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姜疏暖不知道,这个宋思沫打起来,还有两下子,要是自己没有前世的经历现在有了防备,说不定她还真不是宋思沫的对手。
姜疏暖跟她打架,却谁也没有落到好处,女人打架无非就是抓头发,掐脸,揪皮肤。 她们扭打在一起,姜疏暖的脸上破了几道口子,宋思沫更惨,头发都掉了好几缕。 裴康时看着几乎是骑在宋思沫身上的女人,唇角勾了勾,漆黑的眼底蔓延出几分兴趣来。 姜疏暖忙着打架,并没注意到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经变了,就在她扬起手还想要再抠宋思沫的耳朵时,不远处传来了服务生的尖叫:“打人了,叫保安,叫保安!”服务员的嗓门大,没一会儿便叫来了不少人,上前纷纷把姜疏暖跟宋思沫给分开。 盛景珩也因为这番动静赶过来。 他来到现场的时候,姜疏暖跟宋思沫已经被分开了,她被两个女服务员拉在走廊的墙角边上,关心的问着伤口情况。 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更是凌乱不堪,一张昔日漂亮宁静的脸庞此刻挂了彩,那双眼里的清冷之意更是明显。 盛景珩皱眉走上前去,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姜疏暖,说:“怎么回事?”
姜疏暖仰头看他,眼睛有些红,是因为打架生气到腥红的,说:“是她先动手的,我总不能任由她打我吧?”
“这倒是。”
盛景珩微微颔首,抬眼看向旁边的宋思沫,“是不是应该给个解释?”
宋思沫听见这话,往裴康时的后面站了站。 裴康时微微笑道:“不知道这女人跟盛总是什么关系。”
“我的生活助理,”盛景珩说:“这件事跟关系没有牵扯,谁先动的手,谁就是过错方,若是这件事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只好报警来处理了。”
裴康时哈哈一笑,并不畏惧盛景珩,他拉起宋思沫的小手,说:“我的未婚妻也被打得不轻,女人之间的战争,盛总,算了吧?”
“不能算。”
盛景珩也笑,只是那笑却并未抵达眼里,周身散发着层层寒意:“既然不肯给解释,那就等着我们报警吧。”
他说着,拉起旁边的姜疏暖,转身就走。 裴康时也没再说什么,他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姜氏集团能将自己怎样,他牵着宋思沫,同样朝着反方向离开。 转身走了没几步,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道:“那女人是谁?”
“她是姜家的女儿,跟我有仇。”
“哪个姜家?”
“还能是那个姜家?”
宋思沫不满:“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裴康时哈哈一笑,笑声里带着风流,他捏了捏宋思沫的脸,也不管她脸上还挂彩,后者被他捏的脸颊发痛,皱着眉给甩开。 他顿时觉得无趣极了,放开了宋思沫自己往前走,脑子里却想起方才姜疏暖打架的样子,像一只凶狠的小野猫。 有意思。 姜疏暖被盛景珩带出了餐厅,塞进了车里的后座,她捂住了脸颊,说:“生意不谈了?”
“已经谈完了。”
盛景珩声音很沉,眼睛盯着车窗外的世界,只说了这话便不再搭理她。 她出去了很久,那一点时间已经足够他拿下赵老板的生意,他还好奇她怎么迟迟不归,就听见外面有人再喊打架了。 起初他还不在意,但看了眼身边空空的座位,他还是起身去看了。 果然就是她。 姜疏暖见他沉默,说:“宋思沫身边那男人是谁?”
盛景珩说:“裴家的独子裴康时,挺有实力,高gan家庭。怎么,你打人的时候不先了解背景清楚,就直接动手了?”
说着,他转过头来凝视着她面容。 那张脸上挂了几道血痕,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宋思沫的指甲给刮出来的,看起来真的很不好看。 他眼色微沉:“怎么打起来的?”
“我要走,她不让,她跟裴康时说跟我有仇,然后就打我了。”
姜疏暖这话并没撒谎,说完她又道:“裴康时会帮着宋思沫报复吗?”
“你现在才想到这个,是不是有些晚了?”
姜疏暖垂着头。 裴康时家的背景,听盛景珩说起来的确挺大的。 她有些后悔,但又觉得自己没错,总不能任由宋思沫打自己吧?正想着,耳畔传来盛景珩低沉的声音:“这件事,我要是不保你,裴康时会把你怎样。”
姜疏暖抬眼看他,听着他继续说:“虽然他常年在海外,但偶尔回来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手段挺狠,变态无情。你要是落在他手里,估计丢半条命。”
难怪宋思沫那么猖狂。 姜疏暖坐着靠近了他一点,双手抱住他胳膊,说:“那你保我吗?”
盛景珩哼笑一声,笑声里透着冷意:“你觉得呢?”
“我欠你一个人请,以后你有忙随时都可以找我!”
“现在倒是很慷慨。”
姜疏暖不说话了。 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帮自己,她这才重生回来,姜氏集团都握在他手中,她是什么实权都没有,要是裴康时想要整自己,她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但她已经示好到这种程度,让她做得再多,她也不愿意了。 盛景珩也没再说话,车内氛围一时间有些沉默。 一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海边别墅。 回房间之前,姜疏暖不放心的又转头对盛景珩确认道:“你会保我的吧?”
盛景珩看她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 姜疏暖有些气馁,他应该是打算不管自己了,她回到自己房间,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宋思沫没必要怕。 她从房间里找医药箱,但转了一圈都没找到,这别墅她很少来,当然没准备。 正打算先用清水冲喜身上的抓痕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盛景珩手中抱着一个医药箱进来,对她说:“坐下。”
姜疏暖乖乖的坐在沙发上。 盛景珩把医药箱打开,用棉签沾取了酒精,一点点认真而仔细的在她脸上擦拭那些血痕。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伤口一疼,姜疏暖忍不住嘶了一声。 盛景珩说:“现在知道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