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媛憨憨一笑表示认可谢琅的话。来城将她揽入怀里笑容满脸的看着谢琅,有心想要说些保证却被罗媛锤了一下胸膛。他疼得抽一口冷气,然后便委屈的看着谢琅,嘴上说出的话透出一份担心:“少爷,你放宽心,这里有我,有我在,罗媛不会有事,药材也会安然无恙,你一切都要小心。”
谢琅轻嗯一声便悄然离去。一路上他有惊无险的避开一些侍卫,随后借助密道朝着宫外去。经过一番打斗和躲避,天已经蒙蒙亮。秦晓娴今日一大早心神不宁,准备以进宫见皇帝为借口看看情况。不想她竟在宫外巧遇了谢琅,见到他身上血流如注,吓得连忙冲过去带着他在一处拐角躲避,“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谢琅脸色发白的道:“伤并不严重,我还上了药呢,只是一路奔波导致伤口裂得很开,以至于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才让你看起来很严重。”
他这话分明就是安慰之言。秦晓娴才不信他的话,当下心疼的将自己一直随身带着的药拿出来为他上药。“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分辨不出这伤势如何?我看你就是伤太重了才会在白日从宫外走过,幸好是我遇见了你,要是被人看到你,你就完蛋了。”
谢琅一脸无奈:“我也没想到从御花园的暗道出来会是正德门外。”
微喘一口气,谢琅又问:“你怎么会进宫?莫非是陛下有召?”
“没有,我就是担心你,准备进宫伺机而动。”
秦晓娴毫不掩饰自己对谢琅的担心在意。谢琅很是感动却又担心秦晓娴会打草惊蛇:“昨晚的事很惊险,而且娴妃和老太监相熟,他们准备一起谋害皇后和薛贵妃。”
他简单的将昨晚的事情说过,又提及来城和罗媛在枯井的事,“他们两个现在安全,但他们身上有伤,我得为他们准备一些疗伤的金疮药和药材。”
他说着身形有些摇摇欲坠。秦晓娴连忙搀扶住他并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这事交给我吧,正好我要查北元公主毁容一案,我能以此为借口去冷宫一趟。”
谢琅一听北元公主的案子,忽然觉得秦晓娴以此进宫也不会惹人怀疑便稍微松一口气。他说:“我还得去上朝应付陛下。”
听他要带着重伤去上朝,秦晓娴心里有一股火在冒。可她心里也很明白昨晚宫里出了事情皇帝正是疑心丛生的时候,谢琅去上朝刚好可以打消皇帝对他的怀疑。她眼角爬上一丝酸涩,声音里含着一份难受:“可你的伤很严重,身上又上了药,你一去陛下的面前,他闻到药味会更疑惑的。”
谢琅咬牙:“我会洗掉身上的药味。”
“你疯了?”
秦晓娴不赞同他这馊主意,“你的伤这么严重本就该上药止血,要是沾水会让伤口感染的,到时就不是普通的抗炎药能救的了。”
谢琅也知道这问题,可时间不等人,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秦晓娴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欢喜的看着谢琅道:“我有办法了。”
她情绪异常的激动:“我之前和老太医研究解药时特意研究出了局部麻醉药,你要使用它就不会感觉疼痛,但这药的后遗症会让伤口疼痛翻倍。”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刚开始想到这药,她只觉得谢琅用上后能正常进宫见皇帝。可一说到这药的特性,她就心疼谢琅即将遭遇的痛苦。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去吃这个苦,也不愿谢琅去吃苦受罪。“这药不错给我用吧。”
谢琅觉得这药不错很适合自己,当下就态度坚决的要使用这药。见他一点都不惧怕药会带来的疼痛,秦晓娴心里很不好受:“这药的副作用很大,谢大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谢琅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带笑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这药能解决我的问题不是吗?”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决,秦晓娴看了他片刻确定自己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只能忍痛让他服这药。看着他服完药准备适应,秦晓娴又去准备了一些药,然后直接进宫以查案为借口避开一些人前往冷宫枯井扔下止血散和疗伤药,之后她就正儿八经的在宫里查起案来。至于谢琅适应完后就洗漱换一身干净的衣服,随后犹如没什么事情发生般和其他的官员一同进宫参加朝会。文武百官一如从前扯了一些皮,谢琅从容不迫的应对,之后又去乾清宫单独面见皇帝。“陛下,臣有事启奏。”
他将萧玉玉和北元再次勾结的证据拿出来,恭敬的献给皇帝。“臣之前撞见萧玉玉和北元皇子见面,心里就有所怀疑便抽了一些时间去查萧玉玉,果然查到萧玉玉又一次和北元人有所勾结。”
皇帝本想试探谢琅是否知道昨晚皇宫的事,不想他竟然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惊喜。一时间整座乾清宫的温度陡然降下几度,仿若能冻僵硬人的魂魄。谢琅如若无觉继续道:“北元公主曾经和萧玉玉发生过争执,但臣怀疑她们是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为了蒙蔽我们。”
皇帝听他言之凿凿似恨不得将萧玉玉抓捕归案。他若有所思地道:“你该不会是因为秦晓娴陷入了北元公主毁容案中,便特意去查萧玉玉和北元公主的联系,准备帮助秦晓娴从毁容案中脱身吧。”
说到这个猜测,皇帝看着谢琅的眼神很冷。谢琅感受到一股寒气从皇帝那边传递过来,脸色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面容极为平静地道:“臣只担心萧玉玉会通敌叛国并不担心其他,因为我相信晓娴,她绝不会因为口角之争就去害一个人。”
皇帝闻言便将证据扔在一旁,态度模棱两可的道:“萧玉玉的事,朕心中有数,她和北元公主的争执情有可原,你不必去查她。”
手指在桌面轻敲,皇帝目光微不可见的在谢琅身上转过,便漫不经心地道:“皇宫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有一些老鼠在到处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