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昏迷的林月率先坠落在地,她吃痛的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醒来。万俟舒和万俟临渊翩然落地,与狼狈的林月相比,他们游刃有余,竟还有心情观察四周的情况。只见,这是一个用石头堆砌成的,像山洞一样的地方,可比起山洞来这里显得很宽敞,仿佛和融雪镇一般大小,可以说,这是另一个融雪镇,一个只存在于地下的融雪镇。“哒哒哒”有脚步声响起,万俟舒和万俟临渊迅速躲到石壁后面,石壁很高很大,他们躲藏在里面,根本不会被发现。“哒哒哒哒”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掌柜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人眼前,尽管此处灯火耀眼,可掌柜仍旧提着灯笼。里头火摇摇曳曳,仔细一看竟还有些发绿,衬得他的脸青白如鬼,狰狞非常。掌柜垂眸,看着已经晕过去的林月,突然怪笑了几声,紧接着,他又俯下身在她脸上拍了几下,林月娇嫩的小脸迅速变红,手掌印明显。掌柜看着那手掌印,脸上愈发满意,他眯了眯眼,不禁嘀嘀咕咕起来,“都说了不要乱跑,结果还是跑出来了,果然,你和你姐姐就属于这里,就该在这里当苦力。”
掌柜说着,又伸手在她脸上拍了好几下,“还大小姐……来了这个地方你们就是可悲的奴隶,不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休想离开。”
话落,掌柜就拖着林月的双脚,将她拖入深邃的甬道中。林月的双颊已经被拍得红肿,又在拖行的时候碰到一些细小的石子,林月的双颊上立刻多了几道血痕,可掌柜却并不怜香惜玉,依旧拽着她的双颊缓缓拖行,就像在拖牲畜一样。万俟舒看着掌柜的举动,不禁皱了皱眉。这掌柜好似将自己受到的气,都撒在了林月身上,林月虽然昏迷,但还是痛得轻哼哼起来,随后,他们俩的身影越来越远。等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万俟舒和万俟临渊才从石壁后出来。他们眼前的甬道深邃,也不知会通向何方。“叔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万俟舒看向身边的万俟临渊。万俟临渊正视前方,道“跟上去。”
万俟舒点额,道:“里面,或许有我们想知道,想探索的东西。”
两人放轻脚步,悄悄跟了上去。走在前头的掌柜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他就这样拖着林月来到一处像是大堂的中央,这里并不像甬道那般寂静,反而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他们各自拿着锤头在铁板上敲击,刹那“叮叮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不断回荡。热闹得像是狂欢之夜。掌柜拖着林月上了阶梯,阶梯有些磕碰,林月的身上瞬间出现了多处磕碰的伤痕,青紫青紫,还有些许鲜血涌出,瞧着可怜非常。而阶梯之上,有几张桌子,还有几张椅子,桌案上全是瓜果糕点,还有几壶香醇美酒,几名身穿黑色袍子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喝酒划拳,极为惬意。掌柜将林月丢在地上后,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几位大人,我今日又给你们抓了一个苦力来,这个苦力和上次来的那女的是姐妹,听说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可到了这里就是大人们的奴!”
闻声,黑袍人齐刷刷看向狼狈不堪的林月。许是觉得她太娇弱了,不免有些不满意,他们道:“你日后抓几个强壮些的人来,像这种,力气又小,还矫情,没做几天就死了,我们还得忙着处理尸首。”
掌柜听后,连连点头道:“大人,我明白的,客栈里的确来了几个强壮的男人,不过,我瞧着他们不太好惹,准备慢慢下手,我还加重了檀香里的药量,等他们迷迷糊糊之际,就会任我们宰割了。”
黑袍人听后,觉得这掌柜实在识时务,便丢给他一根鸡腿,道:“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等日后事成,我们便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掌柜听后,满脸兴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他们的对话,很快传到万俟舒和万俟临渊耳朵里。果然,这掌柜就是帮凶。而那些打造冷兵器的人,果然就是黑袍人,也是耀火组织的人。矿山,还有冷兵器,好像都是在针对他们北国。那么,耀火组织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他们究竟受何人指使?想到此处,万俟舒不由死死皱眉。万俟临渊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示意她不要太过紧张冲动。万俟舒深深吸气,才将心中的那份怒意压下。她再次抬眸,静静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上千上万的人都在打造冷兵器,而那些打造兵器的人大都熟悉,正是融雪镇的居民,还有几张生面孔,应该是他们抓来的外乡人。那些外乡人神色萎靡,骨瘦如柴,像是好几天没休息,没吃东西了一样,至于那些居民倒是比他们好一些。万俟舒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竟然还看到了失踪几天的林秋。她早就已经没了先前的意气风发,此刻的她,像是逃荒来的难民,衣衫破损,皮肤暗沉,头发枯燥,身上还有不少的血痕,那些血痕已经干涸,可伤势却不见得已经好了。只见她每打一件冷兵器都会皱一下眉,表情看上去极为痛苦。而那些黑袍人见她动作太慢,不禁拿出长鞭在她身上抽打了几下。“啪啪”林秋疼得呲牙裂齿,抱着残破的身子蜷缩在一起,眼里闪烁着泪花,“呜,好疼……”黑袍人冷哼,“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没吃饭是吗?”
林秋不断抽泣。她从被抓来到现在,的确没吃饱过,也没睡好过,每天都被逼着打造武器,动作慢一点就会被长鞭抽打,她想逃跑,也会立刻被抓回来,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到底何时才会结束?林秋嘤嘤哭着,忽而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好像是她的妹妹林月……“妹妹,那是我妹妹。”
林秋忽而大嚷起来,“你们为何把我妹妹抓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