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府最大的正堂内,此时两位中年男人正坐在正堂交谈着什么,此时江之瑶快步跑进了屋里,甜甜地喊道:爹,我把千哉哥哥找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他的一个同学。
江润海宠溺地说道:为父知道了,你先去吧,等会一起到凉亭吃饭。为父和你大伯还有些事要商量。 等到江之瑶离开屋内以后,屋里另一个中年男人不悦的声音响起。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不想再见到那个孩子。江润田沉着脸说道。 江润海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那孩子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江润川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淡然说道:与我何干? 可是三妹当年的死只是意外,大哥你为何要把所有的责任归结到一个孩子身上。江润海面色复杂。 难道三妹她就活该受那种苦?江润川的声音冷了几分。 江润海急忙说道:但是千哉只是个孩子啊,从他六岁那年你就把他赶出了家门,这些年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外面住,一个孩子,从小就无父无母。难道你觉得他经历了这些还不够吗? 江润川冷哼一声:这些年你不是一直让之瑶接济他么。 江润海点头道:大哥,你今天不是驸马,我也不是镇东侯,今天我们都是家人的身份,吃一顿家宴,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 是夜。江润海把家宴的位置设置在了府内的凉亭里。 今晚月明风清,适合在户外用膳。凉亭周围的假山上此时已点满灯火,映照着池水,色彩斑斓的锦鲤四处游动,荡起粼粼波光。 偌大的圆桌上,江润川坐在主位,江润海坐在江润川的左手边,江润海的左手边坐着千哉,在千哉的左手边是江之瑶。而庄文成则是坐在了客位。 侍女们穿着华贵的绫罗绸缎,佩着璀璨的玉石珠宝,头上别着金钗,在灯火的照耀下,尽显优美身姿和姣好面容,庄文成虽然已经在极力克制,可炙热的目光依然抵挡不住。时不时朝侍女瞄上一眼。 侍女们款款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中装的是一小碗鹌鹑羹,庄文成打眼一看便解了之前的疑惑,原来那三大筐鹌鹑不是食材,而是废料。每只鹌鹑只取脚掌上一小片嫩肉,杀了足足四五百只,才做成了这几小碗鹌鹑羹。 庄文成刚想伸手索要勺子,侍女却已经伸出纤纤素手,盛起汤送到庄文成的嘴边,无论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拿捏的十分精准,就像是在使用着自己的手一样。 一口汤下肚,不管味道怎样,光是这无微不至的服务就已经让庄文成感到飘飘欲仙了。 之后的菜品更是看的庄文成眼花缭乱,塞了肉馅的空心芹菜、全身脱骨的灌汤黄鱼、用鸡鸭鱼蛇羊等十几种食材吊汤的上汤白菜,还有自小用人乳喂养的,又用人乳炖煮的鲜炖乳猪。听得庄文成瞠目结舌,嘴唇直发干。 享受着无微不至服务的庄文成瞥了一眼千哉,又看了看坐在主位的当朝驸马江润川,和镇东侯江润海。发现这几人面上并无异常,仿佛对这副场景早已习以为常,甚至在庄文成的目光与江润海对视的时候,江润海还对他牵动一丝嘴角。 千哉原本并不想坐在这个位置,因为惧怕江润川的千哉觉得这个位置距离江润川太近了,可是碍于江润海,千哉答应了下来。 时至今日,千哉看着正在给自己递西瓜汁的江之瑶,隐约理解了一些江润川的感受,只是理解并不代表原谅。 饭吃的差不多了,江润海扭头看向千哉问道:你以后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千哉愣了半晌,然后扭头看向江润海,眼神逐渐变得茫然,然后认真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就去书院吧,如果你父母还在的话,肯定会有更好的选择,但是作为舅舅的我呀,只能。不,应该说在舅舅的认知里,书院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江润海拍了拍千哉的肩膀。 好。千哉又问道:有我爹的消息了吗? 没有。江润海面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二舅,书院究竟是什么地方? 江润海扭头看向了遥远书院所在的方向,重重地说道:是我们周朝立国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