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恭恭敬敬的和程英说话。记得上一次,他和程英见面还是在御前,那时候还是因为叶凌云对她……或许那件事真的不是叶凌云做的,就是别人的栽赃陷害。唐月清明白过来,和程英说话时候也客气了不少。“原来是唐姨娘身边的人。”
程英苦笑着。几个人的话题,总是会围绕着叶凌云,最终总是会无话可说。所有人全都笼罩在巨大的悲伤之中,唐月清心情无比沉重,后悔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打算生个孩子呢?有了孩子就可以继承宁王府的爵位,也不会让程英那么落寞。唐月清越是想,心里越是后悔。“殿下没了,所有人都很难过,你也放宽心。”
程明柳走上前,主动拉着唐月清的手。两个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话题里面总是有叶凌云。直到最后把话题聊的差不多。“殿下这个人总是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但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心地特别好。”
程明柳说着,眼睛里面带着泪花,“当初府里面穷的都要吃不起饭了,还是殿下带着我来到樊楼……”“殿下虽然平时不说,但是名眼人也都能看出来,殿下的心里一直都有你。”
程明柳说话样子无比认真,看向唐月清时候,竟然有些羡慕。唐月清和叶凌云至少有过夫妻之实,自己呢?只有一个侧妃的名头,实际上却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她本来想着叶凌云若是死了,她就去殉情的。但是仔细想想,她好像真的不配……两个女人聊了很久,唐月如就在旁边听着,脑子里面竟渐渐的对叶凌产生出崇拜之情来。着让他很好奇,到底死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姐姐这样的着迷。可惜这个男人死了,不然自己也想嫁给他。苏家被程英赶走的苏辄,回到家之后简直就是越想越气,怎么就让到手的鸭子给飞了?“你们都说说,怎么对付那个程英?”
苏辄自从当了家主之后,脾气越来越多啊,看谁都是不顺眼。膨胀的速度比苏家整个家族膨胀的速度还要快。“还能怎么对付?”
旁边一个军师打扮的男人凑上前,满肚子坏水,“二公子,既然现在的宁王府有程英那个老匹夫护着,咱们倒不如直接把这个老匹夫给除掉了,剩下的都只是一群娘们,也就不怕了。”
那个男人胡乱出着主意。其实方式也很简单,想个法子,陷害程英,然后再去楚皇面前告状,只要让程英下了大牢,剩下的事还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你说的这个办法也不是不行,只是罪名不太好罗织。”
对于给程英编织罪名,可是让苏辄犯了大难。实在是程英现在已经是孑然一身,还能有什么罪名可以用?家里人的都快死光了,官职上面也只是有职没有实际权力。没有差事,也就没有错处,这才是最致命的地方。“那个老东西不是今天护着宁王府的那些人么?不如咱们就……”那个军师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最后两个人都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这个主意实在是太歹毒了,估计能让叶凌云死后还能气的找回来。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因为叶凌云死喝的酩酊大醉的程英,不知道怎么的,走到一个拐角地方时候,竟然被人打晕,直接被扔进了宁王府。第二天一大早,苏辄就买通了府里面的人还有京兆府的人,全都跑到宁王府里面要去翻脏,正好撞见程英。于是,御史们纷纷上书,说什么程英趁着宁王叶凌云身死,就惦记宁王府里面的女眷。不管是宁王侧妃,还是宁王侍妾,那都是皇家的人,程英这样实在是有违人伦,该凌迟处死。这样的话,实在是耸人听闻。一般来说,谁敢上奏造这样的谣言,早就被乱棍打死了。但是现在今非昔比,苏家仿佛已经在朝堂上占据了主动权,想要谁死,谁就只能去死。哪怕是楚皇,上次被逼着立太子,这次被逼迫着处置程英。本来就是无稽之谈,可就是因为那所谓的证据,程英就不得不大牢。谁能想到,备受爱戴的定国公会做出这样的事儿?程英被扔进天牢时候满朝哗然,却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程英说话。就连一向以首辅和追捧叶凌云自居的王钦若,最近都消停了不少。甚至还有种在事情上面让着唐熹的表现。几天后,下大牢的程英被御史大夫们合力弹劾,这次,他们是冲着程英的命去的。“陛下,程英为人,畜生不如,实在不配活在人世间!”
“陛下,微臣也认为,应该诛杀程英!”
另外一个大臣缓缓跪下,一个个的,全都是苏家的人,全都等着程英死呢!苏辄等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对于这个结果,他非常满意。殊不知,此事楚皇的脸色已经被气的瑟瑟发抖,苏家的猖狂,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偏偏这个时候,唯一能压制这些人的叶元冲,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冲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皇将目光看向叶元冲,他是希望叶元冲为程英说话的,因为这样事情就会有个圆满的结果。“父皇,儿臣以为,程英罪大恶极,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叶凌云“死去”的这些日子,叶元冲也有些飘了,在朝堂上也懒得假装之前“贤王”名头,直接露出獠牙,想要程英命。“陛下,程英必须死!”
“陛下,程英必须死!”
下面的人,一个个朝着楚皇跪下,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不是在请圣旨,而是在逼宫。“我看谁敢?”
大殿外,一个人影缓缓走进大殿。但是当众人看清楚少年的脸时候,都会不由得吓一跳,“艾玛,这玩意儿,竟然是见鬼了!”
因为此时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册封为宁王,早就已经“死去”的叶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