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叹息一声,眼中也全是无奈。
这些年因为家里的钱全给老二治病了,大儿子和儿媳对他们多有抱怨,孙子孙女他们都不带回来让他们见,这也就罢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说那些话刺激的让老二去死。 孙氏也没有说什么,也默认了自己丈夫的决定。 这个大儿子让她很失望。 吴长青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做这样的决定,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李燕的心里反倒是很高兴。 分家了才好! 分家了他们就不用管这个二弟的死活了。 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凭什么还要管那个半死不活的二弟? 南汐算是听明白了,在她的印象里,村长家的两个儿子,大儿子一直都很自私。 尤其是吴长青娶了一个镇上的姑娘后,对这个家更是不管不问。 “爹,你可别后悔!”吴长青觉得自己下不来台,转身就带着自己的妻子走了。 这个家里早晚要被他二弟拖垮,他们两人还会来求着他养他们的老。 吴长青刚走出门就跟南汐撞上了,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里。 “村长叔。”
南汐走进屋里,就感觉到了屋里压抑的气息。
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吴长珩,手腕上包着白布,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眸,浑身瘦弱无力,几乎瘦的都要皮包骨了。 村长擦了擦眼角,看到是南汐来了,这才勉强笑着。 “汐汐是来拿地契的吧?已经弄好了,我去给你拿。”村长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没一会就拿着一张地契递给了南汐。 “汐汐,这是地契,衙门里支持开荒,三年不用缴纳赋税,另一张是免税三年的文书。”
村长递给南汐地契,还不忘跟她多解释了几句。 随后又坐在床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汐看着眼前的两口子有些于心不忍,善良的人该有好报。 “村长叔,刚才的你们的话我是不小心听到了,长珩哥的腿你可以让我试试吗?”
南汐有把握能够治好他,前提是村长能够相信她。 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什么说服力。 村长仿佛是没听到南汐的话,他心里根本不相信南汐会治病。 “汐汐,你还是回去好好过日子吧!你长珩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哎!随后叹息了一声,带着深深的无奈。 “家家都不容易,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别再傻乎乎的了。”
村长摆摆手没再说话。 南汐不死心,看了一眼孙氏,只见她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显然她也是不相信南汐的。 南汐理解他们的心情,要是她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 “村长叔,问问长珩哥吧!或许长珩哥愿意让我试试呢?”
南汐看着吴长珩,他虽然紧闭着双眼,其实早就已经醒了。 他大哥的那些话他已经也听到了,应该是觉得无颜面对自己的父母吧? 吴长珩微微睁开眼,嘴唇蠕动了数下,沙哑着开口,“爹、娘,就让她试试吧!我都这样了还能如何呢?”
他认识南汐,就算是她现在变了样子不再脏兮兮的了,他也认识她。 整个村子里的孩子,也只有南汐会喊他长珩哥。 村长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南汐,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村长以为自己儿子都放弃治病了,否则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小丫头帮他治病呢? 对上南汐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村长一愣。 她的身上似乎有种让他信服的力量。 不管怎么样,他就跟儿子赌这一把,再糟糕也没有比现在还糟糕的了,“汐汐,那就拜托你了。”
村长带着自己的妻子走出了房间。 南汐就在房间里听到了外面压抑的哭声。 吴长珩心中愧疚万分,紧握着的双手出血了都没有察觉。 “长珩哥,你别那么沮丧,我既然说治好你,自然是有把握的。”
南汐拿起他的手把脉,看到他手心里的血叹息了一声。 以前的吴长珩是多好的一个少年郎啊? 意气风发,充满朝气,这三年完全让他变了一个人。 “汐汐,你·····?”
吴长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虽然知道她学过医术,却不知道学的怎么样。 如今的南汐跟他印象中的南汐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他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 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南汐笑着道:“长珩哥,我知道你想问啥,我变成这样只是想活下去,这几年我的医术进步很大的,还拜了一个很厉害的师父。”
南汐不得不为自己的医术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吴长珩松了一口,想起她在南家受的那些苦赞同的点点头。 “你有师父了?那真是太好了!你是要改变的,要不然你会活不下去的。”
吴长珩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强颜欢笑,他从心里为她高兴。 以前他每次看到南汐都发现她在偷偷哭,偷着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口,甚至还看到她饿的吃路边的野草。 从那时候起,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点吃的,遇到她都会给她吃。 后来他居住在书院就很少看到她了。 “长珩哥,我去给你端碗水喝。”
南汐没有接接的话,以前的南汐确实没有活下去,她已经死了。 那一家人给她等着! 南汐端着碗,偷着从玉净瓶里倒了一碗水,“长珩哥,你以后别做傻事,你的腿还有救。”
希望这里面的水能让他减少点痛苦。 吴长珩的手腕还包着白布无法活动,南汐扶起他喂他喝水。 喝完水他只觉得浑身舒畅,双腿也不那么疼了,“汐汐,我的腿真的还有救吗?”
他不想死,是真的不想死。 他想站起来。 南汐笑着点头,“是真的,我回去准备东西和药材,三天后我再来帮你治病,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的。”
就冲他曾经照顾过南汐,这份情她一定要还。 哎!以前的南汐欠了不少的债啊! “好!我听你的。”
吴长珩笑着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了,他的身上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每天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让他苦不堪言,从来没有睡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