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润收回目光，心情很快平定，“皇叔，这两人是谁？”
万俟临渊行了个礼，道：“陛下，这两人是耀火组织的一员，臣与舒舒在白鹭城是，发现海域上有火药漂浮，我们顺着火药漂浮的方向，就来到了南华城。”
“火药？”
万俟润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唇上的笑意也敛了敛，“皇叔的意思是，耀火组织的人竟在秘密制造火药？”
万俟临渊点额，“臣与舒舒也觉耀火组织还有秘密制造火药的据点，不过，南华城中的只是存放火药之地，她们利用龙帮码头，将火药秘密运送到别处，具体运往何方，臣还需要彻查。”
臣与舒舒？他与万俟临渊一问一答也不过两次，可他却说了两次“臣与舒舒”，他们之间愈发亲密，跟以往甚是不同了。万俟润的手指尖再度紧握，他看向万俟舒，又很快将目光投到万俟临渊身上，道：“若这大批火药流落在外，肯定对我北国不利，此事，皇叔得更辛苦些彻查了。”
“臣定当竭尽全力。”
万俟临渊启唇，嗓音坚定。万俟润又想说些什么，却觉得哪儿不对，心头忽而一咯噔，“上次那阿满法师不是说，阿笙是耀火组织首领，如今阿笙已经……那耀火组织为何还能运转？”
话落，万俟润的心空空的，仿佛缺了一块似的。看着他有些失神的面庞，万俟临渊突然不言。站在一侧从未发声的万俟舒，倏尔开口道：“既然耀火组织还能正常运转，此二人又说要依照主人的吩咐将火药运出，那就说明耀火组织的首领不是万俟笙。”
闻声，万俟润倒退一步，瞳孔也跟着瞪大，“怎么会……”万俟舒上前一步，看向他道：“皇兄，阿满法师之言不能信，我们当初是错怪万俟笙了……”“既是如此，那他当初为何要去观星楼？”
万俟润抿唇，对于他的这番举动实在想不透彻，“既然如此，他又为何不解释？”
闻言，万俟舒唇蠕动，一时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是啊。为何不解释？为何还要去观星楼？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还有，他临死前说的小心，是让她小心人，还是某种物？万俟舒不由朝万俟临渊那边望去，怎么都想不透彻。万俟临渊见此，回给她一抹从容的眼神，叫她安心些。彼时，万俟润的声音再度传来，道：“可即便如此，阿笙为母妃报仇，暗中捣鬼是不争的事实，也该受些惩罚的，舒舒，你说对吗？”
万俟舒唇瓣微动，最后说了一句是。万俟润听后脸色依旧沉郁，像是仍旧在介怀万俟笙的事儿，他沉默片刻，不由将目光投到一旁的木箱上，问道：“皇叔，木箱中的是何物？”
“是火药。”
万俟临渊道：“陛下可要打开一看？”
万俟润看向面前的木箱，眸里有光在微动着，与往日的清润不同，似带着些许深意，“好，皇叔你帮朕打开吧。”
“是。”
万俟临渊将木箱打开，刹那——满满几箱子的火药映入万俟润眼中，不止如此，难闻的火药味道也跟着飘散而出，惹得万俟润频频皱眉。他看着面前的火药，满色更为沉郁，眉眼间似也平添了几分怒意，“数量竟这么多……这还是只是一批，前头那些被运出的火药，岂不是数量比这还多？”
“确实如此，所以得彻查。”
万俟临渊沉声。万俟舒不禁又朝万俟润看去，突然，觉得他所说的话，从一开始就很微妙。具体哪里微妙，她一时也道不明。万俟润拍案，怒意凌冽，“定要好好彻查，我北国的安宁可不能被他们给打破了。”
万俟临渊朗声说是。交代完了之后，万俟舒与万俟临渊正要告辞。万俟润突然出声，“舒舒，你留下陪朕说说话吧。”
“好的，皇兄。”
万俟舒顿下脚步，噙着笑走到了他身边，“皇兄要与我说些什么呢？”
万俟润垂眸，看向面前的女孩子。许是近日遇到了什么美事，愈发的艳丽，像是一朵盛开到极致，迫切为人绽放的海棠花儿，万俟润知道她在为谁绽放后，不禁握了握拳。“皇兄？”
万俟舒再度出声。万俟润恍然回神，道：“不知不觉间，舒舒也这般大了……其他女子在舒舒这般年纪，早就嫁人生子了吧。”
万俟舒听后，心里头一个咯噔，“皇兄，你为何突然说起这些？”
“先前，皇祖母给舒舒色物色男子，舒舒皆是不喜。”
万俟润笑了笑，嗓音清润，“如今，朕这边也有些许出挑的好儿郎，舒舒可愿去一见？”
万俟舒听后，眉头微皱，“皇兄先前不还说我小，不急着嫁人吗？怎么这会儿又帮我物色男子了？”
万俟润听后，道：“这嫁不嫁人，与去见见人并不冲突，若是不喜，直接拒了就成，若是喜了，也可进一步接触。”
万俟舒听了，仍是持着拒绝的态度。若是被皇叔知晓，还不气死？见她这般执拗不见，万俟润冷不丁问道：“舒舒为何执意不见，难不成，心里是有喜欢的男子了？”
“我若说是，我是不是就不用去见了？”
万俟舒仰起头，眸子黑亮，里面像是布满了皎月与星辰之光。万俟润沉默了片刻，问道：“舒舒心悦之人，是不是皇叔？”
闻声，万俟舒微惊，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猜出。不过她与皇叔日日在一起，举止也亲密，皇兄又是这般心思剔透之人，肯定能看出些端倪的。万俟舒原本想打着哈哈糊弄过去，可此刻又改变主意了，她大方点头道：“我心悦之人确实是皇叔，而我也只要他。亲耳听到她这么说，万俟润的整颗心恍若坠入了谷底，藏匿在袖袍中的双手也死死紧握。见他不言不语，脸色也是难看，万俟舒不禁出声，“皇兄为何是这样的表情，可是有什么不对？或是皇兄觉得，我不该跟万俟临渊在一起？”
听到她的声音，万俟润恍然回神，道：“朕只是太过惊讶了……朕看着长大的舒舒，此刻也有喜欢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