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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离篇———美人鱼的传说(1 / 1)

这次,“她”降临的世界,不、或许根本不是一个世界,把它称为空间、也许更为合适。因为站在这里,看不到这个“空间”的边界、甚至看不到其它生命体和非生命体的存在,哦、除了那团在地上的类似日记本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其它的物体,简直是寂静空旷得可怕。“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感觉:这里不是一个空间。

压下心中的疑惑,“她”走过去捡起了那团东西。它真的就是一团:跟日记本一样大小的形状,好像是本日记本,但它上面却是沾满了黑色不明团块,一块一块的、粘在上面,从远处来看就使得它呈现出一团的模样。说真的,这看上去很恶心的样子;而且,凑近拿起它时,还似乎一直有股淡淡的腥臭的气味、萦绕在鼻间,就连碰到的手上也总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但除此之外,“她”却并无更多的感受了,好像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她”只是平淡地翻开了它:的确是本日记本,虽然外面很“脏”,但里面却是很干净,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似乎是用深色、如同血液一般红的笔写成的、字。初次看到这种颜色的字,“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但还是开始翻看起来。

(一)始

“3059年7月4日星期一晴,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自从被该死的研究所辞退和被列入黑名单后,我以为此生再也无法进行科研了,我甚至一度想就此一了百了。但没想到,上天居然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他的这次出现是别有用心,但要我放弃这次机会,绝不可能!”

“3059年7月6日星期三晴,今天是个出发的好天气,在太阳当空照的时间段,我们集体进入了’虚空地带’。虽然早就听说过’虚空地带’的传说,当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够有幸找到它、并且进入其中,看来那个传说真的是存在的。不过,这都多亏了熙月冉,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本事。”

“3059年7月7日星期四晴,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虽然太阳当空照,但实际上这里并不热,我们花了一天时间驻扎帐篷、整理摆放相关研究器材和寻找食材、木材。说真的,月冉除了动手操作能力不行,其他方面倒是蛮行的,就比如找食材木材,真不知道她从哪找的。明明自进入这片区域后,什么都看不到、一眼甚至望不到边界,大得过头、空旷得过分。”

(二)起

“3059年7月10日星期天晴,今天依旧是个太阳当空照的日子,但令人惊喜的是,我们找到了那片传说中的湖泊。它好美,美到我无法用言语去表达。当时我看着我周围的人的眼神,我知道,他们也跟我一样、为深红色的湖泊所陶醉。”

“3059年7月20日星期三晴,今天是太阳当空照的半天,天气闷热。夜晚时分,天空毫无预兆地下起了雨,但伴随着雨的、还有我们的兴奋。我们在湖泊边上好像蹲守了很多天,从10号一直到现在、算起来应该有十天了吧,但我总觉得、这过的十多天好像过于快了吧?不过,这也有可能只是因为、我对即将到来的它充满了喜悦。它从湖泊中现身的场景,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当时天空下着雨,它仿佛是从天上降下来的雨神,从空中滴落到湖泊中,然后化形,再从湖泊中跃出。这就是美’人’鱼吗?它真的好美,比湖泊本身更美,如果要说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或许是因为、它的形象跟我们人类更相近吧:它上半身是完全的人的形态、下身是鱼尾的形状,是人的形象、但下半身的鱼尾却又显示着它的非人身份。当时它望向我们的时候,那张美得远远超乎人类的雌雄莫辨的长相上、一双盈盈秋水的红眸里,充满了迷茫和好奇。我们屏着呼吸,静静地望着它。不稍片刻,它甩动着巨大漂亮的鱼尾,向我们游过来。它张着口,好像在说什么,见我们听不懂、便在水中转动着身子,双手交叉来回搅动着,鱼尾在无意识地摇摆,似乎在苦恼着什么。当我仍惊叹于它的美貌时,队长却突然拍了我一下,当我疑惑地看向队长时。他冲我挑了下眉,很痞里痞气的恶心样子,但我知道、这是队长和我的专属暗号:我们要趁机抓捕它了。虽对它感到不舍和可惜,但我还是积极配合了抓捕行动,毕竟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捕获传说中的美’人’鱼。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但来日方长嘛。结果很好的是,它挣扎了几下后,就认命般地被我们乖乖抓获了。”

“3059年7月22日星期五晴,今天依旧很闷热,但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夜晚仍旧是毫无预兆地下雨。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今天还是被队长派出去看守湖泊了,他还派了另一个人跟着我一起去。不过说真的、别以为我很傻,我能够猜测到、他派的那个人实际上、就是来监视我的。那个人一直盯着我,居然并未关注到湖泊在发生的变化,不过我可不是像他一样:只会一味地听从所谓的领导的安排。我的价值可不是用来看守的,我是来搞科研的。而且这次,超乎我预料的是,它竟然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之前是因为红潮的缘故吗?不对,浅颜色的湖泊清澈可见。但水至清则无鱼有时可不是一件坏事,不过这仅仅是对我而言。除此之外,还有值得令人高兴的事是,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对待那条美’人’鱼,但目前、据我所了解到的是,我美丽的美’人’鱼一直都很乖地待在它的’小房子’里,不闹腾。只是,在看见有人来看它时,它会把手伸出来,企图抓住那个人。虽然它的眼睛充满了和善友好,但没人敢真的被它碰到,毕竟它双手的指甲又长又锋利,虽说平时的它很和善的样子,但保不准、它的和善就是用来迷惑人的,企图让人们对它放下戒心呢?这也很难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的,即使对象是我可爱美丽的美’人’鱼。虽然我还想了解更多,但似乎他们此刻没有丝毫进展,我美丽的美’人’鱼一直都待在它的’小房子’里。而且,他也承诺过我……”

“3059年7月24日星期天阴,今天全天都是阴天,天空灰蒙蒙一片,没有太阳、却也没有下雨;而且,今天依旧是很闷热,似乎要濒临人类可承受的范围了。今天队长又一次想把我调出去,我一反常态地答应了。于是,他风流倜傥的脸上便充满了惊讶之色。不过,每次表达惊讶的时候,他双眼总会不自觉地睁大,眼眶张得极大、眼珠向正上方移动,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如同翻白眼一样,硬生生地破坏了原本帅气的脸。还有、说真的,据说他是某个大集团的太子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作为太子爷、又怎么可能会亲自来呢?就算真的是,那又与我何干?只是、倒是这次、他居然没派任何人跟着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三)近

“3059年7月26日星期二晴,今天是难得的好日子:天空放晴,但今天的太阳格外温和、温度适宜,是个不冷也不热的适宜人类生存的天气,心情似乎也跟着变得好了起来。之前几天的闷热天气可真是折磨人、一天比一天热,似乎是要无限逼近人体极限,跟从成员中有很多人都快受不了这种闷热———据观察,不少人一定程度上出现了暴躁、精神恍惚的倾向,昨天甚至有人莫名其妙地一直嚷嚷着说有人想杀他。但紧接着、令所以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人嗖地一下暴起,直接扑向离他最近的人,冲她的脸盆猛地一口撕咬下去。虽然随即反应过来的人们,立马把咬的男人给控制住,但被咬的女人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点’小伤’。只是被咬下了一块面皮罢了,那个女人居然也跟着嚷嚷大叫了起来,然后竟然也想像男人一样、冲向别人。不过因为有先例,所以女人并未来得及下手、就已被众人控制住。局面最终还是被控制住了,未造成更大伤害,啧。今天,那个’太子爷’居然未对我作安排,还真是令人感到不适啊。但是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肯定还在焦头烂额地想着怎么解决吧。不过一想到他那紧紧皱起的、如同恶心的细长蚯蚓般抖动弯曲的眉毛,就忍不住令人发笑。但最让我感兴趣的、当然还是我的美’人’鱼了。已经两天没有新消息传出来了,还真是让人感到着急:不知道它有没有事呢?不会已经被发现了吧?但不管怎样,那群家伙最好不要对我美丽的美’人’鱼做什么。它可是我先看中的,如果不是我,他们怎么能够知道它的存在呢,即使先前的我不是真的很确定,而且他承诺过……”

“3059年7月27日星期三晴,今天延续了昨天的好天气。今早得到消息称:昨晚那两个人似乎是恢复正常了,只是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更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这听起来属实是令人匪夷所思。但目前唯一能牵动我的心的是——今天还是没有传来美’人’鱼的消息,仿佛就此销声匿迹了般。看来、他还是很有两把刷子呢。不过,他对我的承诺总不能作废吧?”

“3059年7月28日星期四阴,天气就像个爱发怪脾气的坏小孩,昨天傍晚还是好好的、黑漆漆的天空没有一朵乌云———似乎预示着第二天会是个好天气。谁曾想,今日竟连雨绵绵———从早到晚一直下着绵绵细雨。一整天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其中还掺杂着一股淡淡的潮湿过头后腐臭的味道。那个’太子爷’今天又把我叫了过去,但这次他居然主动邀请我一起去看美’人’鱼。虽然内心感到兴奋:终于能够见到它了,但我表面上还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他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似乎很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眉毛上挑,薄唇微扬,喉咙里好像含满了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哼笑声,让人听得很不舒服———想让人狠狠地拍他的背,让他把痰咳出来。我站在一边听他一直在那笑。直到笑够了后,他又用左手揽上我的左肩、整个身体往我右侧靠,’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的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地、顺利来到关押美’人’鱼’小房间’。进入后,他居然很放心地任我独自留在里面,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只是离开前似乎在我耳边小声交代了什么:’小……不……………,’声音实在是太小、我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他看向我的眼神有点耐人寻味。他究竟想说什么?我企图阻拦他,他居然大臂一张、趁机把我揽到怀里,把我的头按到他的肩膀上,然后狂撸了一把我的头发。随后,又把头埋到我的脖子上,很小声说了一句:’抱歉。’行云流水般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他放开了我便转身离去,徒留下一脸懵逼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我。在我反应过来时,他的身影早已离去。那个家伙到底想表达什么嘛,我情不自禁开始抚摸起自己的脖子。过了一会儿后,我成功地被自己的动作给恶心到了———那个恶心的男人。我甩甩脑袋,把那恶心的男人甩出脑海、美’人’鱼随之浮上心头,立马就按耐不住自己想要见到它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要靠近它,但我不能靠得太近:因为现在的我在’小房间’里面,如果它用指甲来攻击我的话,那可就危险了。一开始我还很担心,可到后面时我发现、它始终是很安静地坐在地上———鱼尾微褶地平摊在冰凉的地上、上身直立着、两双手撑在两边,似乎是在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以至不会左摇右摆;立于最上方的头微倾,一双大大的充满好奇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我。逐渐地、我情不自禁地也跟着望向它、被它所吸引———啊,它好美,仿佛是上帝的至高艺术品、融合了人类一切美好的地方。渐渐地,我离它越来越近,想用手去触碰它的脸、想感受到脸的光滑细腻时,我察觉到不对、立马想往后退,它却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两手一抓、整个上半身就往我身上扑。一时不察被它扑倒在了地上,庆幸的是、它没有攻击我。我平躺在地上,任它整个人躺在我身上、看看它究竟要做什么。只见它把头斜靠到我的左边的锁骨上的位置、正脸微微斜倾面向我的脸部,它左手松开、解放了我被禁锢的右手,只是我的左手仍被抓着。毫无预兆地、它的左手直接触碰上了我的嘴唇,在轻轻抚摸着,而如同深蓝色的湖水般清澈美丽的眼睛深情款款、仿佛在述说着它对我的无限情意。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头脑止不住地发热,等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一闪而过。但下一秒,不知被什么东西阻扰住了,我根本无法捕捉到。不行、不能再看它的眼睛了,我竭力想保持清醒,但大脑就是卡壳了般、无法运转,头也开始恍惚起来。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但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到了’嘀嗒嘀嗒’地声音。仿若有人在轻轻地哼唱着,声音悠长连绵,让人想要沉醉其中。好温柔的声音啊……”

从日记本的开头页翻到现在,字迹一直都很工整,只是有点过于工整了;而且,有一部分的页数甚至交叠粘合到一起,无法翻开、也无法撕开,只能是跳着看。而这次也是一样,后面大部分的纸张都无法翻开,“她”只能跳转到后几页翻看。

(四)临

“3059年10月1日星期四?我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小房间’里多日。今天的午饭是队长送过来的。但明明还是之前的长相,今天的他看上去却是分外漂亮。他灰蓝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我,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地解开衬衫的衣扣,等解完所有衣扣后,他又拉起衬衫肩头,慢慢向背部后移,褪至一半停住,露出白皙光滑的双肩和紧致纤细的上身。他拉住半脱未脱的衬衫,饱含深意道’吃了我’。我再也咽不住口水,控制不住地往他身上扑。好香……”

“3059年10月2日星期四阴?小雨?一觉醒来,依稀可以听到外面的雨声,稀稀拉拉地,应该是小雨。肚子突然好饿好饿,但一直没人来送饭。他们不会把我忘了吧?”

(五)降

“3059年12月30日星期四雨?肚子火烧火烧地痛,我想向外呼喊,可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和吵杂不断的脚步声及混杂的尖叫声,轻易地掩盖了我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好像有人进来了。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灰蒙蒙地一片,外面起雾了吗?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那人进来后,然后就抱着我,不断地向我说抱歉。嗯?似乎是队长的声音。不过他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沙哑了?我拍拍他的身体,发出嘶吼的喊声,我饿、我好饿。他却更用力地抱着我,嘴里只有抱歉两字。啊,好烦。”

“3059年12月31日星期四阴?哈,它们来了。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新的一年也要来了……”

(六)结

“3059#12*32^£¥+}€>ˇ~£€*~·~£€欢迎$*~$&人类&¥$$¥^^%快逃”

刹那间,鲜红色的字变成了黑红色,最后就连纸张也在慢慢融化,融化成黑色不明液体。见状,“她”立马扔掉了手中的“日记本”。在扔掉的一瞬间,“她”就被弹出了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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