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壮壮?”
毒医打着灯笼在杂草丛里寻找蜘蛛的身影。
阮娇娇看向自己的手背,上面有个小小的伤口,还出血了。 “师父,快给我解药啊!”她现在觉得双腿发软,是不是快要毒发了。
“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毒医抛给她一个挺大的药丸,阮娇娇急忙稳稳接住。
她这接的可不是药,是她的命啊! 阮娇娇看着那么大一颗药丸,“师父这药丸怎么用?”“吞下去。”
吞下去?那你倒是做得小一点啊,这做得跟红烧狮子头似的,叫人怎么吞? 阮娇娇怀疑自己还没被蜘蛛毒死,就得先被噎死。 这边阮娇娇还在纠结,那头毒医却是凄厉的大喊一声:“壮壮!”
“壮壮你怎么了壮壮!”
只见毒医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捡起了一只蜘蛛,双手捧着它,好似捧着一件宝贝。 阮娇娇心头一跳,那蜘蛛不会被她一甩,掉到地上摔死了吧? 她先啃了一口药丸子,确保自己不死,然后几步走过去含糊的道:“师父,我可没使劲摔它,它要是命不好掉地上摔死了可怨不得我哈。”
“壮壮……”神医念叨着,“壮壮就是从几丈高的老树上掉下来也不会有事,轻轻一甩怎么会死?”
阮娇娇的神情变得有几分忐忑,这蜘蛛的死不能怪她吧?她手上还有被它咬开的伤口呢。 毒医借着灯笼的光细细观察那只蜘蛛,壮壮已经完全翻过来,八脚朝天,蜷缩成一团,看样子是不太好。 毒医看了阮娇娇一眼,目光里似闪过恍然大悟的神情。“快,快随我回去给它喂点东西。”
阮娇娇满嘴苦涩的药味,真是有苦难言。只能提着灯笼在前面给毒医照路。 只可惜,快要跑到小院的时候,毒医一个趔趄摔了一跤,一不小心将那蜘蛛……压扁了! 阮娇娇:……这下可怪不得她了吧? 毒医坐在地上,看着那死去的蜘蛛开始嚎啕大哭:“壮壮啊~你怎么走得这么早啊。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阮娇娇:……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还白发人送黑发人,毒医明显是将这蜘蛛当作自己的孩子啊。 阮娇娇把他的孩子害死了,还能有好果子吃? 任她有劳什子首徒的名号都不顶用。 “师,师父,您节哀……”阮娇娇颤着声劝道,“就……那边树上还有好几只,好几个孩子等着您喂养呢。”
毒医猛然抬头看向阮娇娇,目露精光。把阮娇娇吓得倒退一步:“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毒医盯着阮娇娇忽然又开始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娇娇:世外高人都这样疯疯癫癫的吗? 他该不会因为蜘蛛死了,伤心过度疯了吧? “算了,我虽然失去了壮壮,但是我得到了一个好徒儿不是吗。”
毒医倒是很会安慰自己,哭过之后掸掸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随师父去药庐吧。”毒医很快就想明白了,壮壮不是无缘无故死的。那些蜘蛛都是他喂毒虫毒物养大的,因此身上也有毒性。 而阮娇娇的血显然可以解百毒! 所以壮壮咬了她一口之后,身上的毒素都被化解,瞬间受不了就死了。 阮娇娇之所以百毒不侵,就是因为她身上的血啊! 毒医迫不及待地想研究阮娇娇的血。 但是阮娇娇看到他狂热的眼神显然很警惕。 “师父,今日这么晚了,再说我的侍卫和丫鬟还中毒躺在床上,我想先回去看看他们,明日再过来。”
毒医也不怕阮娇娇再反悔,毕竟他可以派人下一次毒,就可以下第二次。 阮娇娇她自己不怕中毒,但是她身边的人怕啊。 还有她那个凶神恶煞似的夫君,还好他最近不在。正好趁他不在的时候,弄点这丫头的血来研究研究。 毒医没有再为难阮娇娇,挥挥手:“你去吧。明日记得早点过来。”
阮娇娇松了一大口气,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去了。她举举手里的药丸子:“师父,这东西这么大……” “没事,你吃过一口就行。”
其实你不吃也行,平白浪费我一颗药丸和一只宝贝。
阮娇娇这才完全放下心来,绕到药庐的前面,桃红和侍卫们还等在那里。 阮娇娇冲他们点点头,示意解药已经拿到了。侍卫赶着马车风驰电掣的回了府。 一回府,阮娇娇先给鸿雁闻了那药粉,很快她就睁开了眼睛,只是神情有些呆滞。 “你感觉如何?”“没事,就,就想睡会儿。”
“那你好好睡着。”
说罢阮娇娇又去了掠影屋内。
掠影的情况看起来比鸿雁似乎严重很多,本来二人都是潮红了脸,发着烧,但是阮娇娇这会儿来看掠影,他竟是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他怎么这样?”阮娇娇问一旁伺候的丫鬟。
丫鬟摇摇头:“奴婢也不知,您走了之后不久,掠影就吭哧吭哧的,好像在梦里抵抗什么似的。”其实阮娇娇不知道,掠影和鸿雁虽然昏迷过去了,但是仍旧能听到和感知身边的人和事。 所以当阮娇娇说要去找毒医的时候,他拼了命般的想醒过来,不断的在抵抗身上的药性,才会满头大汗。 但是毒医的药太厉害了,掠影怎么都醒不过来。 “没事,我已经拿到解药了。”
阮娇娇弯下腰,把药粉放到掠影鼻下。 几息之后,掠影就睁开了眼睛,他一睁眼,下意识就抓住阮娇娇的手。 阮娇娇被吓了一跳:“你醒了?”
“别去!”
掠影道,“别去找毒医。”
阮娇娇意识到掠影可能是之前听到了她说要去找毒医的事,一直担心她。 她笑了笑:“没事,毒医也没那么可怕。我去找了他,他已经把解药给我了。”
掠影的脸色却没那么好:“是属下无能,没能照看好王妃。王爷说过不能让毒医接近你。”
阮娇娇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手。然后轻巧的道:“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