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朕为什么会唯独把你留下吗?”
萧迟景在许久过后,终于是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奏折,看着眼前的萧迟乐,缓缓说道,“有一半是因为殷苏。”
萧迟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还有一半,你的面具可以摘下来了,现在这里没有人。”
萧迟景轻轻挑眉,毕竟怎么说吟妃也是在宫中活了这么久的人。她不争是真的,但是心计一定有。因为这个宫中是非很多,你不争,一定会被人当枪使,但你若争,若是出了个意外那就是头破血流。吟妃之所以可以在这个宫中生活得如此安详,大部分还是因为她识趣,所以,教出来的人也自然不可能会差到哪去。以前的萧迟乐虽然总是一副阳光乐观的样子,但是他知道,着宫中的孩子,要真的发自内心的阳光乐观,是不可能的。“皇上……”萧迟乐笑着看着萧迟景,仿佛不知道萧迟景在说什么一样。“你有想过谋权,想过想要这个位置,你有过野心,如若没有朕,可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现在就是你。”
萧迟景淡淡的说道,看着眼前的人,表情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萧迟乐从头到尾都不敢跟萧迟景对视,因为他害怕自己会被萧迟景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穿。“皇上说笑了,草民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和野心……”“你有。”
萧迟景轻笑,缓缓的走了下去,给他抛出了个诱饵,“常年看着自己母亲迫于无奈的生存在这个宫中,遭受皇后欺压又遭受别的妃子排挤,很难受吧?”
萧迟乐没有说话了,只是默默的握紧了拳头,往事仿佛是回忆录一样的被萧迟景给挑起,在他的脑子里一一回现着。“皇上想说什么?”
萧迟乐知道自己也隐瞒不住,便也放下了自己的束缚,抬起了头看着萧迟景。那个神情,是萧迟乐从未在外人前透露过的神情。严肃,警惕,还有一丝危险。萧迟景看着萧迟乐已经揭下伪装的脸,轻笑:“不想说什么,只是这里有个条件,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他的嘴边勾起了一个似有非有的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光芒。“不过,你得停止和尚家的事情,不然若是殷苏出了个什么意外的话,朕绝对不会念旧情。”
萧迟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怔了一下,看着萧迟景的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但是萧迟景也没有再解释太多,只是丢出了诱饵:“你若是想要这个位置,我倒是可以给你。”
……殷苏此时正想打算去找江辞,只是碍于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又不太方便行动,最后却也还是只能坐在那里吃着水果。白贞贞最近又不见人影了,也不知道她人去了哪里,听她师傅说白贞贞好像是要出去历练一番,这样子可以提高修为。现在的她修为是被削掉了一大半的,所以要补回来的话估计会有些难。因为最近江辞在这边的原因,所以现在夜枭也不用回到江环镇,因为本来他的任务就是被派去保护江辞。宋书仍然跟以前一样是跟在殷苏的身边的,只是最近,殷苏却是有些时候会发现宋书在走神。“宋书,想冬月吗?”
殷苏咬了一口苹果,随口问出了这句话,脸上笑嘻嘻。“没有。”
他大概是反射性的就直接回答,在回过神来看到殷苏那揶揄的表情之时,终于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小郡主,能不能别逗我玩了呀……”宋书实在是太无奈了。但是,他现在说真的是在担心冬月的,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有没有行动过,如若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杀去一趟满月楼。“这哪叫逗你玩,你们两这进度看得我着实难受。”
殷苏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苹果,继续说道,“你看看夜枭跟人家江辞,多好。”
说着,那不远处还真的出现了夜枭跟人家江辞的身影。两人并肩走着,有说有笑的,让殷苏看得直接堆起了姨母笑。宋书看着那边的两人,有些无奈的笑了,最后还是将目光看到了殷苏的脸上。因为殷苏害喜害得严重的原因,本来就已经很瘦的鹅蛋脸此时已经差点变成瓜子脸了。这样子的小郡主其实还挺让人看着心疼的。可是她偏偏每天都这样无忧无虑的,即使害喜难受但是却也好像对她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他还真的很希望殷苏能够永远这样子下去。殷苏其实可以是说,拯救了很多个人,在不自觉的时候,不注意的时候,拯救了那些深陷沼泽里的人。“江辞!”
殷苏朝着那不远处的江辞招手,江辞急忙小跑着过来,夜枭也就那样呆在身后慢慢走着。“苏苏……”江辞看着自己眼前的殷苏,眸子里满是心疼。早就听说夜枭一直都在那里跟自己说殷苏害喜害得严重,但是也没想过居然这么严重。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大一圈。“过来坐,晒晒太阳。”
殷苏相对之下倒是挺乐观的,毕竟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她也不想动这么多。宋书看了一眼殷苏,随后很识趣的朝着夜枭那边走去了,这两个女子看起来又是要想聊一些“女孩子的事情”。也多亏这个后宫没什么多余的人。“江辞,最近跟夜枭进展不错呀。”
殷苏笑嘻嘻的说道,而江辞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浅浅一笑,眸子里划过一丝失落。“能有什么进展,人家现在压根没有娶妻的打算。”
而且也没有什么中意人。她心思细腻,对于夜枭的话,她倒也是能侧敲旁击的打听出一些东西来。只能说,夜枭保护自己纯属是因为任务。只要三个月的期限到了,那他和她估计也要分道扬镳了。三个月也快了。还有这么个十几天而已。原来不知不觉,时间倒是已经这样子悄然离去了。“他这么跟你说的?”
殷苏的眉头轻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