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们心中这个意识如此强烈:这可不是他们随便撒谎的,是公安局的警察说的,警察肯定没错!在江父江母一脸算计的时候,简若灵这边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安排。简若灵做了一上午体检,得出大方面没有损伤,只是有些虚弱,需要进补的结论后,朱恩带着她去了简博伟的病房。他们站在病房外面,看着里面的医生来来往往做检查。朱恩道:“我国有关病理学的资深专家基本都在这里面,要看他们检查的结果。”
简若灵点点头。难怪陆昊焱如此器重朱恩,她真是雷厉风行,一个上午就办完了需要她办的事。不过,B市是首都,有着全国最顶尖的设备和能源,大部分的顶尖专家基本都汇集在这里,这也是朱恩如此有效率的原因。很快,就有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性出来,摘了口罩,对朱恩和简若灵点点头。朱恩道:“林先生,里面的人还有救吗?”
“有的,他中的这种毒,”林专家说了一个专有名词,见两人有些茫然,便转换成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简单来说,如果在最一开始发现的时候就通知我们,是可以恢复百分之九十健康的,但是,现在耽误了一段时间,毒已经深入骨髓,我们只能尽量缓解。”
“最好和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简若灵问。“因为患者年纪大了,我们不知道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不过最坏也能恢复语言能力,”林专家道,“其实他一直是有一定意识的,这是中毒不深的原因。”
“他有意识?”
简若灵瞪大眼,看着专家点点头。简若灵低头沉吟了一下,诚恳的说:“我们请求您尽量去治疗,但是先不要告诉别人。”
林专家抬抬眉,表示不解。“是这样的,”简若灵细声细气向面前人解释,“家里人不知道我爸爸是中毒现象,因此悲痛欲绝,我是想等治疗到一定程度之后,再给他们一个惊喜,免得治疗效果不好,白白让他们期待。”
林专家对此表示理解:“好,我会让参与治疗的人保密的。”
简若灵低头,向面前的男人鞠了一躬,她扎了丸子头,此时能看到雪白的后颈,在黑色头发碎的映衬下,白的像绵绵的砂糖。这白色吸引了男人的眼光,他的视线好像黏在了纤细的脖颈上,又顺着往下看,看到两个凸起的蝴蝶骨,像是展翅欲飞的翅膀。简若灵抬起身子。她没看到男人炽热的眼神,又寒暄了几句,便带着朱恩离开了。林专家的喉结动了动,很快,他恢复平静,转身又进入了病房。※※※江飞兰这几天简直要被自己爸妈折磨疯了。他们一辈子没出过小县城,连抽水马桶都不会用,给他们准备好了洗漱用品,第二天一看已经装进了包里,要拿回去用。江飞兰头痛欲裂,忍不住高声呵斥道:“为什么现在不用?要你们刷个牙难道是要命的事儿吗?”
江母嘴唇蠕动了一下,没敢说话。江父见女儿如此,反驳:“刷什么牙,我一辈子没刷过牙,还不是好好的!”
一辈子没刷过牙!江飞兰恨不得晕过去,她看着躲在墙角围观的做饭阿姨,脸上火烧火燎的,转身痛骂道:“滚!偷听什么?小心我跟你公司投诉。”
阿姨小步跑着躲进厨房了。江飞兰道:“以前可以不刷,现在得刷,你们难道想牙齿掉光吗?我是为了你们好。”
听到这里,江母小声说:“我牙齿已经掉光了。”
说着,她怕江飞兰不相信,张开嘴把一副发黄的假牙拿了出来,露出光秃秃的牙龈。江飞兰简直要尖叫。江母怕江飞兰担心,还安慰道:“没事的,我们每天都会泡假牙,不脏,不会坏的。”
到了晚上,江飞兰更是不如意到了极点。江父江母吃饭不懂餐桌礼仪,遇到爱吃的还不停吧唧嘴。简学义被他们吧唧的食欲全无,却不好意思说什么,他给江飞兰使了个眼神,两个人偷偷躲到了卧室里。江飞兰无力的说:“你谅解一下你姥姥姥爷,他们过几天就走了,忍一忍。”
简学义摇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妈,咱们的计划失败了,简若灵就有继承权了,她昨天来了公司一次,话里话外是想要她的股份。”
江飞兰脸色一白。简学义道:“从她身上下手是不太可能了,陆昊焱那边的人把她围的像铁桶一样,滴水不漏。”
“那怎么办?”
江飞兰手足无措。简学义盯着江飞兰,缓缓道:“还有一个办法,我爸的遗嘱在哪儿?”
“在和公司合作的一个律师手上,”江飞兰想了想道,“你是想改遗嘱吗?”
“把律师变成咱们的人,地位,美色,金钱,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简学义语气果断,“我不是要他偷着改掉遗嘱,我是要在他的监督下,让爸爸重新立一份。”
江飞兰看着他,面前的儿子已经是一个强壮的大男人了,脸上的疤让他的气质多了一份野性和阴狠,他道:“反正爸爸就躺在那里,我们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