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有几分诧异,刚才萧言还扭扭捏捏的说那女子不肯见人,怎么这会儿他忽然就变了?
不过眼见台子上的斗鸡都快输了,阮娇娇立即答应道:“好说。”萧言见她答应了,这才气定神闲的朝身后招招手:“去把我马车上那只小母鸡拿来。”
小,小母鸡?阮娇娇和阮修文都愣了一愣。怎么这大黑公鸡还有相好的? 很快萧言身边的长随就拎着一个竹笼子过来了,里面可不就是一只胖乎乎的小母鸡。 阮娇娇看了一眼笼子:“这小母鸡还挺……肥美的。”
萧言笑笑,“妹子你可看好了吧。”
他拎着竹笼子站到斗鸡台旁,常胜将军正被赵公子的大公鸡追着猛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 萧言打开竹笼,伸手就将小母鸡倒提了起来。 “咯咯咯。”
小母鸡惊慌的扇动着翅膀,想要逃脱。
这动静惊动了台上的常胜将军,它转头朝萧言这边看了一眼,显然被这一幕激怒了。 它扇动翅膀,脖子上的毛都竖起来,敢欺负它的女人,啊不,是母鸡。 常胜将军立即朝萧言这边冲过来,但是赵公子的大公鸡以为常胜将军想要临阵脱逃,更是追着它猛啄。 这举动彻底激怒了常胜将军,只见它一个急刹,大力扇动翅膀飞了起来。而大红公鸡因为冲过了头,就把后背暴露出来。 常胜将军一下子骑到了它背上,尖锐的爪子刺进大红公鸡的背部。狠狠抓住它猛啄它的鸡冠。 “咯咯咯!”大红公鸡吃痛,惨叫起来。
黑公鸡一下子就反败为胜,扭转了局势。 阮娇娇和阮修文都看呆了,还有这操作,还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阮修文低声嘀咕道:“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鸡啊,都栽在女人手里。”阮娇娇转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好好替人治病就是。要是能赢分你五百两。”
果然还是萧言更了解他的鸡,在他拿出小母鸡后没多久,常胜将军就把对手叨得落荒而逃,鸡冠都鲜血淋漓。 赵公子原本是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随着战况的变化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神情都有几分狰狞。 “你个没用的瘟鸡,快上呀!”
赵公子还试图喊停,叫人把鸡换下来,想给它喂点“东西”吃,但一切发生的太快。 黑公鸡已经把大红公鸡啄下了斗鸡台,随着一声铜锣声,庄家宣布阮修文的公鸡胜。 赵公子的脸涨的通红,一半是因为输了一大笔,一半是因为恼羞成怒。他和胖掌柜合计好的,怎么就会输呢! 赵公子还没反应过来,阮修文和萧言就站到了他面前。 “赵公子是给银票,还是给现银?”
阮修文还是第一次这么牛气的向人要钱,一般他都是给钱的那个。
赵公子红着一张脸,呼呼的喘着气:“不可能,你怎么会赢。”“哎,赵公子你是不是玩不起啊,这么多人都看着呢。我说赌一百两,是你坚持要赌一千两。愿赌服输啊。”
阮修文也不是那么好欺的。
“我,我刚才看见那小娘子给斗鸡喂东西了!”赵公子指着阮娇娇不甘心的道,“你作弊,你们作弊!”
众人哗然,以为阮娇娇给斗鸡喂了断肠草之类的毒药。 阮娇娇道:“怎么这里有规定不能给斗鸡喂食物吗?刚才我们的鸡连斗两场,体力不支,难道不能给它喂水吃东西?掌柜的也是允许的。”
这时胖掌柜站出来,看了赵公子一眼,示意他少安毋躁。 “咳咳,中场休息的时候确实可以给鸡喂食。但是姑娘你给鸡喂的是什么,怕是只有你们兄妹知道了。”
阮娇娇一听来了气,刚才她喂东西的时候不阻止,现在他们赢了就出来叽叽歪歪,这掌柜跟赵公子是一伙的吧? 阮修文对阮娇娇低声道:“他这意思是我们给鸡喂食断肠草呢。”
阮娇娇一听就明白了,立即道:“掌柜的你说的没错,给鸡喂了什么只有我们知道,但这里有没有规定什么东西可以喂,什么东西不能喂?既然刚才我喂的时候你不阻止,我们赢了你却站在赵公子那边,那大家岂不都要怀疑你作为庄家的公证?”
“是啊,就是。”
人群议论纷纷。
“庄家就该不偏不倚,阮二好不容易赢了一把。”“掌柜的你可不能因为跟赵公子是亲戚,就偏袒他啊。”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什么?”人群躁动起来,“他们是亲戚?”
“怪不得二人都是小眼睛,看着有几分相像呢。”
掌柜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就被人这么喊了出来,着急慌忙的否认道:“谁在胡说?我们只是认识,不是亲戚。”
赵公子这时看起来也有几分急躁,“就是,我们不是亲戚。”
“切,谁信啊。那你为什么包庇赵公子。”
“那你们为什么长得这么像?”
站在阮娇娇身后的萧言轻轻笑了声,阮娇娇转头看他,见他又肃了神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阮娇娇也笑了,心中猜测大概是萧言在帮她们。阮娇娇心中感动,今日若是没有萧言,恐怕阮修文这个大冤种又要欠下一千两的赌债了。就看在这一千两的面子上阮娇娇都该好好帮帮萧言。 “好了,”阮娇娇开口道,“我们不追问掌柜和赵公子是不是亲戚,只求庄家公平公正,那么请掌柜先回答我的问题,什么能给斗鸡吃,什么不能吃?”
掌柜这时候已经是满头虚汗,听阮娇娇这么说,立即顺着杆子往下爬。 “额……这个断肠草之类的毒物,会刺激斗鸡的凶性,自然是不能吃的。普通的食物和水,没有问题。”
掌柜看见阮娇娇喂的是药丸,所以估计说食物和水没问题。
“那么这个规矩是什么时候定下的,可有文书记录?”阮娇娇又问。
“这个……这……”没有文字记录,这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规定。一般很少有人会这样毒害自己喜欢的斗鸡,因为这样一只鸡就废了。 阮娇娇笑了笑:“看来这规定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之前这里并没有记录成文书,那也就是说即便我给鸡喂了断肠草,要去打官司,也是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