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事还是让皇兄去查吧。”
姜锦晏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到底是谁让皿阁刺杀苍玄的,靠他们许是很难查出来。但姜天宸许是会有办法。不过,不查这件事,姜锦晏倒是有另一个问题想查。“这帮三月他们掩盖行踪的人,会是谁?”
姜锦晏道:“那人能帮他们在皇城遮掩行踪,定不是什么寻常人……”不是一般人,那许是有权有势?“你还是别想了。”
苍玄看他想的一脸愁容,眉头皱在一起,说道:“此事陛下在查了。”
苍玄知道,三月这话姜天宸已经知道了,他既知道了,自然会去查。皇城内,在姜天宸的掌控之中,若想要查,姜天宸定会查出蛛丝马迹,揪出那人。“……不想就不想,你以为我愿意想。”
姜锦晏白了眼苍玄。总觉得苍玄这话,有不让他添乱的意思。虽是这么说,但姜锦晏还是会想,那个在皇城内替三月他们遮掩行踪的人会是谁?明知姜天宸严禁风雨楼的人踏入天启,还敢私藏皿阁的人,让他们去暗杀苍玄这圣京太子。等等……姜锦晏突然想到什么,会不会,皇城内为皿阁遮掩行踪的人……就是雇佣皿阁刺杀的人!若不是如此,他想不到那个人为何会帮皿阁…………天色暗下,夜间漆黑。已是该歇下的深夜,景王府的书房内却仍是燃着烛火。“王爷,程愫该如何处理?”
裴风站在一旁,恭敬问道。穆景州看着手中的书信,烛火映在他的脸庞,他的面色有些阴沉,眸底闪过一丝杀意。在他看完那信后,将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那信在碰到烛火时,缓缓燃起,不过顷刻之间,便化为灰烬……“再留她几日。”
穆景州沉沉的嗓音微冷。“可……”裴风听此,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王爷,皿阁已失手,苍玄还活着,三殿下的计谋已无用。”
“三殿下已是失势,王爷再与他有来往,恐是会对王爷不利。”
裴风为穆景州所考量着,想要让穆景州杀了程愫,与萧煜断了来往。计划已经失败,萧煜也可成为弃子了。“姜天宸已是怀疑本王,还有人在暗中盯着本王的一举一动。”
穆景州道看向裴风,说道:“现在杀了程愫,才是对本王不利。”
”今日穆景州受召入宫去见姜天宸,他能感到姜天宸的一些问话是在试探他。穆景州感到姜天宸好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对他更是早已起了戒心。尤其是,今日姜天宸突然和他提起了苍玄和姜怜在皇城外被刺杀一事。“是属下思虑不周。”
裴风迟了一瞬,又说道:“可,王爷若不杀程愫,她若是将王爷与皿阁交易,替皿阁遮掩行踪一事说出……”这是裴风很是担心的事。和皿阁交易,替皿阁遮掩行踪一事,也只有他和王爷,还有程愫知晓。要让皿阁冒险刺杀苍玄的注意是萧煜出的,但却不是萧煜去做,是穆景州。是穆景州和皿阁做了交易,让他们去刺杀苍玄,让他们藏身在皇城。这件事一旦被人知晓,被姜天宸知晓,那穆景州必死无疑。“她不会说出。”
相较与裴风担心程愫会泄密,穆景州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他更担心,那个被姜天宸抓到的杀手,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这件事,是他做的。穆景州冒险去做了这件事,是为了再赌一把。若赌赢了,苍玄死了,萧煜便能有机会再坐上太子之位,能和他联手,给他兵马,让他谋反。赌这一次,虽然危险,但若赢了,对穆景州而言极为有利。他听了萧煜所言,去和皿阁做了交易。也帮皿阁那些人藏身皇城,好让他们更能有机会一举杀了苍玄。但没想到的是,即便如此,皿阁竟然还是失手了。不仅没能杀了苍玄,竟还被捉了活口。不知那被抓的杀手说了什么,姜天宸今日让他去御书房,说起的一些事,让穆景州怀疑,这件事是不是已被姜天宸知晓。但那个杀手应是没有资格知道他就是让他们对苍玄下手的人。也不可能会知道裴风就是接应他们的人……穆景州知道姜天宸一早就开始怀疑他了,现在也可能,已不仅仅是怀疑。既然如此,那留给他的时间许是不多了……穆景州筹谋了这么久,也已是不能再等了。萧煜已帮不了他,事已至此,他该早些动手了…………在姜怜住在宫里的这几日,她很乖的待在风梧殿内并不外出,也不让人来打扰她。尤其是皇后。得知姜怜这几日在凤梧殿住下,皇后想要借机和姜怜缓和关系,派人来请了姜怜几次,都让姜怜借口推脱。皇后也亲自来求见姜怜了,但姜怜还是不见她。姜怜驳了皇后的面子,几次后,她知晓姜怜仍是不愿原谅她,她便也不来了。只是,还是会派人时不时送些东西给姜怜。那些东西姜怜本是不想收下的,可耐不住姜天宸数落她了。皇后再如何也是皇后,已是低头向她认错,她怎能让皇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失了颜面?被姜天宸一通数落,姜怜也只好收下了皇后送来的东西。但她仍不外出,只因不想在宫内遇到皇后。姜天宸说了,若是遇到,不许她躲着皇后,所以为了不遇到,她选择不出凤梧殿。她不能出凤梧殿,感觉有些烦闷,但好在苍玄常常来陪她,白日里走门,夜里翻窗。有苍玄陪着,她倒也不觉无趣了。还有姜锦晏,这几日夜里,苍玄来了,姜锦晏也走了。姜锦晏这几日夜里翻墙是越发熟练了,去找萧云央常常半夜才归。等姜锦晏翻墙熟练了,萧云央也到了该动身回京的时候了。几日的时光过的很快,在萧云央伤势好些后,他们便也准备动身回京了。在萧云央要启程回京的前一天夜里,姜锦晏又去找了她。这次,他去的很早,天色刚暗下,他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