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朱琢端着一碗清粥站在了谢琅的房间门口。“谢公子?”
朱琢抬手轻轻敲了一下房门,里面没有任何人应声,朱琢以为谢琅正睡着,便又抬手敲了敲,但是依旧没有人回答。朱琢心里一紧,敲门的力道大了一些,抬声喊道:“谢琅!你在里面吗?”
隔壁的特威勒被这个动静吵的起了床,打开门探出头问道:“怎么回事?”
朱琢满脸惊慌失措的看向他:“谢琅,在里面没有吭声!你快帮我看看他是不是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特威勒脸色一变,忙披上外衫走了过来,一脚将房门踹开,里面空无一人,甚至床上的被褥都被叠的好好的,根本不像是有人在上面睡过的样子。朱琢面色惨白:“他……他走了?”
谢琅居然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特威勒还没来得及说话,朱琢就逃也似的跑下了楼,侍卫们都是在一楼住着的,她发疯似的敲开侍卫们的房门,抓着谢琅身边侍卫的衣领怒道:“你们主子究竟去哪里了?”
侍卫被提前叮嘱过了,这会儿都是满脸茫然的模样。特威勒走上前来将她拦住:“朱琢,你冷静一点!谢琅离开之前还给你留了信息!”
说着,他将手上的纸条递给她。朱琢拿起来查看,谢琅在只在纸条上说了自己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所以才单独回京,其他的事一律都没有提到。“他一定是去见秦晓娴那个贱人了!”
朱琢咬牙切齿的说道,恶毒的表情将面前的小侍卫吓了一跳。“朱琢你冷静!”
特威勒费劲的拉住她:“说不定他只是因为不能接受你们二皇子和京城的那些事情所以才回京,你别多想。”
特威勒努力的劝说,一边在心中暗骂,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会因为那些劳什子事情而误了大事!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劝王重新换一个人合作。但是现在明显已经没得选了,特威勒只能尽力安稳住朱琢的心情,努力劝说。旁人如此说一说也就算了,但是这个理由却无法安慰朱琢。按照谢琅的本事,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能让侍卫前去解决,况且京城那边还有谢从文,如何不能帮他了事,如此想来,非得亲自去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与某个人见面。想到这里,朱琢连忙开口道:“出发!即刻出发!追上去!务必要给我追上他!”
但是很明显已经迟了,车队走了一个白天,甚至吃饭都是轮流的,前面的路途遥遥,他们甚至连谢琅的影子都没见到。眼看着朱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特威勒找到了她:“如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样下去马儿都支撑不住,你若是再泯顽不灵迟早会害了我们的。”
朱琢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他,半晌才一字一顿道:“那便听你的,原地休息就是。”
能深更半夜的独自离开,想必是早有准备的,她早就知道应该是追不上了,如今不过只是孤注一掷罢了。朱琢掀起马车帘子,看着外面的侍卫原地扎营,连自己的属下都能抛弃,秦晓娴于他来说魅力究竟有多大!另一边,秦晓娴跟着罗万年进了京城,看着熟悉的街道甚至颇有感慨,上一次他们一起离开时仿佛还在昨天,这是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见到的街道,难免有些近乡情怯,还有颇宠爱女儿的秦满意。自己离京多日,想必秦满意也早都想她了。拜别罗万年之后,秦晓娴便径直回了家,因为平日里秦满意喜欢安静,事事又能亲力亲为,所以家中的仆人在秦晓娴离开之后又遣散不少,她回去的时候只剩下了管家还在院中,其它几人出门采买尚未回来。看到秦晓娴之后管家满脸兴奋的走上前来:“小姐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里可让老爷好一阵念叨,时常同我说小姐出门之后竟连一封信都舍不得给家寄,小姐出门在外可一切顺利?”
管家絮絮叨叨同她说了许多,秦晓娴耐心的一一应答,省去自己遇到麻烦危险的事情,这一路走来还颇有意思。管家也聪明,绝口不提办案之事,端上茶点之后便离开了,秦晓娴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看得出来在自己离开之后还是有人经常打扫这里的,和自己离开时候的样子一模一样,如今京城正是不冷不热的时候,坐在树荫下乘凉还是十分惬意舒服的。她端着茶抿了一口,看着头顶秋高气爽的天空,余光骤然间看到了一处不和谐之处。因为秦满意宠爱女儿,所以想办法给她的院子里添了不少景色,花圃中还种了当季的花朵,看起来十分好看,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墙角的一处花陷进去了一块儿,显得十分突兀。当时忘了种了?秦晓娴有些好奇的凑过去仔细查看,却发现那块地方实则是被人踩了一脚,瞧那花朵的状态,似乎是最近几天才来过的,看得出对方很谨慎,却还是一不小心在这里留下了脚印。秦晓娴走出院子将管家叫来问道:“最近可有什么人来过家里?”
管家仔细想了想:“并没有,这几日老爷一直赋闲在家,没有任何人来过,小姐可有什么事情?”
秦晓娴皱眉,没人来过,再加上墙角被踩进去的花,应该是有人偷偷在这里监视,离开的时候过于匆忙,所以才没有注意留下了脚印。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她看向管家:“你可知我爹去了哪里?”
这会儿按理说时间已经不晚了,但是秦满意却还是迟迟没有回来。说起这个,管家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几日老爷总是早出晚归的,但也没有说是为什么,不过看这时间应该快要回来了,小姐再等等就是。”
管家只以为秦晓娴是想父亲了。说到最后还宽慰起了秦晓娴:“小姐与老爷多日不见,想必老爷见到您定然会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