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袍人能在这个时候出来围堵他们,说明,这些黑袍人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动向,他们静静蛰伏,特地等到四下无人寂静时动手,说明他们想一击必杀,杀意凛凛。可他们为何杀意这般重?莫非,是他们几个月前破坏了他们的好事儿,他们心中怒意难平,就选出几个人决定刺杀。可饶是如此,他们还是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你若是此刻不说,我们有千万种方法叫你们开口。”
万俟舒勾唇,月色下她唇角的笑容透着沁凉和诡谲,“到时候,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也不知你们能不能受得住。”
黑袍人两两对视,依旧不说话。小巷子里有个水缸,里头盛着些污水,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污水表面结了一层冰,瞧着挺厚的,万俟临渊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抬手就将厚冰敲碎。“唰唰唰”冰块顷刻碎裂,如同蛛丝的形状般,那些细小的碎冰跌入污水中转瞬不见了,万俟舒侧眸,朝他投去一抹笑。万俟临渊静静站在一侧,仿佛对她的决定无条件支持。“冬天了,尝尝冰水的滋味如何?”
万俟舒挑眉,将这些黑袍人拖到了水缸旁。望着飘着冰块的污水,黑袍人猛然瞪大眼睛,心里面全是抗拒。冬日的水冷得刺骨,若是浸润在里头指不定会被冻死。他们呜咽着几声,却没有求饶,仿佛有着傲骨。万俟舒挑眉,将他们的脑袋按在了冰水中。顷刻,冰凉刺骨的污水将他们的脑袋浸润,他们连连喝了好几口污水,此刻不止冷得刺骨,还有一种窒息感袭来,那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深沉和绝望。黑袍人们不断挣扎,到最后挣扎幅度竟是小了几分。万俟舒知道分寸,将他们从污水中提了出来。新鲜空气袭来,黑袍人们贪婪地呼吸着,可每呼吸一口就有冰凉感袭来,让他们全身都哆嗦了,脸上的肌肤也被污水刺得受了伤。“眼下,你们是不是该说些什么了?”
万俟舒启唇,清幽幽问着。黑袍人死死瞪着万俟舒,仍旧一副桀骜不驯,死不开口的样子。“我们是不会开口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就是个妖女,心狠手辣,残血无情的妖女!”
“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你这个妖女趁早死了心。”
他们一口一个妖女叫得极为顺溜,仿佛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万俟舒惹怒,从而得到一个痛快。可万俟舒却没什么感觉,依旧浅浅笑着。万俟临渊却忍不住了,他大步流星而去,一把将他们脑袋按入水缸中。他的力气极大,眼神间也透着一丝戾气,黑袍人们不光要忍受冰凉,忍受窒息感,还得忍受他身上散出的冷森之气,还不如就此死去算了。万俟舒:“……”好可怕!不过,气势好足,好厉害!片刻后,万俟临渊将他们一个个都拉出来,并且毫不留情丢到地上。黑袍人们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呼吸声沉重不已。“说不说?”
万俟临渊垂眸,居高临下盯着她们。黑袍人们浑身战栗,却依旧死死咬着唇,骨头硬的很。万俟临渊不再废话,又将他们暗入冰水中。万俟舒:“……”她是不是把皇叔带坏了?总感觉他这么正派的人不该做这么反派的事儿……许久后,一名黑袍人终于忍受不住,哭着求饶道:“说,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说,只要你们不要再这般折磨我了。”
闻言,其他黑袍人齐刷刷看过去,眼里全是愠色。“你难道想背叛主子吗?”
“背叛主子的下场你应该知道!”
“不准说,一句话都不准说,不就是被按在冰水里吗,咱们忍受得住。”
可那名黑袍人却哭着道:“我忍受不住啊,我宁愿干脆利索的死了,也不愿被百般折磨,那可是冰水啊,寒冷刺骨的冰水啊。”
想到那种刺骨的冰凉感,那名黑袍人不由哆嗦了一下,眼里是显而易见的恐惧。万俟临渊知道时机成熟了,沉声问道:“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们的?”
“是主人……”他问:“你们的主人是谁?”
“不知,我们只是耀火组织里的小喽啰,只有长老以上的人才能见到主人,而我们没什么地位只能听命行事,不得多问。”
万俟临渊皱眉,“为何要来刺杀我们?”
“我听长老们说,是主人觉得战神你太多事儿了,北山矿场,融雪镇冷兵器皆是你破坏,主人不高兴便只能将你这个祸端给除了。”
他只说了“你”,没有说“们”,所以他们的刺杀对象只有万俟临渊,至于她,兴许是附带的。万俟舒轻哼一声,没说话。“你们的组织,在哪儿?”
万俟临渊又问了关键性的问题。耀火组织神秘,没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若是能知道在哪儿或许能就此知道它背后的主人是谁。万俟舒听后,也紧盯着黑袍人,眼里闪过锋芒。那黑袍人蠕动着唇瓣,片刻后才道:“我们的耀火组织在……”还未等他说完,就有无数箭羽破空而来,只听得“嗖嗖嗖”几声箭羽没入皮肉中,黑袍人们稍稍挣扎了一下,就脑袋一歪气绝身亡。万俟临渊眼神一凛,刚想追上去就发觉射箭之人早已离开,昏暗的小巷狭小昏暗,此刻又有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难受。“皇叔,他们都断气了……”万俟舒俯身,试了试他们的鼻息,不由拧起眉头。他们刚才实在太过大意,竟是忘了会有其他人在外蛰伏,若是早些察觉这些黑袍人兴许不会死,他们兴许也知道了耀火组织的所在。可现在人死了,他们也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实在糟心的紧。万俟临渊垂眸,有些懊恼,“是我大意了。”
“没事的。”
万俟舒启唇安慰道:“黑袍人既然觉得皇叔是个祸患,那日后肯定还会有所行动,届时,我们莫要再大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