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影楼,听风阁内。
“白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得不说,百蝶很会演戏。她快步迎到了慕容凌娢身边,连语气里都透露着焦急,仿佛真的在担心慕容凌娢。
“额……算命大师要和皇上谈谈人生,让我自己回来。结果我迷路了,要不是茉莉,我就要变成皇宫里的孤魂野鬼了。”“一定很累吧,今天晚上还能演出吗?”
百蝶将手搭在慕容凌娢肩上,关切地问道。
“可以可以,没问题”百蝶对慕容凌娢出奇的关怀甚至让她有些不适应了。也许真像茉莉说的,那只是个意外,今晚还是月圆之夜呢,小说里的狼人不也是在这种时候发狂的嘛…… “那就好,这段时间醉影楼可是赚了不少钱……我还在计划要开几家分店呢。”百蝶拨弄着算盘,还真有一副大资本家的模样。
“那能不能,提拔我当个分店老板?”慕容凌娢狗腿地凑上前,呵呵傻笑。
“看你的表现。年轻人,在基层多磨练磨练,以后才能担当大任啊。”百蝶照例画着平平无奇的大饼
“我这就去准备演出!”慕容凌娢充满干劲的跑下了楼。
“我也先走了。”一直立在门边的茉莉也准备转身离去。
“茉莉,别这样啊~”百蝶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她,“还在生我的气吗?”“……”茉莉沉默不语,眼神依旧是冷漠且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 “不要生气了嘛~人家就是一时冲动。咱们几百年的交情,你还信不过我吗?”
百蝶将茉莉拉到了自己怀中。
茉莉微微低着头,漂亮的蓝色眼睛颤动了几下,态度似乎有所松动。 “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出手那么重的。”“你的意思是我太弱了?”
“哪有,小茉莉最棒了!咱们今晚切磋,不就是平手嘛~” “哼。”
茉莉轻哼了一声。
“送你颗五百年的妖丹,权当赔罪。原谅我吧~”百蝶摸着茉莉的脑袋,两只黑色的耳朵从茉莉头上冒了出了。 “好吧。”茉莉居然变回了原型,乖乖的任由百蝶抚摸。
“茉莉最好了~”百蝶将茉莉放在自己膝上,指尖划过她脊背的绒毛,茉莉发出了愉悦的呼噜声。 …… 自那一日之后,慕容凌娢努力使自己忙碌起来。白天备考练字,晚上打杂卖艺。渐渐的,和百蝶接触久了,她也就克服了自己心中的恐惧。抛开御花园那次“意外”,不得不说,百蝶在大部分时间对她都是很照顾的。因为同是晴穿会的成员,百蝶有意无意帮着慕容凌娢减轻任务,给她的设定是“矜持神秘小白花”,每天晚上只用演奏一曲,而且还帮她谢绝了不少想要单独点她弹琴的人。完美践行着饥饿营销。 这天晚上,慕容凌娢像往常一样准时登台演出,有了之前的经验,她一点也不紧张了。反正即使出现一些小差错,那些没听过原曲的人也不会发觉。不得不说,百蝶的计划很成功,来过醉影楼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位戴着面纱演出的歌伎,会唱许多新奇的曲子。更有传言说这位歌伎容貌可谓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要看上一眼,便会为她深深着迷……这八成也是百蝶散布的谣言,虽然名不副其实,但消息传到慕容凌娢耳朵里,还是让她得瑟了好一会儿。 “盛京城外武陵花, 看尽春光需纵马。 流连忘返花中眠, 一斛珠泪如玉溅……” 一曲唱罢,慕容凌娢行礼后徐徐退场。谁知刚一走下台,就被人给拦住了。 “你就是白绫?”那人的目光将慕容凌娢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然后露出了扫兴的表情。他觉得眼前这个人与自己的想象着实差距太大。
“是。”慕容凌娢感觉此人来着不善,谨慎的后退了一步,“公子何事?”
“曲子弹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脸长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传言那样……”那人又向前走了两步,伸手要取下慕容凌娢的面纱,“美人儿,陪我喝几杯吧。”
“我……”慕容凌娢迅速躲开那人的手,紧张得语无伦次,“抱歉,我只弹琴唱歌,不陪酒的……” “哦?都已经登台献艺了,何必再装清高。”
这跟清高完全没有关系啊!慕容凌娢欲哭无泪,看来这人是把此处当作可以那啥的青楼了……现在想要躲难度好大,要怎么办……慕容凌娢委屈地皱着眉,面纱下的表情已经完全失控了。 “兄台且慢。”
正在那人的手即将碰到慕容凌娢面纱的时候,一个青衣男子缓步走来,挡在了慕容凌娢身前,有意无意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慕容凌娢盯着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背影,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人不俗!窈窕如茂林修竹,不像是沉迷酒色的看客,倒像是位勿入销金窟的书香门第贵公子。这等仪态和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是慕容凌娢三辈子都学不来的。 “哦,原来是张公子。”
那人尴尬地收回手,作揖的同时夸张地寒暄道:“许久未见啊!张公子怎有闲情来此地?”
“受友人邀约。巧遇。”
他微微拱手回礼,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略带疏离的笑意,然后扭头对慕容凌娢说道,“方才我邀白姑娘同我一同探讨琴曲,不知姑娘现下可有闲暇?”
“正是……”不管怎么说,先承认下来便是了。慕容凌娢相当信任自己识人的能力。从面相上看,这个张公子显然更安全些。没得选了,赌一把!希望他表里如一,不是伪君子。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二位了。告辞。咱们改日再叙,改日再续,哈哈哈!”
那人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离开了。
“多谢公子仗义出手,救人于水火。小女子无以为报,来世愿做牛做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看眼前这人面善,慕容凌娢决定皮一把,寄希望于他能做好事不留名,利索地放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