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娘没好气的看向徐大,“难道阿爹您不会帮我看孩子吗?”
“啊这......” 徐大顿时语塞,只能勉强找个理由,“我们都没经验,你们三兄妹是自己长大的,我和你阿娘哪里会照顾这么小的娃娃?”
王萍萍听见徐大这么一说,也怔住了,徐大说得对啊,他们根本没经验! 徐二娘看着开始犯愁的爹娘,烦躁的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咱们五个人呢,我不信我们还拿他没办法!”
“再说了,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咱们现在就讨论谁带小孩这件事是不是太早了点?”
夫妇俩对视一眼,有备无患,一点也不早! 徐二娘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们继续吧,我先撤了。”
说罢,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 徐月和徐大郎正在听余铁柱打听回来的消息。 而吴老大则带着两个商队同伙,站在一旁听着余铁柱打听到的信息量,被余铁住背后展现出来的强大信息网络镇得目瞪口呆。 余铁柱道:“帮里弟兄们说,宁县现在已经封城了,耶和王子被人刺杀,整个宁县乱了套。”
“乌桓人和鲜卑人本就是为了利益才联盟,从前这两家矛盾重重,现在耶和王子突然一命呜呼,两边合作疑似破裂,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南下,现在说不准了。”
“咱们边军铁骑还是很厉害的,三千边军驻扎在居庸县城外,那些异族就不敢再继续南下。”
“现在联盟破裂,边境这边的严虎将军已经准备借此时机向宁县发兵了。”
余铁柱激动得面红耳赤,狠狠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 “刚刚弟兄们从城外回来,听见鸣鼓操练的动静,想必这两日就要发兵前往宁县,驱除异族!”
徐月并没有表现得多高兴,“只是准备驱除?”
余铁柱茫然反问:“只是驱除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
徐大郎面色沉沉,“他们抢了咱们的东西,杀了这么多无辜平民,只是驱除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对呀! 吴老大几人面面相觑,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的货物都丢在了逃命的路上,怎么能就这样便宜这些可恶的异族? “希望严虎将军把这些异族全杀了!”
吴老大激愤道。 余铁柱挠了挠头,这些事他就不懂了,他只是觉得,能够归还边境太平,让弟兄们能够稍微放心的在北地走动,那就已经很好。 更多的好处,真是不敢想。 况且,这世道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谁管他们这些人到底怎么活? “你们想得到美,只有三千边军,能把这些狂妄的异族赶走就不错了!”
客栈老板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院里,或许只是正好路过,听到了徐月几人的对话,无奈摇头感叹道。 吴老大和余铁柱齐齐看向他,吴老大疑惑问:“朝廷难道不发兵吗?”
这事余铁柱知道,苦笑问:“你说的是哪个朝廷?北朝廷还是南朝廷?”
“如果是北朝廷的话,得看公孙瓒大将军,如果是南朝廷的话,得去问曹丞相,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有消息。”
“而且天越来越冷了,往年发兵都在春后,那时乌桓和鲜卑的羊马正在发情期,暴躁不听话,这样才好打。”
“现在都快要到冬天了,等朝廷军肯发兵过来,天寒腊月的,将士们也受不了啊,估计得等到明年春后才能发兵。”
客栈老板诧异的看了余铁柱一眼,“这位大哥,你知道的真不少啊,往年咱只知道春后要打仗,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时期的羊马不听话的缘故,今天可是长见识了。”
吴老大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这么说来,咱们就只能便宜了这帮畜生?”
客栈老板和余铁柱也都垂了眉眼,不再说话,各自忙碌去了。 王萍萍从客房走出,见到院内徐月诸人,喊道:“咱们先开个会吧。”
开会? 这是什么东西? 吴老大和余铁柱指了指自己,询问自己两人是不是也要去开这个会。 王萍萍颔首,众人便都来到王萍萍的房间,在案桌前,围坐成一圈。 没位置的就跪坐在一旁旁听。 吴老大和余铁柱觉得很新奇,同时还有点紧张。 接触了这么几天,他们现在都知道,徐家其实是王萍萍这个女人说了算。 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年纪最小的徐月往往是最后拍板的那个人,这种稀奇的配制,可算是让吴老大开了眼。 余铁柱就不一样了,作为知道徐家众人真实身份的人,他只觉得惶恐。 反叛军什么的,听起来总是让人觉得不安。 就比如王萍萍突然安排的这个什么开会,他一个盘炕的手艺人,其实没必要参加吧? 已经感觉到自己被拉上贼船的余铁柱偷偷瞟了吴老大一眼,十分羡慕他的无知无觉。 不过吴老大也没轻松多久,就见徐月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袱,放到了案几上。 听落地的声音,似乎是个挺有分量的金属疙瘩。 吴老大正好奇,徐月就把包袱打开了,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官印,上有龟扭。 寻常百姓可能见都没见过这玩意,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但好巧不巧,吴老大还真就看过——前几年不小心与人起了点过节,到过官府大堂,当时的官家大人,手中持的便是这样的印。 不过那方官印上是鱼钮,而眼下这方是龟钮。 不用说,龟钮肯定比鱼钮厉害! “这是幽州州牧的官印,由前幽州牧赵虞亲自派使臣送到我们徐家军手里。”
徐月看着对面的吴老大和余铁柱,徐徐说道。 而后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强势补充,“从现在开始,两位也是我们徐家军中的一员了!两位道友,欢迎你们加入!”
徐月亲切的伸出手,握了握两人的手。 吴老大呆如木鸡,满头问号。 余铁柱瞠目结舌,冷汗涔涔。 二人看了看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慌乱、迷茫和不解。 两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只是想出门赚点小钱贴补家用。 怎么就稀里糊涂成了徐家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