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娴闻言看向那个出言不讳的男人:“小地方来的没有银子?我倒要听听你是出自哪个家族的?”
偷东西的男人不过是平日里流窜街头的小混混,只是见刘威面生,对方又一副想要息事宁人的模样便难免张扬了一些,只是今日却明显踢到了铁板。面前这个坐在马车里的女人,其出身明显非富即贵,况且身边还跟了两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若是当真争论起来,恐怕没有人会帮自己说话。男人意识到这点之后顿时有些瑟缩,但是却依旧嘴硬道:“我可不敢说,你们人多势众,倘若一个不开心将我打一顿可如何是好?”
秦晓娴闻言嗤笑一声:“这位兄弟莫要害怕,我不过也是询问一下情况罢了,你说这钱袋不是他的,那又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男人眼睛一转,支支吾吾的说道:“这就不能是我自己的钱袋吗?大伙们评评理,又有谁看到我将这个钱袋从他腰间偷走?”
这条街上走路的都是来来往往着急赶工的人,哪有人会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周围百姓们面面相觑都没有吭声。男子见状仿佛抓住了机会,连忙开口说道:“没有一个人看到是我偷了钱袋,也不能说明这钱袋是他的,就算是官府的人到了这里来都不能拿我问话!”
索性已经跑不了了,倒不如耍耍无赖,说不定对方觉得理亏还能让自己离开。想到这里,男人便挺直了腰板:“如今律法严明,姑娘可不能随意诬陷他人,说我偷了东西可要拿出切实的证据。”
秦晓娴几乎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上下打量了一番男人,而后开口说道:“假如这钱袋当真是你的,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一大银子?家又住在何处?”
男人的家不过只是一所破败的院子,倘若当真前去查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鼓鼓囊囊的钱袋不是他的,没想到秦晓娴能说出查家底的话,男人一时间有些犹豫。他沉默了片刻,而后开口道:“这钱袋不过是我随手捡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的。”
一旁的刘威见状便立刻说道:“这就是我的钱袋,若是你无意中捡到,只还还给我便是。”
男人好不容易偷来的东西又怎能这样轻而易举的还回去,他还想出口辩驳,秦晓娴便已经不耐烦的说道:“得了,让人去请官府的人吧,若是他们插手,自然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之前那偷东西的男人之所以会如此嚣张,只是因为见刘威并非本地人,看着好欺负,若是当真叫官府的人前来,那带头的衙役恐怕会将他重新抓入牢中。想到这里,男人便只好不情愿的说道:“既如此,这钱袋便还给你吧。”
说着他将手中的东西扔给刘威,在刘威接过钱袋的一瞬间,男人迅速推开人群朝着远处跑去。“混账!哪里跑!”
刘威见他逃跑,知道他这是心虚,下意识的便想追上去。秦晓娴却开口叫住了他:“刘镖头,就饶了他吧,那人不过是一个市井混混,犯不得你我这样为他浪费时间。”
刘威在京城之中人生地不熟,这样贸然的追上去也找不到人,钱袋找到了就好,索性两拨人已经遇上了,谢琅便将最近的事情告诉了他:“……最近京城之中关于我的传言很多,你我二人又是一道入城,我怕连累了你,若是你没有事的话可以同我们去另外一组暂住。”
刘威闻言连忙点点头:“这些也倒也听说过。”
秦晓娴问起他为何没有来寻找自己时,刘威甚至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之前来兄弟安排我到了这个客栈,之后没多久便传出了小姐的事情,他恐怕一直在忙,所以我便只好暂时住在这附近。”
自打回京之后就没有空闲过,秦晓娴自然也顾不上刘威,她有一些愧疚,将人从外地叫来,却没好好招待,是她的失误。之后秦晓娴带着刘伟还有其他人一道去了章远古所在的院子,没想到他们到那里时就看到了另外一个贵客。秦晓娴下了马车,走进院子时,却看到了坐在里面同章远古一道说话的大皇子,两个人看起来交谈甚欢,大皇子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回过头来,这才恋恋不舍地止了话头,然后对秦晓娴点了点头。“最近京城之中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没有做好处理是我的失误。”
大皇子倒是将这件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秦晓娴摆了摆手:“殿下不必忧心。”
她甚至拿自己开了个玩笑:“这一路走来我都是被冤枉惯了的,萧玉玉总喜欢搞这些搬不上台面的把戏。”
章远古听着两个人说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其实最近三番两次的矛盾,都是因为太子妃想要针对秦姑娘,况且她嫁给太子,恐怕也是为了有一个能够对抗秦姑娘对抗的势力。”
大皇子闻言惊讶的看着他:“你为何如此说?”
“按照秦姑娘的说法,那萧玉玉一路追着她回到了京城,所以她在京城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一月有余,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与太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感情,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嫁给太子还有别的目的。”
太子是什么人,这京城上下多少都知道一些,论人品才能远不及其他皇子,唯有一张脸也算能看得过去,但是按照萧玉玉的性格自然不可能为了一张脸而嫁给他。如此便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萧玉玉为了一个太子妃的名头而故意接近。章远古推测完之后,其他几人都没有说话,以另一种方式默认了他的说法。他的目光在几人之中扫视了一圈,最终放在秦晓娴的身上:“如果这次传播谣言的事情当真是她做的,如此疯狂对付你,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大皇子殿下,所以她极有可能是心悦谢公子,又舍不得下手,这才想要将你铲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