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些狼王就凶残非常,见了血就更加疯癫。可碰见了万俟舒它们就乖得跟土狗一样,仿佛让它们做什么都能乖乖照做,与眼前的大雕差不了多少。雪青竹捧着汤碗略微沉思,很快就像想通了什么眼里弥漫着笑意,渐渐又变得炙热起来。她万俟舒就是如此厉害的,一手驭兽术叫人仰望!也像是一团火,“簌”一下直直照入了他的心底,便再也割舍不下了。“舒舒,这鸡汤是你炖的吗?”
雪青竹凑上前,眼里染着笑,灿烂似火。万俟舒侧眸,失笑,“难不成,还是大雕炖的?”
雪青竹挠着头,若是真能炖汤什么的,那就真成精了。“舒舒,这是我平生喝过的最好喝的鸡汤。”
雪青竹再度开口,眼神迷醉,还砸吧了一下嘴。万俟舒不想深究他话中的意思,“好喝你就多喝点。”
雪青竹满口答应,又下意识重重砸了一下嘴巴,“真的特别好喝。”
万俟舒:“……”喝完了鸡蛋,竟然还有被烤的软糯香甜的地瓜。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大宝贝?他们到底是来避难的,还是来野外游玩聚餐的?雪青竹心里翻滚不停,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拿起熟烂的地瓜,又问道:“我记得,我当时中毒了,脑袋晕沉,为何现在好些了?”
他刚才掀开衣服一看,发现胳膊上已经没了中毒的痕迹,就连血都变得鲜红,难不成在昏迷的时候是舒舒给他吸了毒?“我给你吃了解毒丸。”
万俟舒随口说道:“陵书公子调配的解毒丸,效果很好。”
原来是解毒丸……雪青竹眨眨眼睛,忽而变得失落起来,不过又很快满血复活,他道:“原是舒舒救了我,你又救了我一次,一次是在狩猎的时候,另一次就是今日,你救下了落入悬崖的我,还给我解了毒,你这般好让我该怎么报答呢?不如以……”他刚想说“以身相许”,万俟舒就将他的话打断,道:“你不用报答,你只要好好活着,不浪费我们的苦心,顺利继位就成了。”
雪青竹还想说什么,可听到她干巴巴的话,所有的旖旎也就打散了。他深吸一口气,又扭过头一脸关切,道:“舒舒,刚在悬崖上被围攻时我见你受伤了,如今伤口如何?会不会疼?有没有发炎什么的?”
万俟舒道:“都是皮外伤,已经涂过药草没什么大碍,倒是你,把身上的血迹擦掉,正巧我给你留了些热水。”
看了眼还在冒热气的水,雪青竹双眸弯成一条细缝,她还是很关心他的嘛。他端起热水想回山洞里去擦,可不知想到什么竟是又折了出来,他站在山洞门口直直往万俟舒的方向看去,很快就像下定决心一样,开始动手解开了腰带……“悉悉索索”“悉悉索索”好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万俟舒有些好奇,不禁循声望去。只是一眼就差点闪瞎她的眼睛,那个雪青竹居然在脱衣服!!他竟然不躲到山洞里偷摸着擦,反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们驭兽国的人果真奔放如斯啊。不得不说,他的身材真是不错,麦色的肌肤很健康,肌肉精壮,浸润在阳光下好像有些泛光瞧着晶莹剔透的,身上的血迹并未给他减分,反而让他多了些残血的野性,像是捕食完猎物而餍足的猛兽。万俟舒挑眉问:“雪青竹你不回山洞去处理,在这儿不冷?”
雪青竹看向她,蓝眸里似有些无辜,“山洞里太黑了,我怕我瞧不清楚,还有舒舒你别担心我一点都不冷,我们驭兽国的男人皮糙着呢。”
万俟舒耸耸肩,她没担心,她就是觉得有点儿辣眼睛。雪青竹没完没了在擦,时不时往万俟舒那儿看去几眼,像是在故意秀什么一样。万俟舒垂眸逗弄小雕们,仿佛它们比雪青竹的身材吸引多了。雪青竹:“……”见没人欣赏,他只得将衣服穿上,忽而,一个东西从衣襟中滚落,红艳艳的与白雪形成鲜明对比。雪青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立刻把掉在地上的香囊捡起,可能是因为刚才战事太激烈的缘故,香囊竟破开了一个洞,里面的熏香全都跑了出来,再也没了往日的精致好看。“怎会这样?”
雪青竹心下一急,笨拙地将熏香推进去,可破洞太大它们还是往外落。“这香囊,你竟还留着?”
万俟舒好奇望去,就见他正在摆弄一个香囊,仔细看了看还有点眼熟,不正是她掉的那个嘛。没想到好几个月过去了,他竟然还留着。闻言,雪青竹朝她看了去,道:“这是舒舒你给我的香囊,我自然要好好珍藏,可惜在刚刚那场战事中这香囊竟是被刮破了。”
万俟舒嘴角一抽,漫不经心道:“你若是那么喜欢,我再让绿俏给你做一个就是了。”
“那不一样。”
雪青竹道:“这香囊是舒舒送我的,我日夜佩戴着形影不离,就算被夹击时也是因为这枚香囊让我有了杀出重围的动力,否则,我也撑不到给战神写密函吧。”
香囊是动力?万俟舒抿了抿唇,心下忽而有了一阵奇怪感。她一直觉得,雪青竹的那些话,那些行动都是在挑逗人,开玩笑,她从没有当真过,甚至还觉得无聊透顶。可眼下听到这么一番郑重的话,只怕是他以前表述出来的那份情是真的,可能比她想象当中还要深刻,仿佛是当成了某种信仰。万俟舒咬了咬唇,不得不正视起来。她毫不拖泥带水道:“雪青竹你不必这样,你应当是知道我的意思的,我对你无意。”
雪青竹似知道她会这么说,并未失落,反而勾唇笑起来,“我知道眼下舒舒对我无意,可不代表以后也没有,正所谓金石为开,我只要守着本心总有一天舒舒会被我的真诚打动。”
他说着,又稍稍靠近了几分,“舒舒也不用觉得有负担,我喜欢我的,你过你自己的,我们互不干扰。”
万俟舒:“……”好有道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