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别睡了!”
“好像没气了。”
周围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旁边似乎伸出了一只大手探到了她的鼻子下,只是一瞬就收回了手。陈琼溪蹙眉,眼睫微动,睁开眼,就对上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眉眼。男人丰神俊朗、五官立体端正,就是......有点憨。见她醒了,一米九的男人吓得跳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她,脸上带着明显的畏惧,对着手指小声嘀咕着:“没死。”
话落。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在脑海回放。刚才那个探她鼻息的傻大个,是她丈夫,霍渐鸿。他是清水村秀才的孙子,有过一任妻子,人死后续弦了原主。原主则是家贫,在娘家一直被磋磨没嫁出去,后来因为霍家有钱,娘家就让她当了续弦。就在俩人成亲当天,霍渐鸿因为一场意外变成了傻子。偏生公婆在不久之后也相继去世。自此,最年长的陈琼溪在家一言堂,没少欺负原配留下来的三个儿子,最过分的是不肯出钱代役,导致大儿子战死沙场。还嫌弃痴傻的霍渐鸿,在霍家作威作福,被娘家忽悠着没少拿着霍家的钱补贴娘家,指望着娘家侄子将来给她养老。如今·府城小旱,匈奴侵犯,不少人听到风声说匈奴就要打到这边,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行李准备逃命。原主却又作妖,借口大儿媳张氏克死老大,所以逃荒不带她,怀孕的张氏跪下来求,原主还要打她,结果给自己绊倒摔死。陈琼溪皱眉,原主是真极品啊,又蠢又坏。不过,最倒霉的还是她,她是21世纪的名医,被誉为中医未来之光,怎么就睡一觉莫名其妙穿了?还要接手这一堆烂摊子!陈琼溪有些忧伤。眼前却猛地窜过来一个人影哭嚎着,“娘,对不起娘,儿媳真的不是故意的,娘,打也好骂也好,您再给我个机会!”
懵了一瞬间,眼前妇人的面庞和记忆里的大儿媳张氏重合。见她不讲话,张氏哭的更猛了,“娘,求求您看在我还怀着霍家孩子份上带上我,儿媳保证,保证路上少吃一些!多给您干活。”
张氏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跪在地上哭,陈琼溪下意识伸手想把人扶起来。手还才刚伸出去,就给张氏吓得身子一个缩缩,一双眼紧紧闭着,似乎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陈琼溪一愣,随即想到这里是古代,不少人都封建迷信,她的所作所为不能和原身差距太大。她没再动,而是学着原主的样子大骂道:“要走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墨迹个屁!可别想老娘给你收拾。”
张氏脸上的神色由惊转喜,还带着三分不可置信,忙点头骨碌起身:“谢谢娘,谢谢娘,儿媳这就去收拾。”
说完就忙往门外跑,生怕下一秒她反悔,破旧的木门都被撞的嘎吱一下。屋里,只剩下霍渐鸿和她。一个一米九几的大汉瞪着大眼怯生生的站在离她最远的地方看她。陈琼溪顿时感觉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