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汐不是姜怜,就该明白她身为公主今后的命运。不愿又如何?又有谁会在意她是否愿意?姜予汐妄想和姜怜去比,当真是可笑至极,淑妃抬手,指尖轻挑起姜予汐的下颌,看着她那张冷脸,看着她眼底隐忍的怒恨。淑妃哼笑,声音温柔却极为冷漠:“汐儿这些日子,就乖乖待着,待你父皇下了旨,你便好好准备成婚。”
“母妃,定不会让那齐远峰苛待了汐儿。”
淑妃已请旨,姜予汐已是该出嫁的年纪,姜天宸应是不会拒了此事。待下旨后,淑妃便准备让姜予汐尽早成婚,免得年关时,齐远峰被别家小姐瞧上,到时又是麻烦。“……”姜予汐望着淑妃的眼神,已是不再掩饰她的不甘,恨与怒!可对淑妃而言,她并不把姜予汐的怨恨放在眼里,她生养姜予汐这些年。姜予汐也是时候该为她做些事了,该有些用处了。姜予汐看着淑妃,面色平静,眸中却是极深的怨怒,是恨之入骨!淑妃对她的轻视,毫不掩饰的利用,彻底断了她对淑妃那本就薄弱的一丝亲情。她望着淑妃对她的满眼算计,蚀骨的恨意在她心中疯狂滋生蔓延,她声音冷着,说出的话却顺从起来:“是……汐儿知道了。”
“汐儿定会乖乖听从母妃的话。”
淑妃瞥了一眼姜予汐,听着她看似乖巧的话,还算满意的哼笑一声,垂眼看向她的裙摆,粉白的衣裙上沾染着茶渍。淑妃又端起一盏茶水,对她道:“汐儿莫怪母妃气急,母妃也是为了你好。”
“是,母妃。”
姜予汐低垂下眼眸,收敛起方才的那股怨恨和不甘。她温顺起来,乖的反常:“是汐儿的错,汐儿不该顶撞母妃。”
“嗯。”
淑妃淡淡应了一声,看了眼姜予汐。对她突然乖顺起来也不甚在意,姜予汐在想什么,她这个做母妃的还是能猜到的。但她无论想做什么,怎么做,都别想逃掉成婚一事。逃婚?更是不需去想,姜予汐若真敢有逃婚的念头,那到时也莫要怪她这做母妃的绝情。“母妃累了,汐儿先退下吧。”
淑妃同她说完了,也不多留她。今日和她说这些,就是为了让她不要有其他的心思,老老实实的等圣旨成婚。“是。”
姜予汐应着,也不再不自量力的多说什么。待她退出殿外后,刚巧遇到了要来见淑妃的姜云礼。姜云礼似是很急,看到姜予汐也未和她说上几句,从她身旁经过,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进殿去见淑妃。姜予汐和姜云礼擦肩而过,她面色更冷,眸中涌动着深深杀意。天色阴沉,片片白雪从空中飘落。姜予汐走在雪中,身上很冷,看着雪花飘落在手心瞬间融化成水渍,它的消失只留下这般痕迹。凛冽的寒风吹过,她冷的发颤。“外面冷,公主还是早些回寝殿吧。”
萍儿在一旁小心劝说着她。知晓她今日和淑妃娘娘吵了几句,心情不佳,萍儿斗胆想要再劝劝她,小心翼翼道:“公主,淑妃娘娘也是为,为公主好……”“啪!”
萍儿的话未说完,便被姜予汐一掌打倒在地,恨声道:“住口!”
“公主息怒!奴婢知错了!”
萍儿连忙跪倒在她脚边,不停的磕头认错。姜予汐冷冷的看着跪倒在地上的萍儿,眸色阴狠。为她好?真是可笑!她的母妃,只会利用她,将她当做是颗棋子,用她的一生,来为姜云礼的前程铺路。前世如此,今生亦是不曾改变半分,既如此,她也不必手软了。姜予汐抬眼望着灰沉的天色,看着飘落的白雪,她的面色更冷,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母妃啊。既然你逼汐儿。那也莫要怪汐儿不孝了…………深冬的日子里,天色越发的冷,晴朗的日子少了,多是阴沉,或是下起雪来。外面很冷,飘着鹅毛大雪,姜怜也不愿出去,窝在殿内取暖。“今日有苍玄的信吗?”
姜怜问着,自那次后,她已有半月没有再收到过苍玄的信了。虽是知晓他在边疆,不便写信,但得不到他的消息,姜怜还是会担心,不安。春华为她倒了热茶,摇摇头道:“回殿下,还没有。”
这几日殿下每日都要问上一问,春华都担心她再收不到信,夜里会睡不着。果然,听到又没有信件,姜怜神情低落,看着那新茶也不想喝了。现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也不知苍玄在边疆如何,会不会也很冷。“皇姐!”
姜锦晏的声音传来,下一刻他也从殿外进来了,他披着厚厚的大氅,身上落满了雪。春华连忙去侍候他,将他身上的大氅解下。“皇姐干嘛呢?”
姜锦晏看了眼坐在那发呆的姜怜,喊她也没见她回头,正呆呆的盯着眼前的茶水不知在想什么。“小王爷,殿下方才刚问过有没有大人的信。”
春华小声说着。姜锦晏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皇姐,我昨日收到了央央的信。”
姜锦晏边说边走到她对面坐下。“……”姜怜很难得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姜锦晏却是咧嘴笑着道:“皇姐,央央说四殿下和苍玄在边疆一切安好,皇姐不必担心他。”
虽是听他这么说,但姜怜还是不开心。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苍玄了,前些日子还有他的信,现在连信都没有了……看她这样子,姜锦晏也不和她说这个了,说的多了,她又收不到信,会更不开心的。“皇姐,昨日皇兄下旨,给姜予汐和礼部尚书家的嫡子王兆赐婚了,这事你知道吧?”
姜锦晏摸摸下巴:“没想到皇兄是真的要把姜予汐嫁出去了。”
“……”姜怜自是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姜天宸为姜予汐挑选的驸马会是王兆。姜怜听说,淑妃为姜予汐请旨,想要她嫁的是兵部尚书之子齐远峰。但姜天宸偏偏未如淑妃所愿。想来姜天宸看出了淑妃的心思,又怎会让她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