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样式?万俟临渊听后有些发愣。这些应当是由宫里人来量体裁衣,再交由制衣局来设计,制作,根本不用宫中主子来费心,眼下她竟是想自己来设计,听着就觉很不可思议。“想自己设计?”
万俟临渊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万俟舒的黑眸里蔓入了无尽的色泽,动人且莹亮,“嗯,想与皇叔一起设计,设计出独一无二的喜服样式。”
她微顿,又道:“这样的喜宴一生只要一次,自然要不留遗憾,做到极致。”
她的眸里晶莹璀璨,好似汇入了泉水,清澈而明净,万俟临渊望入时,心头泛起涟漪,层层叠叠不曾停歇。万俟临渊心暖,眉目如雪在化开,“好,我们一起。”
“那就明日吧。”
万俟舒挑了挑眉,恣意而活泼,“明日我再搬来战神府居住,到时,我们一起置办各种成婚要用的东西。”
即将成婚,女子不好住到男子家去,这不符合规矩,总该有些避讳。可万俟临渊想陪她一起疯,一起破了规矩,什么都没说便点头答应了。万俟舒唇角轻勾,“我最好的皇叔,今日,更喜欢了你一点!”
万俟临渊听后,也不自禁扬起唇,却什么话都没说。又在宫中陪了万俟舒一会儿,万俟临渊就赶在落钥前离开了皇宫。长公主与战神赐婚之事,乃是大事,一下就弄得宫里宫外人尽皆知,万俟舒回到宫殿里时,就见桌案上堆叠了不少礼品盒子。每个盒子都是精美,里头定然也装着不俗之物。万俟舒走上前来,问:“都是谁送来的?”
绿俏收礼收到手抽筋,见她回来,双眸发光,“都是宫里的嫔妃,还有得了消息的贵女送来的。”
万俟舒了然,“拿支笔记下她们送了什么,日后也好还礼。”
绿俏邀功,“奴婢早就已经记下了!”
万俟舒轻点她的额头,“聪明。”
绿俏挠头,憨笑着。万俟舒一边说一边将精美礼盒拆开,里头皆是些珊瑚玛瑙,鎏金制成的小玩意儿,很是精致也很珍贵,是小女儿家一眼就能喜欢的。“真美啊。”
绿俏哇一声,惊叹。万俟舒大方道:“挑几样喜欢的戴着。”
“公主真好,奴婢最是喜欢公主了。”
绿俏倒也不矫情,满脸欢喜地挑选着,“公主,明日要让制衣局的过来量体裁衣,做喜服吗?”
万俟舒摇头,“不必,喜服我要与皇叔一同设计,待设计完了再量尺寸也不迟。”
“公主厉害,连喜服都能设计出来吗?”
闻言,绿俏激动不已,双颊也红扑扑的。万俟舒眼里蕴着柔和的水,“我与皇叔一道设计,肯定能设计出来的。”
绿俏眸里泛光,“奴婢好期待啊!”
万俟舒笑而不语。热闹的春猎过后,长公主与战神被赐婚一事,再度让宫里宫外欢喜热闹起来,他们的故事在街头巷尾传遍,还被说书人当成是故事在酒楼中传颂开来。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消停了。翌日。万俟舒早早就带着绿俏去了战神府。可能是万俟临渊一早就吩咐了,她去时,战神府给她留了门,一路畅通无阻的,就像是自家御花园一样。万俟舒心下欢喜,叫绿俏回屋收拾的时候,自个儿便跑去了书房。这个时间段万俟临渊确实窝在书房中看书,练字。书房里静悄悄的,还能闻到一股墨香,万俟舒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案前的万俟临渊,他正拿着一本诗集在看,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宁静感。万俟舒端起小椅子坐到他身边,见他还是看书,就像猫儿一般在他手臂上蹭了蹭,刹那一股女儿家的清香味儿飘散,且肆无忌惮地飘散到了万俟临渊的鼻尖。万俟临渊原本还想继续端着,被她这么一蹭,又闻到了清香,他立即心猿意马,再也看不进任何东西了。而他本来就无法集中精神,时不时盯着书房门,似在等着万俟舒到来。可当他听到了脚步声,立刻装作专心模样,绝不叫万俟舒发现任何端倪,否则,那小丫头又得嘚瑟上好半天了。“来了?”
万俟临渊放下诗集,沉吟。万俟舒笑盈盈,“天一亮我起了,皇叔知道是为什么吗?”
万俟临渊垂眸,与她目光相对,“为何?”
万俟舒勾唇,眼里微波荡漾,像是染入了一池春水,“因为,我想快点见到皇叔,半日不见都觉隔了好几个秋呢。”
闻言,万俟临渊不由扬了扬唇,笑得很矜持。“皇叔有这种感觉吗?”
万俟舒撑头,一瞬不瞬盯着他黑亮的眼眸。她这样逼视,万俟临渊心跳了跳,虚虚地别开眼,轻声道:“自然是有这种感觉的……”万俟舒听后瞬间圆满了,她将桌案上的诗集放到别处,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宣纸出来,道:“来,我们开始做正事吧,设计喜服,独一无二的那种。”
说罢,她就提起笔在宣纸上比划了一下,又觉哪里不对劲儿。她回眸朝万俟临渊看去,忽而眸光明亮,“皇叔,你手把手地教我画画吧,我怕我画工粗糙,制衣局的人看不懂。”
“好。”
万俟临渊喉结微动。他很快应了万俟舒的要求,从背后抓起她的小手,又顺势握紧她手中的软毛笔,然后,带着她的手在宣纸上一笔一笔的画着。万俟舒说该怎么画,怎么设计,万俟临渊就带动着她的手,刹那,喜服初步的模样在雪白宣纸上显现出来,紧接着,慢慢填补精细勾勒,喜服的样子好似变得更加好看了。彼时,阳光从窗外透入,映衬在身上时暖呼呼的。万俟舒看着宣纸上喜服的模样,整颗心像被完全填补了一样,充实且甜蜜,她摩了摩自己的手指尖,又像偷懒一般悄悄靠在万俟临渊胸前。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度,还有扑通扑通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万俟舒悄悄的将耳朵贴在他胸前,似是想要听清他的心跳声。“接下去,要怎么画?”
见她许久不语,万俟临渊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