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万俟舒的同意,小豆丁们欢呼一声,一个个麻利地爬到羊驼背上坐好。待他们准备完毕,曾经高傲如斯的羊驼站起身,随后,竟像小憨憨一样带着他们围绕着竹篱笆转圈圈。一圈接着一圈,有风吹来,风里融合着小豆丁们愉快的笑声。笑声清脆动人,仿佛是世间最美的声音。在场的大人们也被感染,一个个笑得如太阳般热烈。有时候幸福很简单,望着这一张张愉快的笑脸,与眸里染入的澄澈,便会心生满足,便会不由自主跟着一起欢笑玩闹,仿佛所有不堪都会在此时消弭干净。万俟舒又指了指竹篱笆里的旁的小动物,小猫小狗听话地从里头蹦出,小兔子迈着小短腿从篱笆空隙间钻出;至于小松鼠,它们会上树,待小爪子轻轻一钩,便能快速从树上下来,厉害的紧。一时,所有小动物都围在小豆丁们身旁转悠,这转而成了一场盛宴。一场与小动物们欢笑玩耍的绝妙盛宴,是旁人一生都无法看到的风景,一瞬便吸引着人们的眼球,叫他们毕生难忘。坐在羊驼背上的小豆丁们,朝着万俟舒挥挥手,道:“漂亮姐姐,你是仙女吗?”
“话本里说,只有仙女才会法术,姐姐人美,又会法术,那定然是仙女了。”
“姐姐是我见过的最美女子,她不是仙女,还有谁是仙女?”
小豆丁们的小嘴一个比一个甜,愣是说得万俟舒捂唇而笑,娇俏的面上染上薄红,顷刻人比花娇,比日光还耀眼。原是想测驭兽天赋的,可最后竟变成与小动物们玩耍的盛宴,这是谁都始料未及的。待从羊驼背上下来,小豆丁们全然忘了父母,眨眼便全跑到万俟舒身边,他们皆仰着头,双眸水汪汪,如一池碧水。望着这一张张天真笑颜,万俟舒也将万俟临渊抛在脑后,她弯下腰,耐心与他们平视。万俟临渊站在一侧,失笑。小豆丁们轻扯万俟舒的袖子,见她未生气,胆子便大了几分。他们眼巴巴问:“仙女姐姐,我们无法驭兽是不是极为蠢笨,是不是已经无可救药了?”
万俟舒摇头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或是不擅长的东西,即便是再普通人的,也会有令人耀眼不已的地方,不会驭兽没什么大不了,世上有万千人,不会驭兽的占大部分,可他们依旧很厉害。”
小豆丁们似懂非懂,眸里却有碎光闪动,心里也热乎着。望着他们眼底的光,万俟舒笑说:“再告诉你们一个小技巧吧。”
小豆丁们双眸亮如星辰,“姐姐,是什么小技巧啊?”
“若是想驭兽,便要用心去感受,你们的这份真心。”
万俟舒指了指心口位置,“万物皆有灵性,若你们以真心交付,温柔以待,它们定能感受到,即便是一草一木你们若真心呵护,她们定长出最美的花儿来回报,小动物们也是如此。”
“就像刚才,你们温柔的相待令它们心里欢喜,它们便乐意与你们玩耍,你们以后若在吹笛时天入那份真心,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她的嗓音柔柔的,融于风中,飘入人的心里。小豆丁们双眸亮起,顿时豁然开朗。万俟舒揉揉他们的发顶,便站起了身。小豆丁们再度仰头,眸里全是崇拜,“多谢仙女姐姐教导,我们好像明白了什么。”
万俟舒勾唇,笑在眼里晕开,别样美好。与小豆丁们告别之后,万俟舒挽上万俟临渊的手臂,笑盈盈问:“刚才冷落了你,是不是觉得分外孤单?”
万俟临渊垂眸:“嗯,很孤单。”
万俟舒攀上他的肩膀,脆生生地道:“别孤单,别孤单,夫君想买什么尽管说,我买来补偿你。”
小丫头全身娇软香甜,这般脆甜语气像是在撒娇,让他的心一下就犹如化开的糖水,“什么都能买?”
“自然。”
万俟舒凑近,轻声细语,“前日冯二让鸟儿们给我带来银票,眼下我有无数银票傍身,即便是在此处买下一间大宅子,也绰绰有余。”
“无银票傍身的我,便只能让你养着了。”
万俟临渊接过话茬。万俟舒笑了,“好说好说,就算养十个你,也是够的。”
“贪心,还想要十个我。”
万俟临渊见周围无人,便在她脸上咬了一口,道:“一个就够了,不能再多。”
万俟舒眸含促狭,“也是,一个都醋成这样,若是有十个,那我岂不是每日都要被醋浸着了?”
小丫头什么都敢说,万俟临渊一时无奈,闭口不言,耳朵尖尖上却红如滴血。万俟舒踮起脚,在他耳朵尖上弹了下,道:“烫得似能煮熟鸡蛋。”
万俟临渊愣怔后,反应过来想去抓她。万俟舒似有感应,早已逃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一下抓不着,只能站在原地失笑。玩闹间,万俟舒又买了好些吃的东西,再配以驭兽国特有的奶酒,那滋味不要太好。见万俟临渊不想抓她了,她捧着奶酒跑来,问道:“奶酒要喝吗?有一股很纯的奶味儿,还有些甜,味道极是不错。”
他刚想拿起酒葫芦,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儒雅的中年男人走至他们跟前,躬身作揖道:“公子,小姐好。”
中年男人很知礼数,又因言谈举止恭敬儒雅,让人好感顿生。万俟舒看向他,微福身道:“先生好。”
“鄙人姓龚,是逸书学院的夫子,方才见小姐手一指便能驭兽,鄙人便斗胆想请小姐去我逸书学院教授驭兽课程。”
龚夫子娓娓道来,“小姐只需授课一两日即可,若实在抽不出时间也无妨,是鄙人唐突了。”
面对龚夫子突来的请求,万俟舒稍愣,又下意识朝万俟临渊看去。万俟临渊道:“我家舒舒自己都是个小娃娃,怎好去授课?”
言外之意就是,资历不够,无法授课。万一里头的学子不买账,也是多了个烦。小娃娃?也亏他想得出来。万俟舒捂唇,浅浅一笑。龚夫子道:“我们逸书学院的学子不超过十岁,差不多都是四五六岁上下,方才那些孩子便是我逸书学院的学生,若他们知小姐会来,定高兴极了。”
……