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可爱的小动物们,值得让人温柔以待。想到杂技班头的恶劣行径,万俟临渊扣着茶杯,眼里的怒意显而易见。万俟舒抬眸,眼里映着他发怒的模样,她一愣,随后点额道:“好,等杂技结束,我们一起去找他。”
等小猴子们跳完火盆,火圈,这场杂技表演也终于落幕,杂技班头赚了个盆体满钵,他咧嘴笑着,都快笑得合不拢嘴了。回去后他要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好好享受一番。他让年轻男女将小猴子全部关进笼子里,小猴子全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杂技班子,它们刚才表现的都很不错,应该能得到他的夸奖吧?可杂技班头的目光只在那些银两上,并未注意到小猴子们期待的目光,直到小猴子们的身影消失,他都没看它们一眼。小猴子们眼里突然闪过失望,可很快又调节了过来。“肯定是因为这里人太多了,他害羞,等回去后他肯定会夸赞我们的。”
“是啊,肯定会揉我们的头,会摸我们的小爪子。”
“不知道,刚刚受伤的小猴子怎么样了?”
想到刚刚那只被踢飞的小猴子,它们不禁缩了缩身子,眼神里也闪过几丝茫然,明明那只小猴子很努力的,就是胆小了点,为什么他要将它踢飞呢?是不喜欢它了吗?小猴子们想了很多,直到笼子被拎到后台,它们仍旧在思考。“各位宾客,杂技表演已经结束,若是有缘我们再见。”
说着,杂技班头抱着金银喜滋滋进入后台,他们收拾了一番后,很快就离开了戏园子。万俟舒和万俟临渊对视一眼,起身跟上……夜幕深黑。杂技班子宿在租的民居中,民居挺大,有个空荡荡的院子,杂技班头坐在院子中喝酒吃肉,极为奢靡,年轻男女一同享福,也有酒有肉,可他们心里想着那只受伤的小猴子,兴致都不是很高。杂技班头忽而察觉到气氛不对,丢下筷子,一瞪眼道:“你们一个个都死沉着一张脸做什么?今日赚了不少银两,你们不高兴?”
说到最后他暗骂了一声晦气,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年轻男女对视一眼,忽而壮大胆子说:“师傅,刚刚那只小猴子不仅被烈火灼烧,还被踢了一脚,我们给它上过药,可它还是趴在地上起不来,我们想着要不要给它请个大夫,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了。”
闻声,杂技班子眼神微妙地看着他们,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白痴。“请大夫?”
杂技班头嗤笑,暗笑他们同情心泛滥,“就是一只吃白饭的畜生而已,我这是有银子没处撒了给它请大夫?死就死了吧,我这儿多它一只不多,少它一只不少。”
话落,杂技班头执起筷子继续吃肉,完全不管小猴子的死活。年轻男女闻声,面面相觑,眼里有诸多不满,可他们不敢跟他提,只能将苦闷憋在心里头,他们先前生病的时候,杂技班头也不会给他们请大夫,只给他们吃些药,让他们自己熬过去。若是熬不过去,死就死了,若是熬不过去了,继续当他徒弟,给他赚钱。他们都是孤儿,早年被杂技班头收养,本以为能被好好对待,谁知道杂技班头眼里只有银子,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如今,以他们的能力,竟然连一只小猴子都不能救……“吃东西啊。”
杂技班头拍了拍桌案,厉声道:“都摆着一张死人脸算怎么回事,是老子欠你们的吗?再不吃,你们今晚要别想吃饭了。”
闻声,年轻男女们怔了一下,立刻垂头吃饭,再也不敢挑战他的威严了。至于那只受重伤的小猴子奄奄一息躺在草堆上,它觉得身体好疼,又有些疼,好像什么东西正在不断流逝着。可它还是一心惦记着杂技班头,希望他能来看看它,摸摸它的头。外头觥筹交错,喝酒吃肉的声音不断响彻。反观小猴子们,显得格外寂寥。月光照射而下,将它们的小身影拉长,又随风摇曳……彼时,只听得“砰”一声,居民大门被踹开,正在吃酒的杂技班头一惊,吓得将手中的酒杯丢开,瞪着铜铃眼瞧着被踹开的大门。只见,门外走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皆神情严肃,一看便知来者不善。杂技班头心头一跳,他死死盯着闯入的两人,脸色不悦,“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居,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我一叫,我的这些徒弟就会把你们捆起来丢在衙门门口!”
年轻男女们会点功夫,他们同样瞪着双眸,神情戒备,如临大敌。“叔叔,他竟然说要把我们抓起来丢到衙门里。”
万俟舒把玩着手指尖,笑声里带着揶揄,“我们的身份如果说出来,还不把他吓死?”
万俟临渊负手走近,一身冷冽煞气让人不敢直视,年轻男女顷刻跌倒在地,如同泄了气了皮球,焉巴巴的,怎么都站不起来。这人好可怕,只是静静站在那儿,就有一股强劲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人绝对是高手。凌驾在他们之上的高手!年轻男女们吞了吞口水,如同死鱼一样坐在地上,再也不敢蹦跶了。杂技班头意识到不妙,全身颤抖了一下,片刻他堆起笑,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两位侠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突然闯入肯定是要银两吧?正好,我今日赚了一些,不如,我们一半一半?”
万俟舒听后,有意调侃他,道:“我见班头你今日赚了一个满体盆钵,不如,你将赚得的银两全部孝敬给我们,不然,这一半银两谁稀罕啊?”
见她狮子大开口,杂技班头心里有怨色,可他不敢惹怒他们,只敢搓着手打哈哈,“两位侠士,我们这也是小本买卖,你们若是将我们今日赚得的银两全部拿走,我们就没法活命了啊。”
万俟舒挑眉,冷锐的目光直射向他,“那你就别活命了,反正也是个虐待小动物的败类,留着有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