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诵读完经文后,万俟舒便让小动物们帮忙转移御林军的注意,待他们侧过身,万俟舒就施展轻功,“嗖”一下就从他们背后掠过,轻巧地离开了山门。待御林军们回过头来,万俟舒已然来到山下的那片树林中,她藏于树干后,任凭御林军眼力惊人也瞧不见什么。等到御林军们不再警惕这片树林,她就再度施展轻功,前往树林深处。皇叔说在山下树林等她,那他定然是在树林深处,若在近处,肯定会被御林军发现,可她寻了半天,竟是没看到半分人影。万俟舒仰头,一下就跃上粗壮树枝,稳稳站在了上头。她垂眸远眺,忽而,双眸亮得发光。有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玄衣翩然,眸色深邃。是万俟临渊!万俟舒微拂衣袖,刹那如同灵燕一般落至万俟临渊身前。万俟临渊早已发现她就在附近,如今见她从天而降他并不惊讶,反而双眸轻晃,多了几分亮泽,她一席红衣娇艳,仿佛让天地都失了色。“皇叔。”
万俟舒轻唤了一声,声音清脆,好像带着某种甜意,“藏得可真好,终于找到你了。”
万俟临渊听后,微愣,“我没有藏。”
“我知道,我随口说的。”
万俟舒伸手扯住他的衣摆,小手指又不安分的在他手心轻挠了一下,“皇叔,那我们快些赶路吧。”
手心上暗暗发痒,更有热度传递。万俟临渊脊背一僵,又以为她是无意的,所以一句话都未说,只能忍耐着。见他没有轻斥,没有生气,万俟舒眸光漾起,再度伸手在他手心轻挠,胆子愈发大了几分。万俟临渊被她挠的脊背愈发僵硬,耳朵尖也红得滴血,他扭过头忍无可忍道:“万俟舒,你别胡闹!”
他声音低哑,喉结跟着滚动了一下。万俟舒对上他那张阴沉,却又满含羞愤的脸,她勾唇笑得无辜可人,“我没胡闹啊,我就是想试一下,皇叔被挠手心的时候会不会痒。”
万俟临渊眉心一皱,“特别痒,别闹了。”
“哦。”
万俟舒觉得无趣,还真不再闹了。万俟临渊不禁长舒一口气,脸上的严肃褪去,再度变得窘迫起来。他征战沙场多年,就算敌军再厉害,他也从未变过色,如今却被个小丫头频频压制,他如今的喜怒哀乐,似乎都是因为她。万俟临渊揉了揉眉心,心觉这样不对,可却控制不住。他深吸一口气,再也不去多想。两人快速离开树林,朝卷轴上标注的地方赶去。下游树林最深处树木茂盛,遮天蔽日,总觉有些阴凉阴森感。万俟舒朝周围看了看,不禁问:“皇叔今日没有带旁人来吗?”
她问的时候下意识凑近,暖呼呼的身子和他靠在一起,隔着衣料仿佛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热度,而她对此毫无察觉,仍旧笑意盈盈,眸光如水潋滟。万俟临渊不动声色倒退一步,神情不变,心里微窘,“今日只是探查,所以只有我们两个足以。”
“明白,这样才不会打草惊蛇。”
万俟舒也退开一步,她负手,下巴抬高,小脸娇俏。万俟临渊将卷轴取出,依照上面的标注把机关打开。只听得“轰隆”一声,面前的树木竟开始移动,它们的速度很快,弄得人有些眼花缭乱,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树木才停止移动,一条宽阔的林间小道也清晰映入他们眼前。万俟舒和万俟临渊不禁对视一眼。果然,卷轴上的标注是正确的。两人思虑片刻,便抬脚踏入到林间小道中,一踏入,身后的树木再次移动,万俟舒回眸看了一眼,就发现刚刚的通道已经被封锁,如同一条怎么都逃不出的死路。万俟舒挑眉,冷不丁开口道:“黑袍人的这些机关果然做的精妙,若非有卷轴,只怕我们又得摸索好些时候。”
“确实如此。”
他启唇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