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少女金色的瞳孔微微睁大,似乎不相信少年的这个推论。
一旁的九条裟罗闻言,也从之前的失意中挣脱了出来。 “怎么可能,一座城市最起码也有十几万人,这种规模的动作不可能瞒过所有人的。”“是啊,但也因此才显得如此的可怕。”
白启云摇了摇头,坚定自己的猜测。 因为那时的人们反应实在是太过不同寻常,再加上事后全城的反应都有些平静过分了。 即便是在广场内发生的事,但荧跟那只飞鹰在天边大战了数个回合,风刃都削平了不知多少根树干,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从报刊亭老板的反应来看,他们就是没有任何的怀疑,甚至觉得一切如常,这才是最有问题的地方。 “先看看杂志吧,看看能不能从市长的文章里找出有用的东西。”
白启云将杂志在众人面前摊开,一团团黑色的字体好似蚂蚁一样团聚在纸上,映入几人的眼帘。 派蒙看了感觉有些头晕,赶紧避开,把这种费脑子的苦力活扔给了几人。 杂志里有关市长的文章大概有四篇,其中一篇是市长自己亲笔写的,有关将来的城市建设,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但剩下的三篇却都是外人介绍市长的功绩以及平日里举措的文章,在字里行间白启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在这三篇不同人所撰写的文章中,同时多次地提到了一个名称‘东城实验室’。 据说在费洛马斯市长施展拳脚的前期,为改善人们的居住坏境,联合实验室一起研究出了驱赶魔物的炼金产物。 而也正是因为这份功绩,东城实验室一直作为市长的合作对象延续至今。 “实验室...这名字一听就很奇怪吧。”
就连派蒙都能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 这名字很容易让人将其跟之前的各种生物兵器联系在一起。 “先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白启云话音刚落,街角处便迎面走来了两个疯狂咳嗽的人,他们的模样就跟之前报刊亭老板的症状一样,不停地咳嗽打喷嚏。 “他们这是怎么了?”
见状,几人也不敢轻易靠近。 白启云只能凝聚出几只纯水飞鸟向着费洛马斯的居民区飞去,却见到此时的市民们像是感染了什么病毒一样,不约而同地开始疯狂咳嗽。 那声音传遍了大街小巷,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音,扰人心神。 “喂喂喂,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派蒙在天上飞来飞去,像是一只慌张的苍蝇。 “可能这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控制人们的方式,怪不得他不着急把新市长给放出来。”
虽然只看到了表象,但白启云瞬间就意识到了这可能就是在伊斯梅里亚蔓延的‘瘟疫’,也是在顿巴尔斯科被几人打断的人面犬的后续反扑。 只是还不清楚这种瘟疫的传播原理到底是什么。 白启云决定小心为上,先跟居民们拉开距离再说。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逐渐涌上街头的行人,他们一个个咳嗽的像是肺痨的病人。 “先撤。”
在瘟疫的人员蔓延开来之前,几人回到了马车存放的地点,这里地势偏僻,周围也没有居民居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受到瘟疫的影响。 “那些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的看起来好怪。”
派蒙耷拉着脑袋,心情不好。 小青被抓走,她感觉自己的朋友直接少了一个,对小家伙的打击很大。 “应该是生病了,我们先联系下坎达尔的尼苏家,让他们试着找医师给看一下。”
幸亏在离开坎达尔前,白启云有嘱咐述珂注意这方面的事,现在应该已经有医师到位了,而且因为之前顿巴尔斯科的传信,那些医师应该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白启云又捏出一只水鸟,将他的亲笔信托付与它,信上面说了让医师前往费洛马斯的郊区。 “先离开城区吧,这里太危险了。”
俗话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没有查明瘟疫的传播途径之前,白启云并不想让几人陷入困境之中。 ———— 东城实验室内,小青低着头,此前充满生机的翠绿色长发看起来有些枯萎,从她的胸前流淌而下。 一个身着棕灰色长袍的男人背对着她,一头黑色的卷发堆积在他的头上,好似鸡窝。 但他的眼神却炯炯有神,像是黑夜中最为明亮的夜泊石,散发着独属于它的光辉。 男人背对着少女,拿着一颗绿色果实的右手被他高高地举过头顶。 他看向那枚令章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眼神温和。 “你终于回来了,零号。”
男人的声音平淡,就像是街边最普通的大叔所发出的声音,任谁也想象不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人类改造成了那种扭曲的生物兵器。 听到男人呼唤自己曾经的代号,小青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但是她依旧保持沉默,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她这样的表现并没有引起男人的不快,相反,她越是不说话男人的态度就越是和善。 他放下手中的果实靠到少女的边上,轻轻掀起她的长发,任由发丝在他的手中流落而下。 “嗯,本质还没有受损,看来‘孕育’的非常成功。”
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果实,嘴里说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话语。 “你这次回来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吧,呵。”
他将果实在小青的眼前晃了晃,少女抿着嘴唇,却不敢出声。 “你还找了几个棘手的家伙当同伴,要不是他们,当你刚踏入洛达村的时候就该被我抓回来了,现在还浪费了那颗宝贵的棋子....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回到这里就好,这一次我会倾尽全力让你生长,成为真正的母树!”
说着说着,男人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疯癫。 他紧紧地握住双手,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的疯狂,手指的关节都被他捏的发白。 日光从窗外洒落,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照在一尊毫无生机的雕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