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调配的效果要好些了？”
万俟舒双眸微亮。燕无忧微愣，忽而淡笑起来，“这么说，也没错。”
万俟舒道：“那就请陵书公子快去调配汤药，也能让这些百姓不至于太过痛苦，还有这小老鼠……也能让它好些吗？”
万俟临渊朝她看了一眼，不语。“应该是能的。”
燕无忧稍愣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他又得当兽医了吗？燕无忧在心底失笑一声。万俟舒出声道谢：“那就麻烦陵书公子了。”
燕无忧不语，再度投身于调配汤药中，模样认真，谨慎，细致，叫人安心。“以后……”一直沉默的万俟临渊忽而出声，他嗓音低沉，还带着某种妥协，“你若是想做什么，别偷偷的，你可以先告诉我们，我们一起。”
万俟舒仰起头，眼内如有水晶球碎了般，折射出五彩星芒，动人心魂。她勾唇，声音脆生生，清透好听，“好啊。”
万俟临渊喉结一动，忽而觉得手指头有些痒，好想摸一摸她软软的头发，他轻咳一声，问道：“今夜，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了？”
万俟舒眼眸一眨，轻声说：“想再将小老鼠们召唤出来，再问一问。”
“一起。”
万俟临渊同样轻声，可却不容置喙。万俟舒摸了摸自己光润的手指甲，笑着应道：“嗯，一起。”
万俟临渊眉间松散，好似舒心了一些。*永乐宫。冷玥牙如今怀了身孕，身子懒洋洋的，整日困倦。她窝在软塌上，膝盖处盖着一条毛毯子，手上还抱着一个暖手炉，眼睛半眯着，像只高傲优雅的波斯猫。此时，紫书从门外走入，她将安胎药放置在桌案上，这才开口道：“娘娘，奴婢听闻近日长公主偷偷去了东边闹瘟疫的城镇，那可是瘟疫，她一个娇滴滴的公主竟也敢去。”
听到声音，冷玥牙将眼睛睁开，原本孤傲的眼神此刻却平添了一抹亮光，“她去东边城镇了？”
紫书点额，“听闻是昨日去的。”
冷玥牙微微支起身子，她的肚子已经显怀，动作显得有些笨重，“果真是北国人人都认得的长公主，英勇无畏。”
“谁说不是呢。”
紫书将桌案上的安胎药吹凉，这才端到冷玥牙面前，“娘娘，先吃了这碗安胎药吧。”
冷玥牙接过后，将汤碗中的东西一口饮下，随后，她擦掉嘴角边的药汁道：“听说东边的瘟疫凶的很，长公主她可有染病？”
紫书道：“不曾，听说还活蹦乱跳的。”
闻言，冷玥牙眼帘低垂，陷入了某种思索中。半晌后，她抬眸道：“就算她没有染病，我们也可以帮她染病。”
先前为了不让万俟舒有所怀疑，她只能停止刺杀，而眼下，万俟舒主动去了瘟疫横行的地方，在那儿稍有不慎就会染病身亡，谁又能怀疑到她头上呢？冷玥牙握紧手指尖，孤傲的眉眼间满是深刻的冷意和杀意。紫书被此刻的气氛弄得愣在当场。“娘娘，你当真要……？”
紫书压低声音。冷玥牙眉眼一挑，冷沉沉的声音像是一把刀，“会威胁到我们象国之人，不必留着。”
紫书一怔，立刻点头应是，片刻后她才抬脚离开。冷玥牙看向案上的青翠盆栽，一伸手便将盆栽上的枝干扯下，一用力悉数碾碎，掉落在地。就像人一般，脆弱可怜，一动手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东边城镇。入夜。万俟舒开始吹奏笛子，将小老鼠们唤了来。万俟临渊站在一侧，看着在月色下吹奏笛子，红衣翩飞的她。小老鼠们“吱吱吱”的，不断和万俟舒说着话儿。万俟舒听着它们的话，眉头微微一拧，“你们当真不知道患病的老鼠，患病前到底去了哪儿吗？”
小老鼠们摇头，绿豆眼中全是茫然，“我们不知道啊，它们都是偷偷行动的，从没有告诉我们到底去哪儿了。”
话落，它们眼里满是怨念。小老鼠一多，有些就喜欢擅自行动了，擅自行动的好处就能吃到好多好吃的，而且还不用和同类分享，太坏了！小老鼠们轻哼哼，绿豆眼也跟着半眯着。万俟舒垂眸，见它们当真不知道什么，也就不再询问了，“若是再有小老鼠染病，你们就偷偷跟着它们，看看它们到底去了哪儿。”
小老鼠们听后，立刻抬起前腿，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像是在点头，“大人你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话落，小老鼠们甩动着长尾巴，一步步消失在皎洁的月色中。成千上万的小老鼠成群结队离开，那场面极为盛大，万俟临渊静静看着，一时间又扭头朝万俟舒看去，“可有问出些什么？”
万俟舒扭头，双眸映衬在月光下亮亮的，可渐渐又黯淡下去了些，“什么都没问出来，小老鼠们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