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倒是方某失言了。”
方帝师愣了好一会，才讪讪回了一句。此刻，他突然觉得有些尴尬。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干啥了。“方师说笑了。”
“您这不也是在关心我们嘛，哪有什么失言不失言的。”
兰若阁阁主笑眯眯的说道。此言一出，众高层纷纷附和。“是也是也，方师古道热肠，吾等佩服的很。”
“久闻方师乃道德君子，今日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吾等与方师亦不过昨日才相识，方师却能关怀我等，着实令我等受宠若惊！”
“商谈归商谈，但吾等与方师的友情，却不会变味……”一众高层言语间狂吹起方帝师来。让方帝师有种日了哈士奇的感觉。此刻的他几乎坐立不安，甚至都后悔贸然前来了。这特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作为儒道师者，方帝师在夸夸其谈上，功夫本来是很了得的。但这会他心绪不宁之下，又哪还有谈兴？略微和兰若阁众人寒暄了几句后，他便狼狈的起身告辞了。直到方帝师身影消失后，兰若阁阁主面上才忽然泛起了一丝冷笑。“这方翔怕不是把咱们都当傻子呢。”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如此简单的套路，真以为咱们看不透？”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显然，博阳那边要玩的套路，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事实上这并不意外。别看天炎的体量确实远不如博阳。但天炎九大之间的争端，却是从未停止过。可以说，九大的掌权者们，彼此早就练就了勾心斗角的本领了。也许他们其他方面，可能未必比得上真正的大才。但在勾心斗角这方面，却丝毫不逊色任何人。像方帝师这种自恃是智者的小白，论心机之流，还真远不如他眼中的废物兰若阁高层。“比起古溪，我特么更讨厌这个方小白脸，此人佯装好人，试图忽悠我们，着实可恶。”
“没错，古溪再怎么可恶，终究只是明面上的，但这方某人，却一副伪君子的样子，此种人不得不防。”
“听说此人出身名门？那就难怪了，难怪他一副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的样子，比起古溪，他差远了！”
“这狗东西怕不会轻易放弃的，不过也好，咱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
众高层齐齐点头，面上丝毫没有了先前对方帝师的阿谀之色，只剩下满满的嫌弃。作为一群真小人，他们最讨厌的就是伪君子。古溪在他们眼中是同类人，都是真小人。但方帝师却不是。那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所以，相比起古溪，他们更讨厌方帝师。更别说，方帝师的粗鄙手段，还有将他们智商按在地上摩擦的嫌疑。“行了，这些到时候另说吧。”
“接着再和博阳谈个几天，若对方再无退步，咱们或许可以考虑学宫那边了。”
“说起来学宫也真是的，去北部和南部，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轮到咱们中部，却偏偏变得慢吞吞了。”
“真是……气死人也！”
兰若阁阁主哼哼了一声。其实从最初的时候，兰若阁的高层都把目标放在了学宫上。毕竟，学宫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三两下搞定了隐月宫和天心道。转过来又瞬间杀到了南部，并拿下了东林书院，又吓得保德殿连夜归附。如此速度，着实骇人听闻。所以，当初兰若阁的高层们都判断学宫会比博阳先一步抵达中部。然而……事情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他们等待的学宫没来，偏偏博阳方面却先抵达了。这不得不让兰若阁的一众高层，临时将目标更变了。正因为这样，很多条件其实他们都没想好呢。毕竟，卖给学宫，和卖给博阳，条件是不可能一样的。……就在兰若阁阁主吐槽着学宫变得慢吞吞的时候。学宫的飞空艇，也抵达了天炎中部。不过，飞空艇降落的地点，却是阴曹所在的枉死城！这座白天时空无一人的城池，让见多识广的学宫众人，都唬了一跳。没办法，枉死城着实诡异了一点。无法想象，这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大城，在白天的时候，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城池静悄悄的，就像是一座死城似的。更诡异的是，枉死城的白天没人，可不是城中居民是窝在家里睡大觉，没人出门那种。而是……真正的不见人影。就仿佛，这里的子民，在白天全都凭空消失了一般。“好诡异的城池，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是啊，老夫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城池！”
“这城中子民到底去哪了？听说到了晚上，这座城又会变得热闹非凡，真是神奇啊！”
“这是要打造鬼城吗？”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应该是用了某种手段，把所有子民都给藏起来了。”
一众学宫帝师们，打量着空荡荡的枉死城，小声议论道。顾云辞好奇的东张西望着。但他看了半天，却始终没能发现任何端倪。不得已之下，他只好拉来叶寻新收的弟子易尘。“易尘，你是建筑大师，你来说说看，这座城有什么特异之处？”
“白天空城，晚上又是满城！”
“百万子民啊，这阴曹能有如此巨大的掌控力，掌控着百万子民的一举一动？”
顾云辞惊叹道。一旁的易尘闻言，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顾云辞问他是问对了。换做别人，恐怕真未必能看出枉死城的特异之处。但在他这种建筑大师眼中，枉死城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这是一座双城！”
易尘凝声说道。听到这话，顾云辞一愣，其他帝师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什么是双城？”
顾云辞问道。术有专攻！虽说帝师们大多数都博学多才，但在建筑这块，他们还真比不上专业出身的易尘。“所谓双城，也可以叫做城中城，或者城下城等等。”
“而枉死城的格局，其实是地下地上双城结构！”
“也就是说，咱们现在身处的枉死城只是明面上的。”
“实际上在咱们脚底下，还有一座看不见的枉死城。”
“城中的居民，此刻多半就在地底呢！”
易尘笑吟吟的说道。此言一出，众人全都露出了恍然的神色。原来地下还有一座城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