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县果然是走个过场,看来,一切应该如先生所料那般,战场在白云县啊。”
看到一行人如此顺利就通过了武城县,白晓忍不住感慨道。这武城县也不能说戒备不森严。但整个守军的态度问题,却和前面的秦易县,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秦易县那边之所以放跑了古溪一行人。那是因为他们完全不知晓古溪叛逃的事情,这才被古溪动用的路引给蒙蔽过去了。事实上,要不是他白晓心向古溪,私下里暗助了古溪一把。恐怕古溪一行人,在秦易县时就暴露了。但武城县却不同,他们这边早已接到了帝都传来的命令。知道古溪已经动用假路引叛逃一事。然而武城县守军,却依旧轻易的让古溪一行人给蒙混过去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武城守军压根就没料到古溪会如此快速就来到武城县。他们恐怕还以为古溪依然被卡在秦易县那边呢。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心态。所以落在白晓眼中,这武城县守军,就显得远不如秦易守军了。“不过先生,绣衣卫是打算利用那什么李老爷的身份,帮助先生安然通过白云县吗?”
“这李老爷到底有何能耐,竟然能搞得定白云县守军?”
白晓忽而疑惑的问道。这问题他先前就想问了。一个县级层次的土著老爷,能有什么牛逼的地方?难道还能让白云守军给他面子不成?“白晓,你可能不了解这位李老爷。”
“此人虽在武城县郊有庄子,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白云县籍人氏。”
“他在白云县的威望,可以说比执政官员还要高。”
“以往博阳未一统之时,多有战乱和天灾人祸,全都靠着李老爷支援了整个县,才让白云子民度过了难关。”
“所以,在白云人眼中,李老爷可是不折不扣的万家生佛。”
“这样的人,在白云县谁敢不给面子?”
古溪闻言,沉吟着回道。事实上他也并不了解什么李老爷。这些信息,还都是刚刚绣衣卫番子告诉他的。古溪并没有怀疑这些信息的真假,毕竟绣衣卫也没必要在这上面欺瞒他。“这李老爷竟然是如此之人?”
白晓吃了一惊。说实话他一开始对于李老爷的印象并不好。一个能被外来敌对势力轻易就拉拢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然而,在听到古溪的话后,他才发现这李老爷居然还是个真正的大善人。而不是吹嘘出来的那种。至少,他在白云人眼中,确实是不折不扣的大善人。“至于……李老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咱们一会就能见到了。”
古溪迟疑了一下,说道。此刻他们正赶往李老爷的庄子,估摸着再有小半个时辰,差不多就能抵达庄子了。到时候,那李老爷多半会亲自见他们的。“嗯,先生说的是。”
白晓闻言,点了点头。……一路无话。一行人很快便渐渐出现在李老爷的庄子外。庄子的占地很大。武城县郊外的一大片上好良田,几乎都被李老爷圈了起来。古溪等人能看到不少佃农,正欢天喜地的抢手着粮食。从他们的神色来看,这份喜悦显然不可能是装出来的。不过也是,对百姓来讲,还有什么能比收获粮食能让人更高兴的事情?“脸有红光,精神饱满,无一面黄肌瘦之人。”
“看来这群百姓,都生活的很不错嘛。”
白晓见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一旁的古溪听得后,笑了笑。“武城、白云两县的百姓,是出了名的富裕。”
“你猜猜这是为何?”
听到这话,白晓呆了呆,脱口道。“该不会是因为那李老爷吧?”
“然也!”
古溪笑道。白晓很惊讶,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个所谓的李老爷,居然还有这样的能耐。能带动两县百姓致富?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吹嘘出来的。那他白晓一会见到李老爷,怎么都得给对方鞠一躬,陪个罪才是。毕竟,先前他心下可没少吐槽这样的乡下老财主。片刻后,众人出现在庄子外。庄内的李老爷,似乎早就知道了消息。此刻正带着家丁们,出门相迎了。“见过上官。”
刚一见到古溪,李老爷便来了个大礼。古溪见状,忙将他扶起。一旁的白晓,此刻也忍不住细细观察起李老爷来。说实话,这李老爷的卖相还真不错。慈眉善目的,看着就给人一种靠谱的感觉。不过李老爷似乎,并不清楚古溪等人的真实身份。只以为他们是绣衣卫的上官。想要借助他的能耐,通过白云县而已。看到这一幕,白晓心下忍不住为绣衣卫暗暗点赞起来。这专业人士,办事就是靠谱。古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口中不断和李老爷寒暄着。李老爷等人便簇拥着古溪一行人,朝着庄子而去。路上遇到百姓相询,李老爷也只以家中亲戚随口打发了那些百姓的好奇心。待进入庄内后。李老爷屏退了家丁们,这才开始说起正事来。“大人,白云那边问题不大,以下官在白云的声望,您几位混在下官的车队中,没人会来盘查的。”
李老爷颇有些热切的说道。这时候,白晓似乎也发现了,这李老爷看着啥都好,就是有些官迷。他好像对当官极为感兴趣。白晓甚至在想,李老爷之所以能被绣衣卫收买了,是不是就因为绣衣卫给他许诺了官位?毕竟,在博阳像他这种的地主老财,是永远都不可能步入官场的。虽然按照博阳的分类来看,李老爷也应该属于士绅阶层。但,这李老爷显然不是诗书传家的那些士绅。他就是平头百姓,靠着拥有大量土地,才有了如今的身份。这样的人,在百姓眼中,自然是老爷。但在博阳官员们眼中,依旧是泥腿子而已。毕竟你连诗书传家都没做到,算哪门子的士绅?“李善,你在白云、武城两县,按道理也地位不低。”
“如今博阳又推行了士绅免税政策。”
“怎么看你都不该入我绣衣卫才是啊。”
古溪似无意的问道。此言一出,一旁的白晓忙竖起了耳朵,仔细聆听起来。李老爷闻言,面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神情。“哎,大人您说笑了。”
“博阳的新政,听着好听而已,但事实上完全不是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