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这种事情我骗你们作甚?对我又没有好处。”
秦河含笑看着眼前的中年山民,认真道。 听到这话的时候,中年山民思量片刻,这才咬牙开口道。 “小兄弟,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这就去把能走得动的人都叫过来。”
生死关头,由不得他信与不信了。 如今山上闹瘟病的事情,山下的人自不会管。纵使是衙门也不会在意这些法外狂徒的死活。 甚至就连普通的医生也请不上来。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那中年山民便已经带着人来到了秦河他们这里。 来的人不多,也就二十余人,个个萎靡不振双眼通红,甚至走路都是一摇一晃的。 待到来到秦河等人身前,这些人方才停下了步子。 其中一名看起来十七八岁的青年山民对着身旁的山民低声道:“三叔,你说的就是他们?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他们是大夫啊!”
在这一群人当中,像这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还有十人,占了绝大多数,显然年轻人的身体素质确实要强不少。 带着一众山民过来的中年山民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对着身旁的青年道。 “他们是不是大夫我不在意,只要他们真能治好这瘟病,那他是不是大夫还重要吗?”
他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就连秦河等人都听得清楚。 “与其这样等死,我们倒不如堵上一把!”
中年山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中明显闪过一抹决绝。 他们这些山民,天不管地不顾,是死是活全都靠自己的身子骨撑着,如今有人来给他们送药,为何不抓住机会? 等下去是死,试一下或许还能苟活呢? 许岗自是听到了两人谈话,顿时就不乐意起来。 尤其是听到这些家伙怀疑秦哥儿,当下便开口骂道:“你们这些个山野贱民,要不是我秦哥儿心善带着药跋涉山野一个时辰过来,你们就等死算球,还敢在这里怀疑你家爷爷,简直是不识好歹!”
听到许岗这难听话语,那十名青年山民脸色一变,刚欲发作却看得许岗魁梧模样又跟霜打的茄子。 不说如今他们身上染了瘟病,就算是平日里想和许岗斗上一斗都不行。 一开始那中年山民闻听此言,脸色虽难看,却是忍住了,上前一步道:“这位小哥,不知可否给我们治疗瘟病的药?”
这一次,他的话音刚落,许岗便抢在秦河前面,道:“想要药不是不可以,一人一枚铜钱!”
此话一出,顿时二十余人议论起来。 “三叔,我就说这些个家伙是狼子野心,什么给我们治瘟病?都是假的!他们就想乘着我们没死把我们身上的家当都给骗走!”
方才说话的青年山民一听许岗的话,顿时就大声骂道。 许岗一听也是来了脾气,一步踏出就想和那青年好生理论一番,可却被一只手给拦了下来。 转头一看发现拦住他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秦哥儿,当下便不再做声。 秦河看着眼前还能站着的二十余名山民,缓缓开口道:“若我们真是为了你们身上的家当,为何不等你们死绝了再来?万人坑那种地方我们都去扒过尸体,还害怕你们的?”
秦河的话听起来虽是平静,可语气中的那股子傲气却是实打实的。 “再者说,若我们真怕你们身上的瘟病,又为何会来?”
秦河接连的话语,让在场的二十余人皆是陷入沉默当中。 秦河的话不无道理,既然眼前这三人敢来他们村子,那就证明他们是不怕这瘟病的。 既然不怕,又想要他们身上的钱财,那何不真等他们死绝了再来? 待到那个时候,他们的那些家当还不全都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又何须多此一举? 想通了此番道理,中年山民看向秦河等人的目光也发生了些许变化,这才缓缓上前,道。 “小哥,是我们这些山野贱民心眼小了,还望小哥别跟这些娃子计较!”
说话间,中年山民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铜钱递给秦河,这才继续道:“我要了!”
见有第一人上前,其余的人都是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秦河笑了笑,接过中年山民递来的铜钱,转身对着李阳使了个眼色。 李阳心领神会,直接从身前的药罐中呈了一碗汤药出来递给了中年山民。 中年山民接过碗,看了看最终还是一口给喝个干干净净。 眼下没人再说话,都是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中年山民突然脸色一变,随即干呕一声。 伴随着一声干呕,顿时腹中仅有的东西都被他给吐了出来。 剩余的山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其中不乏一些个年轻山民用敌视的目光看着秦河他们。 “你们给他喝了什么?”
终于,有一名山民忍不住喝问道。 秦河笑了笑,平静道:“再等上片刻,你们就知道了我这药有无效果。”
山民们闻言惊疑不定地看着秦河,又看了看还在不停呕吐了那名三叔,最终都选择了等待。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中年山民已经不再呕吐,原本通红的双眼明显好了不少,脸上的气色也是好了很多。 即便是经历的刚才的呕吐,可和其余的人相比竟然还多了一抹血色。 中年山民此刻明显回过神来,脸上的激动之色更是溢于言表,当即看向秦河“扑通”一声直接给跪了下来。 “感谢先生救命之恩!”
见中年山民这番模样,哪还有人怀疑秦河等人,脸上的激动之色比他也相差不了多少。 “我也要!”
“给我!快给我!我家老娘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