一个墙壁。 虽说住所变大了很多,但是凌瘟心里却感到空落落的。 自己这倒霉的平凡一生,没想到在后半程却成了倒霉的不凡一生…… 夜幕降临,落日的最后一道余晖消失在地表。 凌瘟闭上双眼,思索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还是那方水潭,还是那片枫叶。 渐渐地,湖水涌向凌瘟。凌瘟打算逃跑,可是自己的双腿却被湖水牢牢粘住,无论自己使出多大的劲,依旧挣脱不开这水牢。 凌瘟开始下沉,湖水浸湿了凌瘟全身,淹没了凌瘟头顶。 凌瘟无力地呼救着,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一片天地只有他一人。 …… 凌瘟醒来,全身已被汗水打湿,如临大敌。 收拾一番,吃过早饭,四人便坐上了一辆前往城西的车。 四人抵达城西,与警方交接过后,越过警戒线,来到了案发现场。 即使前天刚下过一场大雨,可是依旧是漫天腥味。 莫说凌瘟,就连常年与此类事件打交道的法医、警察也受不了此地的气味。 这时,一个法医迎面走来说道: “经过我们初步的判断,死者是一名约二十一岁的女性。凶手精通人体学,绕开骨骼,肢体切割面十分光滑,这种切割面十分少见,推测作案工具应该是刀斧类。检查过下体部位,排除被性侵的迫害。”
一个警司补充道: “经过DNA核对,死者名叫林渲儿。是X公司的一位普通员工,家中只有一位老母亲。没有任何情感纠纷排除情杀,社交圈里的人都说她心地善良,我们怀疑是无差别杀人。”
凌瘟突然发话道: “林……林渲儿?“ 周围的人都看向凌瘟,樊御问: “怎么?你认识?”
凌瘟不语,只有几滴泪珠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