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瞬间被干毛巾所包裹，万俟临渊轻轻帮她擦拭。强有力的手指隔着干毛巾在她头皮摩擦，有股热意席卷而来，还夹带着一丝泛麻之意，万俟舒眼眸微闭，舒服地曲卷着手指儿。万俟临渊认真帮她擦拭，垂眸时，能看到她轻颤的睫毛，还有睫毛下那双微闭的眼眸，他喉咙口不由紧了紧，下一秒快速将目光收了回来。他的手指时不时擦过她敏感的头皮，万俟舒眼眸一睁，有些难耐地动了动，就连小身子也跟着一缩一缩的。见此，万俟临渊问道：“怎么了？”
万俟舒唇瓣微张，道：“头皮有些，有些疼……”她当然不好说，头皮被他弄得太舒服了，舒服到有些心痒难耐，她只好说疼，可话落之后，她的小脸上染成了一层薄粉，红艳艳的像颗刚成熟的果儿。“那我轻些。”
万俟临渊再度放轻了动作。越是轻，那种折磨人的麻意就愈发清晰，它不断袭来扰人心神，万俟舒死死地捏着手指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承受这甜蜜的折磨。也不知过了多久，万俟临渊才将她的头发擦干，等到那折磨人的甜蜜消失，万俟舒还是没能缓过心神来。她手指尖搅动着，勾翘的眼尾泛红，眸里眼波荡漾，如同化开了一池的春水，万俟临渊将湿毛巾放好后转过身来，对上的便是这样一双勾缠人心的眼眸。即便只是看着，就让他的心狠狠一颤，悸动阵阵。她潋滟的眸里染着几分媚意，几分欲语还休，让他看得心里难耐的很。“舒舒，怎么了？”
万俟临渊上前，压抑着心绪询问。万俟舒没说话，下一秒，竟大胆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往下拉，万俟临渊刚想询问些什么，就被她倾身而上，堵住了嘴。她拉着他衣襟，靠在他身上狠狠吻着他。吻得毫无章法，似还有些狂。根本不像是个姑娘家，倒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小狼。万俟临渊任何她疯，陪着她疯，到了最后万俟舒只觉口齿间一阵腥甜，后知后觉才是自己好像咬破了些什么。万俟舒有些歉意地将他放开，小声问道：“皇叔疼吗？”
万俟临渊唇角渗出了些血渍，这些血渍衬得他双唇红艳，有种说不出的蛊惑人心，他伸手在自己唇角摩挲，道：“不疼。”
顿了片刻，万俟临渊问：“你刚才是怎么了？”
万俟舒捏着发丝，眼眸轻眨娇声说：“皇叔帮我擦头发时，太过轻柔了，让我有些意动，所以就……”她说这些话时，微红的眼尾晃得万俟临渊心痒的很，他捧着她的小脸轻抚，随后，再度重重吻下，这一次他掌握着主权。结束后，万俟舒靠在他肩头，眸光仍旧潋滟，像是被搅动的波澜泛起的春水。万俟临渊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生怕有些东西狂压不住，会再度燥起来。“淋了雨，现在要不要休息一下？”
万俟临渊揉了揉她后脑的发丝，嗓音里是极致的柔和，“我在这儿守着你入睡。”
万俟舒打了个呵欠，还真有些困了，她点头说：“的确有些困了，那皇叔我先在你这边休息一下吧。”
话落，她又如同卷春卷一般将自个儿卷起来，也因万俟临渊守在这边比较安心，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房间里立即发出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万俟临渊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唇角微微一勾，待她熟睡时，万俟临渊拂袖出屋，似是想去书房里临摹一些字帖。夜幕垂下。万俟舒睡到自然醒来，她揉揉眼睛，发现外边是寂静无声的黑夜。时有星芒透出，一小丝微光将外头的地面稍稍照亮了些。万俟舒转头，发现万俟临渊早已不在房中，也不知去了哪儿，兴许又在书房里看书练字吧，真是个不知趣味儿的木头。她下床穿鞋，起身走到窗边，缓缓将木窗子推开。她仰起头，注视着漆黑中的星芒，那一丝星芒落于眼中，将她的双眸衬得分外明亮。万俟舒觉得有些冷刚想将窗子关上，忽见一道小黑影在眼前掠过，消失于府内回廊处，她见此，心下一怔，总觉眼下情景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她抓着窗户边缘，紧紧望向小黑影消失之地，心下翻滚不息，她虽知那道小黑影可能不怀好意，但她很想上去看看，总觉那回廊处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坏的，兴许还是她想知道的……万俟舒不再多想，将房门推开，轻手轻脚朝小黑影离开的方向而去。走过回廊，便是战神府静僻的后院，那儿荒僻，没什么要打扫的，往日里下人们也不会去此处，所以一直很安静，更别说是晚上了。可眼下，万俟舒却意外在那寂静后院听到了说话声。说话声有些轻，万俟舒离得远并不能够听清。可她还是知道，其中一道是皇叔的，另外一道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应当不是府中人，是个曾经见过的府人之人。万俟舒站在那儿没有动，忽而心下痒痒的，很想知道他们在谈什么，可又怕万俟临渊听觉敏锐，一下便能发现她在偷听。她只能远远站着，尽量屏住声息，不让皇叔发现。借着月光与星芒色，万俟舒看清了皇叔正在与之说话的人是谁，是金樽……是前朝之人……可太师死了之后，前朝人早已去了别处，不见其踪影，可眼下金樽怎会突然出现，还与皇叔在谈要事？他们说的她听不清，可借着月光色能看到万俟临渊脸上的冷戾，与金樽脸上的激动或是隐忍，气氛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看到此番情景，万俟舒不知不觉间想了好多好多。以前没想过的，或是不敢想的，今朝她大胆了一次，细细想着，细细思虑着，恍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串联了起来。那些所想之事，就像一柄利剑，在她心上深深地刮着，刺着，一瞬让她疼痛无比，原本心尖的甜蜜消失殆尽，换上的是无尽的冷意，让她仿若置身在了冰雪之中。她轻捂唇瓣，全身都不受控地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