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百姓们看到城门上的尸体后全都被吓坏了,他们纷纷指指点点起来,到最后才知这具尸体的身份竟是前朝之人,不免一阵唏嘘。而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掩面之人,他向上看去,双眸怔忪了一下随即露出震惊,不可思议,再到愤怒。他咬咬牙,又在众人没发现的时候转身便走。进入暗巷后,他敲门而入。屋内,太师正坐在案前闭眼沉思,年轻女子则在原地转圈,待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去,问道:“找到婉香了?昨日一天都没见到她。”
年轻男人将面巾扯下,慢慢地,缓缓地道:“婉香她,死了……”闻言,太师猛然睁开双眸,年轻女子顿下脚步,眼里透着不可思议,她道:“你说什么,婉香死了?怎么可能,前日还好好的啊。”
年轻男人道:“我听闻,昨日她混入了舞姬当中想要去刺杀狗皇帝,可惜战神勇猛将她擒住了,她不愿透露出我们的所在地便服毒自尽,眼下她的尸体还在城门上吊着呢。”
吊在城楼上?那岂不是在折辱他们?太师和年轻女子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虽然婉香平日里鲁莽,但每次都能将事情办好,可眼下她翻了船还被吊在城楼上,也让他们怒气横生,恨不得闯入宫门将那狗皇帝杀了。“我现在就去城门,把婉香的尸体带回。”
年轻女子咬唇,沉不住气。太师拍了拍桌子,紧盯着她,“冷香,你给我站住。”
冷香顿下脚步,眼里带着浓浓不解,“太师为何啊?婉香是我们的姐妹,她就算是死了,我们也得保留她最后的尊严,而不是被吊着供人观看唾弃,日晒雨淋!”
“头脑简单。”
太师轻斥,“你就没想到,这是他们想将我们引出的计谋?”
冷香张了张唇。太师又道:“你若是现在去,不过就是多添一具尸体而已。”
冷香垂眸,瞬间安静下来。“金樽。”
太师看向年轻男人,“眼下,城门上有谁在驻守?”
金樽道:“我刚刚远远看着,好像是战神身边的孤狼。”
太师念叨着这个名字,更为沉静了几分,“那我们就更不能去了,如果是旁人我们兴许还能逃脱,可是战神我们还未接近,就可能被擒住。”
金樽和冷香蠕动着唇瓣,半晌不语。“可是婉香她……”两人有些不忍。太师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眸里流窜着一抹暗红,“她既服毒自杀,那就不希望我们去涉嫌,她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定会明白我们的难处的。”
小屋内的气氛沉静,悲伤,压抑非常。既然他们选择了这条路,就算流血,就算牺牲,也要一步一步走下去。*而孤狼在城门上驻守多日,却始终没有人来取走尸体,可以说是风平浪静。这一日,万俟舒和万俟临渊一同站在城门上,冷风吹来,两人的衣袍被风吹起。“五六日了,尸体已经被风干,可他们却始终没来。”
万俟舒出声,“皇叔,你说他们还会来吗?”
万俟临渊道:“不会来了,他们清楚知道这是一个局,一个死局。”
“对,一个引诱他们前来,必死的局。”
万俟舒掀开唇瓣,嗓音清透带着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