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文神色不太好,像是没有想到谢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可谢琅终究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谢家唯一的血脉,他如今得知了真相,谢从文再怎么不愿意帮忙,也不可能拒绝的。他只是陷入了沉默,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帮谢琅。“被陛下下毒控制的人绝对不止我们,所以这些年下来一定有不少因毒死去的人,我们可以找到这些人的尸体,尤其是那些刚刚死去之人的尸体,我们多花一些时间一定可以研究出解药。”
一听谢琅充满天真的话,谢从文往他的头顶泼了一盆冷水。“你以为我没有这么尝试过吗?可我并没有找到解药,反而觉得这毒十分厉害,寻常的解药都比不上它。”
谢琅不甘心:“我想继续尝试。”
见他态度从所未有的坚决,谢从文终究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我会帮你,至于结果如何,我却没有办法预料了,只盼那个时候你能接受结果。”
他显然对谢琅没有什么信心。谢琅也清楚这一点,并没有对他做保证,只是把他准备的尸体都带到了秦晓娴买下的院子。恰好这院子就是贾大忠的家,萧妃如今也被他暗中安排到了这里,毕竟萧妃曾经传递给萧玉玉的消息被调换了,为了防止萧妃将计就计,他只能替萧妃更换疗养的院子。幸好皇帝如今生病了,没有多余的心思关注萧妃,不然他不可能一边为大皇子洗刷名声,一边安排萧妃。不过现在为了研究解药,他没有心情去关注萧妃的情况,更没有心情去通过萧妃了解萧玉玉现在做的事。他将各种尸体一一排列在房间里,就将谢从文的回答告诉她,然后苦涩道:“我从未想过为陛下尽忠的时候,我的命是正儿八经的被他掌控在了手里。”
秦晓娴心疼的看着他:“如今知道这事实也不晚,要是再隔上一段时间知道这事,到时你说不定会彻底被陛下舍弃再无回头之路,也无机会得到解药。”
听到这样的大实话,谢琅竟然你觉得自己被安抚到了。他展颜一笑:“是我着相了,幸好有你在我身边提醒着我,否则我一定会钻牛角尖。”
“换成是我,我也会如你这般的。”
秦晓娴神色沉沉,“毕竟谁也没想到当今陛下会是这样的人。”
她想到最开始对皇帝的印象,她当时还觉得皇帝是一个好皇帝,只要她安守本分,皇帝就能随着她的办案洗涤一切魑魅魍魉。怎料随着时间久了,皇帝展露出来的性子也越来越真实,以至于她有时候都怀疑这样的人真的能作为一个皇帝吗?或者说过去英明神武的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这般丧心病狂。“其实能在这次看清陛下,我们也能早做准备,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他也不能用毒控制住我们了。”
秦晓娴说这话时特别语重心长,看着谢琅的目光也透着浓郁的忧虑。她很担心谢琅因此一蹶不振,或者是因为对皇帝印象的崩塌,从而怀疑上自己。“谢琅,你要记住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她伸手紧握住谢琅,目光也紧锁住他。见她眼眸深处尽是自己,谢琅浅笑道:“我一直都记着你这话呢。”
秦晓娴闻言确定他没受多大影响,这才松口气:“既如此那就帮我把这些尸体排一排,顺便帮我记录一下研究结果。”
谢琅在一旁帮忙,秦晓娴的研究很快,只是她发现各种尸骨的呈现情况都一样,她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秦晓娴又惊又茫然:“这毒也太奇怪了吧,陛下到底是让谁研究出来的?怎么就这么厉害。”
她揪着自己头发,神色为难又烦躁:“一点头绪都没有,哪里能找出解药呀。”
“要不我这月不服解药只等着它毒发,或许你就能得到更多线索了。”
谢琅不忍心见她因为自己的事眉头紧皱,当下就给了一个建议。秦晓娴横他一眼:“你说的是什么话,毒发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可为了得到更多的线索,不管受怎样的苦那都是值得的。”
谢琅语气肯定又坚决。秦晓娴通过他的话确定他下定了决心,如果自己不答应,他也会在私底下这么做,她也只能答应下来然后陪在谢琅的身边。谢琅这月拒绝服药不过几天就毒发,秦晓娴一边照顾着他,一边从他的毒发情况中搜寻线索。果不其然她得到了很多启发,然而她并不是专业的医者,就算得到启发研究下去也只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她和谢琅只能暗中去请几位退休的太医,几人废寝忘食几天几夜,依旧不得解。眼看秦晓娴眼皮子底下全是一片青黑,担心她会熬坏身子,谢琅特意开口让她去歇息。“晓娴,别再钻研了,你看看你,几天几夜没睡,你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要是再熬下去,你铁定会撑不住的。”
谢琅说罢未免她拒绝自己,态度强硬的带着她去歇息。秦晓娴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被谢琅带到房间里,她虽然还想要继续,可她的身体却不允许。于是她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过去。她睡得很香甜,谢琅在她身边守了一会,见她睡着了,他这才去解决一些后续事情。不过这一次他直接借用了萧玉玉的手去灭掉二皇子的一处敛财基地,因此二皇子很快查到了萧玉玉的头上。他难以置信之余,又泛着滔天的怒火,“没想到我竟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萧玉玉,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可恶!”
上一次豢养私兵的事突然被曝光,他势力大减,而薛家因为薛家主死亡后陷入了内斗,薛定坤只是一个庶子根本就没有完全掌控薛家,以至于薛家的根基也受到了损伤,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但一想到萧玉玉出手对付他,太子会从中得到更大的好处,二皇子就怒火难消。恰好薛定坤没有看好秦满意和谢思明,让他们两个逃了,二皇子打心眼里认为他能力不够,决定利用他去对萧玉玉。“薛定坤,萧玉玉虽然是太子妃,可你也是太后的侄孙,这一次萧玉玉把矛头对准了本皇子,你应该为本皇子将她的头给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