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娴抬手捏了捏刘威的手指:“有感觉吗?”
刘威老实的点点头,她便对刘威做了疼痛测试,检查完之后道:“这手臂接回去倒是没问题,日后也可以用,不过约莫不能太过用力。”
仪器毕竟没有现代精细,能恢复起来都能算作是意外之喜了。“无妨,只要能用就好。”
刘威自己倒也并不在意,他原以为自己日后都会是独臂了,能恢复到她所说的程度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秦晓娴点点头,将手中的布巾浸在水中弄湿叮嘱道:“之后因为伤口处的反应,你可能会有一些发热,我会让侍卫看着你——如果严重的话务必要将我叫来查看。”
若是发烧了可能就是伤口开始发炎了,这里可没有抗生素,一旦伤口感染刘威就不得不真的断肢了。刘威虽然听不懂这些医术上的事情,不过看到她脸上凝重的表情也多少知道一些,连忙点点头。秦晓娴不好打扰他休息,做完检查之后就下了马车。他们离开城镇返京的时候只买了这一架马车,如今自然让给有伤在身的刘威,秦晓娴和其他人在周围搭了帐子休息,吩咐准备饭食的侍卫给刘威准备一碗白粥,秦晓娴才走到来城那里。后者正带着侍卫审问两个活捉来的人,看到她过去之后来城对侍卫打了一声招呼而后走了过来。“秦小姐。”
来城抱拳行礼道。秦晓娴点点头:“谢琅让你们来的?”
来城点点头,当初护送玉莲回京之前谢琅便叮嘱他将玉莲安顿好之后便前来与秦晓娴接头,好在两拨人遇到的时间刚刚好。确认无误之后,秦晓娴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被五花大绑着的那两个人身上:“怎么样了?”
来城有些迟疑道:“我问过了,他们只说自己是受人所托守在这里假扮成劫匪杀人,再多的就不知道了,就连幕后之人是谁都是他们的老大接触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秦晓娴冷哼一声,怎么可能不知?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便敢卖命?看到她的表情,来城十分识趣的侧身给她让开了路。秦晓娴走了过去,那两个人见她走过来便破有些不甘心的挣扎了一番,而后义愤填膺的哼着什么话。虽然两个人的嘴被堵着,但是秦晓娴不难听出他们这是在骂自己。“选吧,老实说出来,还是生不如死?”
秦晓娴慢悠悠地说着,从自己怀中掏出一盒针灸用的银针,慢条斯理的抽出其中一根,那根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看的两个人脸色一阵惨白。“你们知道吧?有一种严刑拷打的方式,”秦晓娴红唇轻启:“凌迟,那可当真是千刀万刮,还有从头顶灌水银,将皮活剥下来……”她的声音很好听,甚至透着轻灵,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着这句话,甚至都让一旁的来城遍体生寒。更别提被绑在那里的两个男人。“当然,如今是没有水银的,凌迟的话,我自然也舍不得让我的人花费时间去收拾残局。”
秦晓娴十分可惜的说道。“不过——”就在两个男人松气的时候,她话头一转:“你们知道十指连心吧?我会将这些针扎进你们的指甲中,不会流很多血,虽不会死,但是已经足够让你们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用手帕很宝贝的擦拭着手中的银针。两个男人顿时打了一个哆嗦,身下的土地竟然被溽湿了,两个人竟然吓尿了。别说他们两个人,就连在旁围观的侍卫和来城都忍不住打哆嗦,这种酷刑光是想想都很绝望。在秦晓娴的威胁下,两个人很快便和盘托出了,前不久一个男人带着白两前去找他们,给了他们详细的地址假扮成劫道的匪徒蹲在那里等着伺机杀人。那男人明令要求一定要杀掉队伍之中的女人。对方是冲着她来了,秦晓娴的瞳孔缩了缩:“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吗?”
其中一个人生怕自己说不出什么被秦晓娴戳指头,连忙说道:“他拿银子的时候将袖子拉上去过,我似乎看到了他手臂上有一个奇怪的刺青。”
朱琢的人。秦晓娴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一点。见她不说话,男人以为自己要死,甚至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就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了。”
另一个人也哆嗦着说道:“原本她是直接接触老大的,但是我们几人关系好,所以倒也没避着。”
两个人几乎一把鼻涕一把泪,看这情况想必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秦晓娴便看了一眼来城,后者点点头,押着两个人去附近的镇子上报官。来城跟在秦晓娴身后,他如今心中五味杂陈,手臂上有奇怪的刺青,如今他所知道的也就只有朱琢的手下。抓贼抓了个正着,料他再怎么想为对方说话都没有用了。况且看方才秦晓娴的模样,一看就是早就已经意料到了,正如她当时对自己所说,朱琢当真居心叵测。“对了——”秦晓娴回过头,正想对来城说话,却见对方猝然跪在了地上。“对不起,秦小姐,当初的事是我做错了,我误会了你。”
来城低声说道。秦晓娴起初有些愕然,随即便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关于朱琢的事?”
来城点点头:“当初我应该相信你的,在谢公子让我去寻你之前给了我一封信的,那封信并非是我一不小心弄丢,而是与朱琢在一起时被她的丫鬟烧掉了。”
秦晓娴挑了挑眉头,这其中朱琢居然还插了一手。说起这个来城便十分后悔:“我受朱琢的蒙蔽,以为她是无辜的,所以并没有设防,这才导致了你与谢公子之间的误会,实际上当初程复岩一事解决之后公子便想前来找你,只是当地官员迟迟未到,还有一堆烂摊子,按察使才让公子留下来帮忙的。”
秦晓娴在来城口中听到了自己未曾知道的事,还有未曾知道的谢琅对自己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