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上朝,不知规矩也是有的。”
苏沫顺着话说道,“更何况三皇子方才的策略精妙绝伦,九皇子实在气不过也是有的!”
楚皇从叶凌云脸上看到自信又轻蔑,忍不住问道,“凌儿为何发笑?”
“父皇,儿臣觉得,今日朝臣们的一派胡言,甚是可笑!一字一句都是在危害我大楚的江山社稷,所以才会发笑!”
叶凌云大喝道。刚刚朝臣们说了啥?三皇子的赈灾策略!叶凌云这是在正面怼叶元冲?一派胡言?九皇子这是疯了吧?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这是刚赢了北燕的比试,飘了吧?楚皇神色一惊,虽知叶凌云放浪形骸、性格不羁,和叶元冲的关系也不甚好,却不曾想会在朝堂之上下对方的面子!更何况,叶元冲所提的赈灾策略,并无过错,乃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之法。至于那银子?他也听说过,叶凌云带着京兆府,从赌坊里面搬出来几百万两的银子,这些御史言官的奏折像雪片一样往御书房里送。若是叶凌云把这笔钱捐了,不仅纾解国库缺银的困境,还能堵住那些御史们的嘴!“九弟如此说,是信不过为兄的救灾之策,还是信不过为兄,不愿意将银子拿出来?”
被当众嘲讽,叶元冲心中虽气,但平日里立的那贤王形象,容不得他当面直怼,只是旁敲侧击,暗讽叶凌云妒忌又贪财。“危害江山社稷?九皇子好大的刚口!”
“说白了,不就是舍不得钱?还妒忌三殿下之才,便随口扣帽子,泼脏水!”
“陛下,微臣要参奏九皇子,咆哮朝堂、不敬兄长、好色滥赌,恳请陛下罢黜九皇子的听政权!”
有叶元冲和唐锡打头,不少文官御史一个个的站了出来,对叶凌云进行口诛笔伐!有文官御史们撑着,叶元冲不由的握紧了拳头,阴鹜的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若是放在之前,叶凌云如此狂悖之言,楚皇早命人将其撵出去,甚至仗责一顿!然这时?前几日叶凌云刚在文斗、武试上去胜,击溃北燕使臣的骑兵大阵,使对方落荒而逃。如今叶凌云既否了三皇子叶元冲的策略,楚皇突然对接下来的话产生了兴趣。“具体说说。”
楚皇眯着眼,说道,“若是说不出缘由,你今日在朝堂如此放肆,必罚无疑!”
楚皇的话,虽轻飘飘,却威势十足。满朝文武,大部分都是叶元冲的人。但,叶凌云也不是吓大的!“父皇,方才唐大人也言明了此次水灾情势严峻,但三哥所言,不仅劳民伤财、收效甚微、事倍功半,而且稍微处理不好,还会滋生贪腐,加重百姓负担。”
“第一,救济灾民,开仓放粮食本无大过,但尺度却非常难以把握,给的多了,朝廷负担重,还会养成灾民饭来张口的惰性。给的少了,自不必说,灾民吃不饱。而且粮食经手的人多,容易被层层盘剥。”
“第二,给灾民发种子,滑稽可笑!种子不是粮食?灾民若是饿极了,将种子给吃了,如何恢复农田?”
“让德高望重之辈参与灾民治理?就更是胡扯离谱,丰年尚有贪腐,如今连饭都吃不上,还要考验人性?”
“倾全国之力消灭水蜘蛛?更是无稽之谈!所有人都去灭水里面的那玩意儿,日子都不过了?北燕蠢蠢欲动,在时候倾尽全国之力做这种事?”
水蜘蛛?这玩意儿他咋感觉和现代一个东西特别像?叶凌云一字一句守着,论点明确,论据清晰,每一分析的甚和情理。加之他今日穿着朝服,戴着金冠,楚楚磊磊,和以往那个只知道喝酒赌钱之徒甚是不同。满朝文武听着这铿锵有力的生音,又望着这样的仪态,全都傻了眼。这话能是之前那个废物九皇子能说出来的?叶凌云的风评虽差,但只要仔细回味叶凌云所说内容,便觉甚是合理。连带着叶元冲所说治理水患的对策,都觉漏洞百出,甚不合情理。就连那双目浑浑的首辅王钦若,听叶凌云的发言后,乍的睁开眼。“三皇子,这治灾,干系的是几十万百姓的生死,不是纸上谈兵的想当然!”
叶凌云大声呵着,中气十足。“若是因你的策略,饿死灾民,激起民变,更有甚者让他国趁虚而入,这个策略,就是致乱之源!三皇子,你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