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步履匆忙,待见到万俟舒和万俟临渊后,他愣在当场。战神不是失踪多日,怎么这会儿又与孤狼他们汇合了?还有,长公主不是在庙里上香,怎么是与战神他们一道回来的?李忠神情恍惚,过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战神你失踪多日,可是让陛下担心坏了,眼下你平安归来,陛下定然高兴。”
万俟临渊道:“让陛下担心了。”
李忠笑笑,又转头看向万俟舒,“长公主为何在此,不是应当在庙里上香吗?”
万俟舒摸着鼻子,笑起来,“我听闻前日要与黑袍人有一场混战,就忍不住过来长长见识,没想到公公你突然出了皇城,一下就把我给逮住了。”
李忠道:“老奴也是依着陛下的吩咐前来。”
“皇兄他有何吩咐?”
万俟舒问了一句。彼时,万俟临渊与万俟笙也齐刷刷看了过去。李忠道:“陛下听闻黑袍人与前朝人也有一场混战,料想笙殿下可能也会与他们碰上,便叫老奴来帮忙。”
万俟笙把玩着纸扇,上前道:“李忠公公让皇兄安心便可,黑袍人已经被抓获,就连前朝人也被我们抓了。”
闻言,李忠面露惊喜,他朝他们身后看去,便看到了几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袍人,还有一名身上带伤的年迈老人。他听闻,那些前朝余孽的领头人便是一名年迈老人,前朝人都唤他“太师”,莫非,就是眼前这位?“李忠公公猜得不错,他的确是那位“太师”。”
万俟笙再度出声。李忠福了福身,“多谢笙殿下告知。”
这位太师……瞧着还真是普通至极。万俟笙收拢纸扇,笑而不语。万俟舒悄悄与万俟临渊对视,两双眸里带着别样情绪。这李忠总是能踩着点来迎接他们,一次两次没什么,次数多了总觉得奇怪。万俟舒眼帘一垂,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掠过的暗芒,片刻,她抬眸笑道:“既然皇兄对此事忧心,那我们快些回去禀告,也能让皇兄高兴。”
李忠连连说好,立即在前面带路。御书房里。串珠的帘子被风吹起,叮当作响,香炉中飘出淡淡熏香,味道席卷让人心思安宁。万俟润正坐在屏风后批阅奏章。李忠绕过屏风,缓声禀告,万俟润听后,眸里染上笑意,“太好了,将皇叔他们唤进来。”
李忠立即出门,片刻,万俟舒他们就绕过屏风,来到万俟润跟前。听到脚步声,万俟润将奏折放下,抬起了头,待见到万俟舒后,他微微愣住,显然没想到原本应该在上香的人,竟会与皇叔他们一道出现。上下的御林军都是干什么吃的?他眸光澄净,却犹如山雨欲来。万俟舒对上他的目光,笑得单纯无辜,颇有几分示弱味道。他轻叹一声,终是将目光收回,投到了万俟临渊身上,“皇叔,近日你失踪,朕一直派人寻你,那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万俟临渊道:“不慎中了黑袍人的计,被困在昏暗处好几日,总算得以见天日。”
“竟是如此……”万俟润惊愕,很快又笑起,“不愧是皇叔,能这般快就粉碎了敌人的计谋,朕听闻,你们将黑袍人基地捣毁,又将前朝人抓获。”
阳光从窗外透入,书房内的人影子摇曳,又纠缠在一起。万俟润脸上一片白皙,如同暖玉。“是的陛下。”
万俟临渊道:“黑袍人的基地已经捣毁,前朝人也已抓获。”
万俟润轻敲桌案,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莹润,“可朕听闻,皇叔只抓获了一名前朝人,其他前朝余孽呢?”
万俟临渊眉眼低垂。“在黑袍人与前朝人的混战中,前朝人死伤无数。”
万俟舒抢先开口,“黑袍人的猛兽凶戾,前朝人不敌,最后只余下太师一人,我们绕后,如黄雀般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才使得基地被毁,才能生擒太师。”
万俟润听后,只觉惊险,“竟是如此?”
“是的,皇兄。”
万俟舒笔直而站,不卑不亢。万俟润将目光落到别处,眸光如同如碎玉有些逼人,“皇叔,皇弟,当真是如此?”
“是的,陛下。”
万俟临渊正一脸沉色地看着万俟舒,闻言,他顷刻将目光收回,眼帘低垂,情绪不明。万俟笙点头,嗓音轻快带笑,“是的皇兄,那些前朝人一直保护太师,才使得太师独自存活,不过,一年迈老人哪能跑得掉?”
“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万俟润轻敲桌案,骤然从椅子上站起,“前朝人作祟一直是朕的心病,如今心病去除,朕心安稳。”
万俟舒捏着衣料的手稍稍放松,她朝万俟笙看去,眸里落了一层晶莹。万俟笙回望她,眸里笑盈盈,眸底却一片清明。了解其中原委后,万俟润便将人遣退,可顿了片刻他又出声把人叫住,“舒舒,你先别走,朕想与你谈谈心。”
万俟舒:“……”只怕不是谈心,而是责难吧!她无奈顿下脚步,秀眉皱在一起。万俟笙捂唇一笑,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待人全部走光,万俟舒仍旧站在书房中央,没敢上前。万俟润出声,“舒舒走近些,坐在朕身边。”
“皇兄啊……”万俟舒走上前来,搬开椅子坐下后,笑得很是娇艳讨喜。万俟润摆弄着桌案上的狼毫,“舒舒真是机灵,竟瞒下重重御林军又跑出去涉险了,难不成,真要拿个绳索将你捆住,你才好稍稍消停些?”
“我也是好心想守护北国而已。”
万俟舒拿过案上墨碇,帮其研墨,“皇兄,你还有那么多奏章没有批阅,你快些批,我给你研墨。”
她红衣俏丽,眼里潋这风华。万俟润见此失笑,“刻意转移话题,朕是管不住你了……”“皇兄别这么说,你自是能管我的。”
万俟舒水眸莹亮,因着她动作幅度过大,竟是露出了手腕上的手链。手链上鲜红色的宝石映入万俟润眼中,他瞳孔一缩,整个人怔住。“舒舒,你手腕上的手链,从何处得来?”
万俟润勾唇,随意问了一句。万俟舒不疑有他,“是我生辰那日,皇叔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