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的江湖,正如一锅热气腾腾的稀粥,现在已经乱得不可收拾。朝廷之上下达了一道道命令,召集了一众江湖中的强者,而这些强者却在某些人的阻拦下无法前往东境。他们难以理解,同为大乾人,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大乾东境失守,百姓遭受摧残?越来越多的江湖强者自发组织起来,立志要前往大乾东境,捍卫正义。然而,他们却又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拦。那些曾经隐藏在幕后的顶尖大宗师和陆地神仙,如今纷纷现身,散发出惊人的武力,将众人无情地阻拦在半路上。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拦他们?为什么明明有经天纬地的强大力量,却不去东境拯救黎民苍生?有人愤怒,想要讨个说法,但拦截的强者根本就不解释,拍手杀之。更多的人不满,联合起来想要冲破阻扰,可是迎来的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杀戮。最终,所有的不满化作悲鸣的怒吼,终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所谓的江湖侠义,在此刻荡然无存……然而,明面上的江湖强者被挡住了,却并不表示暗地里的其他人没有方法前往东境。不知何时起,仙家高耸入云的山峰已荒芜一片。那些曾经匆忙躲进仙家求庇护的人们,无论是受制于道主的强者,还是仙家强大至极的仙奴,甚至是迎客打杂的弟子,一夜间竟然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当叶逢春与三万东瀛人激战之际,他们终于冲破了隐世强者所布下的封锁,出现在了大乾东境。这些人无一不是身怀绝技,最低也是四品巅峰的修为,凭借着道主赐予的一口仙元,足以逆转阶级差距战斗。而其中几乎有一半的强者修为都达到了一品大宗师的层次,更有一些潜藏不露的陆地神仙。他们所过之处,若有阻扰,直接斩杀。一路杀到东境,手下已然尸骨累累。但他们并未有任何停留,仍旧向着东境冲击。没有留情,更没有怜悯,就好像东境那边有什么机遇吸引着他们,让他们甘冒奇险,前赴后继,哪怕是死亡,亦是在所不惜。事实上,这个机遇也不在东境,只是要获得这个机遇,他们必须前往东境。因为道主的许诺,支援大乾东境后,仙元不再是束缚他们的手段,而是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奖赏,一种自由的象征。自由,是他们最大的机遇,是他们命运转折的关键。而数十位强大的仙奴却不是赶往东境沿海的其他城市,而是急速前行,驶向最东端的碣石城和镇东岛。这座城池和岛屿有着什么独特之处,值得他们如此迫切地前去?因为他们有着单独的任务,一项关乎叶逢春的任务。……当叶逢春踏上镇东岛的那一刻,碣石城城楼上已聚集了一群守军。他们身着戎装,神情坚定,仿佛是一道铜墙铁壁,守卫着这片土地的最后一道防线。迎接被叶逢春英勇拯救的镇东岛幸存者之后,他们静默地站在城楼之上,目光遥望着东升岛的方向。夜幕下,火光熊熊,浓烟弥漫,岛屿周围的水域被血色染红,仿佛化为一片血海。他们心中不禁充满期待,猜测着即将到来的结果。随着时间的流逝,太守张鹤和众人已经等待了两个多时辰。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脸上的愁云渐渐化不开,愁意凝结成了一股无法融化的绝望。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面对东瀛人千军万马的威胁,黑衣少侠仍未能成功逃离镇东岛。这几乎意味着他已经在东瀛人的刀箭或是重骑铁蹄之下丧命。至于黑衣少侠是否能将近三万东瀛兵马全部斩杀,为岛上惨死的军民报仇雪恨,他们抱有一丝希望,但却心知肚明,这种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人对三万?神仙怕也做不到!怀着这样的心情,碣石城的士兵越发焦躁和烦闷,但却没有一个敢放肆,仍旧直勾勾的盯着远处岛屿,默不作声。直到天穹渐渐暗沉,万籁俱寂。镇东岛犹如一个沉睡的巨人,忽然被一团团滔天的火光所点燃。从碣石城城楼上俯瞰,火势之浩大,已经扭曲了镇东岛四周的空间,如同一条巨龙在怒吼,滚滚黑烟升腾,笼罩了整片天空。然而,就在这火海中,一道孤独的身影从扭曲的火焰幕布中缓缓走了出来。虽然隔得有些远,看不清那张脸庞,但众人却看到了那身白衣,在熊熊烈焰的映衬下,仿佛一朵傲然绽放的白莲。太守张鹤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城楼上的守军们无不沉浸在绝望和无奈之中。那黑衣人离去之时,身穿的是黑色衣袍,如今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却穿着洁白如雪的衣袍,这无疑意味着黑衣人已经不在了。或许已然化为灰烬,被熊熊烈火所吞噬。而眼前这个身穿白衣的身影,正纵身跃下岛屿,踏水而行,奔向碣石城的方向。他的出现,给所有人带来了一种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感觉。“戒备!”
守军们紧紧握住机弩或者弯起弓,箭矢紧贴着弦线,死死对准那冲过来的白衣身影。然而下一刻,他们的心中却产生了一股惊骇之情,喉咙中一阵干涩,唾沫难以咽下。只见那道冲过来的白衣身影,在他们还未来得及搭箭或者上膛的一瞬间,已经一闪而逝,踏上了坚实的陆地,身形如同天穹下灰白的流萤,如鬼魅一般闪现。转眼间,城楼上多了一道人影,他高高地站在护栏上,双手背负,居高临下,淡然地俯视着那些守军。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巍峨山岳,不为人世间喧嚣所动摇。“好快!”
守军中有人惊恐呼喊,仿佛一阵风掠过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岛屿上的火焰刚刚燃气,而眼前这位白衣男子已经站在他们面前,只过了短短的两个呼吸的时间。他们死死盯着这位神秘的白衣男子,终于看清了他的容貌。他的面庞俊美无俦,每一个棱角都分明可见,仿佛刻在大理石上的艺术品。然而,这张脸上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与漠然,仿佛他已经经历了无尽的岁月和磨难。他身穿一袭洁白的衣袍,宛如云彩中的一道闪电。然而,仔细一看,这并非是什么特别的装束,只是大乾男子常常穿着的内衣。然而,穿在他身上,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威严与超凡脱俗。张鹤站在城楼上,望着眼前这位神秘男子,心中的惊骇无法言喻。他从镇东岛一闪而至,速度之快已经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这样的实力,实在让人咋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