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得到别人口头上承认她是炎墨迟的妃。没想到竟然是璟帝率先提出来的。不过也罢,白溯月甚至能隐隐猜出,这次召见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炎墨迟挑眉:“你回去告诉皇上,如果不让本王去,也别想见到月儿!”
小太监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色彩:“好,三皇子请跟奴才来!”
小太监遇到这种情况只有妥协,白溯月跟在炎墨迟身后,随着小太监一块来到璟帝休息的禅院外面。一推开门,浓浓的药味从房间之中散发出来,白溯月和炎墨迟站在门口,看到璟帝侧身靠在床边,脸上满是沉重的色彩。璟帝抬起头,见炎墨迟和白溯月竟然一同出现,倒是没怎么意外。“坐!”
璟帝轻轻摆了摆手,立刻有小太监将椅子放在了他床榻前不远的位置,目光落在了炎墨迟的脸上。“还疼吗?”
就像是一个父亲对受伤儿子的问候,璟帝的声音也变的慈爱了几分。白溯月知道,璟帝这个一国之君,对炎墨迟这个儿子是真心疼爱的。“本来朕打算叫月儿来,是想和她说一件事!”
炎墨迟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拄着扶手,将下巴倚靠在上面。一双凤眸轻轻挑起,嘴角划过一道嘲讽的弧度:“什么事情,需要这样神神秘秘,就连身为月儿夫君的本王都不能知道?”
璟帝眯了眯眸子,那双和炎墨迟如出一辙的细长双眼之中藏着浓浓的复杂色彩。“寺中的僧人全部都中了毒,那种毒传染性极强,一旦扩散到京城,后果不堪设想!”
炎墨迟顿时轻笑起来,笑容之中透着浓浓的嘲讽之色,他挑眉看向璟帝,嘴角勾出了一抹极为冷厉的弧度:“小月儿又不是大夫,这种事情,父皇应该去找朝中那些拿着俸禄的御医!”
璟帝顿了顿,沉吟道:“这瘟疫,只有月儿能解决!”
炎墨迟是何许人也,只要璟帝一句话,他就能瞬间从其中找到破绽。他双眼之中闪过一道浓浓的寒气,不顾伤势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白溯月哪里不知道炎墨迟在气什么,连忙起身挡在他面前:“王爷,听皇上说完!”
炎墨迟轻轻笑了笑,嘴角溢出一抹冰寒:“还有什么好说的,寺中僧人得了瘟疫,却想着要小月儿你的命!”
白溯月紧紧抿着唇角,没有开口辩驳,因为璟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寺中的瘟疫,恐怕只有麒麟丹可解。此时她哪里还能保持沉默,白溯月迈步走到璟帝面前,目光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对面那双眼睛:“皇上,月儿有些不明白,这寺中怎么好端端的就生了瘟疫!”
璟帝的双眼冷了冷,沉吟了半晌才重新开口:“这件事都怪朕!”
白溯月看到璟帝在自责,心中略微有些无奈,她哪里还不明白,这整件事,最终针对的不是璟帝,而是她和炎墨迟。她仔细的想了想措辞,这才抬起头来:“皇上,月儿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月儿不是神!”
她目光平静,那双眸子里,藏着淡淡的坚定之色:“月儿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能够解救他们一次,已然算是他们天大的造化,月儿不是那种胸怀天下,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好人,所以这件事,还请皇上另想办法!”
白溯月这样明明白白的拒绝,让炎墨迟轻轻松了口气。他伸出手,抚摸着白溯月的头发,嘴角划过一道浅浅的弧度来。“月儿,就算是天下人的性命加在一起,也没有你一个人的性命对本王来说重要,所以,本王可以不管任何人,只要你一个!”
炎墨迟的眸子里仿佛凝聚着万张寒冰,冷的让人窒息。璟帝听到这番话,再看到炎墨迟目光之中的认真,只感觉心口一阵心悸。“迟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朕本想着将你培养成一代明君,就连你母妃也……”璟帝的语气一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紧绷着唇角,看着炎墨迟的眼底,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他伸出手指着炎墨迟的方向,长长的叹了口气:“迟儿,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还有白溯月……”璟帝忽然提到了白溯月的名字,那带着浓浓警告的语气,让白溯月心口紧缩。她扬着头瞧着璟帝,双眼微微眯起:“不知道皇上唤月儿何事?”
璟帝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人父母者,当望子成龙成凤,你虽然不是朕心中最满意的那个儿媳,可是如今朕也能勉强将你承认下来,可是身为儿媳,将来就是这万千百姓的一国之母,你怎么能这般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